这一场貌合神离的排练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结束了。
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走完一整场排练流程。
每一方，在乎的都只是自己在这场直播中的发挥，自然也就无暇顾及跟别人的配合。
毕竟现在灰璃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会跟谁走得比较近，又会跟谁有着利益纠葛，都是个未知数。
而且就算搞好了关系，灰璃会不会马上死掉换人，完全无从得知。
所以即使发生了烈鸢指鼻一事，大家也都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所以，回到车上的灰璃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霸凌！我这是被霸凌了吧！？一定是的，作为转校生被他们孤立了！！”
“你这个转校生转学第一天就打人，被霸凌也是很正常的吧？！”吴思思只能是小声嘀咕。
“打了吗？”
“打了啊。”
“那也算打人？”
“那不算打人？”
“……”
灰璃抱胸叹气。
“你看看她们这性格，一个比一个不成熟！应该都是些真小女生吧？我这就是想跟他们用哥、们、儿！的方式相处试试而已嘛~”
“你……最好有点自我意识……”吴思思冷静提醒，“你现在也是小、女、生！”
“是吗？”
“是。”
“像吗？？？”
“像。”
灰璃歪头，笑里藏刀但还是可爱地笑了笑。
“要不还是去调查一下她们的人间体是谁吧，这边不行的话，从另一……”
“不行！！！”
这次吴思思的声音是抬高了好几度，把灰璃都是给吓了一跳。
“你吼辣么大声干嘛？！”
“因为这件事情是禁忌中的禁忌，我可以允许你任何的任性，但唯独这一点是绝对不行的。”
“为何？”
“因为是死命令，若是有魔法少女知道了另一个的人间体，那就必须有其中一个换人，或者两个都换。”吴思思很直白地解释，“而且这也是写在合同里约定的最为严重的违约事宜，请你一定不要以身试险！”
也难怪篮栀会把自己的主管看得比其他的魔法少女更重，毕竟魔法少女之间，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工作之外交集的。
有的，只有义务和约束。
很显然，是官方刻意制造出这样的效果。
这样将每一个魔法少女都用市区来分开，很显然也是在拆解魔法少女的力量。
试想八位魔法少女真的自发形成了一个团体，互相能保护其他人的人间体，这个团体的力量会有多大？
赋予了魔法少女爱与和平的信念，实际上也是赋予了魔法少女沉重的道德枷锁。
赋予了魔法少女永远单纯可爱的外表，实际上也是将魔法少女作为人的个体独立性给剥夺。
赋予了魔法少女以表面上崇高的地位，实际上也是更好将她们作为规则内圈养的野兽。
就好像……没有了所谓的灾厄应对中心，魔法少女就不可能在社会上生存下去，但实际呢？
灰璃心中有着一个小小的，比较长远的打算……但显然，就连吴思思她也不能告诉。
“对了，这个给你。”
吴思思说着，拿出来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这是什么？”
“微型耳机，明天出任务的时候带着。”
“以便每一步都给出明确的指示吗？”
“当然，总部不希望这么大的场合出现任何差错。”
灰璃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十分小巧的贴片薄膜耳机。
戴上了绝对不可能在直播中被发现。
就好像是要打假拳的拳击手一样，魔法少女现在已然是变成了这样一个任人摆布的职业……
“你认为十年前的灰璃，会带上这个玩意吗？”
吴思思被这个反问给沉默了。
但思考了很久之后，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会的，我认为她的爱，应该是超乎了这些细节的，伟大的爱……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这中间就算有些弯弯绕绕又何妨呢？”
想着女朋友曾经那最为单纯而温柔的微笑，灰璃心中是认可了吴思思的说法。
便不再说话，只是瞥眼看向了边上。
但吴思思这时候，却是提出了恳求。
“那个，我今天的表现好吗？”
好好好，这是来要奖励来了。
灰璃转头，用她那顶级可爱的脸蛋，极尽轻蔑地看着面前这个略显期待的变态女人。
“你多大了？”
“二十八。”
“那你认为你对灰璃的这种欲望，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就……就……单纯的喜爱？”
“喜爱一个女人？”
“喜爱一个完美的偶像吧……”
“偶像？”
“……也不对，要不你就把我当妈妈粉得了。”
如果是妈妈粉的话，想给可爱的女儿揉揉脚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灰璃想着，已经是轻轻地把手放在了脚踝的根部，一点点地把小皮鞋退了下去。
啪嗒——
鞋子落地，灰璃轻轻地、优雅地把腿抬了上来。
倒不是说非得奖励吴思思。
自己也必须要克服这个心魔才行。
毕竟，再怎么痒，再怎么敏感，发出那种声音也是不可接受的（unacceptable）。
魔法少女，毕竟是一个高危职业。
要是以后真的碰到了一些什么触手怪一类的，自己这个弱点要是被利用，绝对会被调教得十分悲惨。
比起那时候被玩坏被恶堕，还不如现在先让吴思思来逼迫自己成长。
灰璃说着的时候，已经是挪了挪位置，轻轻地把脚，再次放在了吴思思的大腿上。
勾了勾脚指头。
“行，来吧。”
“我……我会好好服侍您的。”
吴思思吞了口口水，想用自己最为温柔的方式把手放上去。
然后在相同的地方……
“呀啊~！”
哼~
老子可真特么的可爱。
…………
……
翌日，清晨。
江北市三环外，幸福幼儿园。
好几架无人机在天上盘旋，而地面上，幼儿园之外的一公里的位置，拉起了一条条警戒线。
为了节目效果，这场早就已经知晓的灾厄，被制造成了突发情况。
所以幼儿园内的孩子，并没有被疏散。
而在警戒线外更远一些的地方，围观的民众也是聚集得越来越多。
很显然，对于很久没有看过稀奇热闹的他们来说，无论看到灾厄，还是看到了魔法少女，都是值得晚上加两个卤菜开瓶酒吹上一桌的。
所以一个个说说笑笑的，根本没有任何的紧迫感。
灰璃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屋顶处，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也难怪需要剧本，因为从这些民众的眼中能看出来，他们想要的就是剧本。
若是不够刺激，仅仅是一场简单的鼻涕虫清理，魔法少女不可能得到如此之高的关注度。
他们是观众，是客人，是消费者，是养育魔法少女这个庞大体系的重要一环。
那么魔法少女这庞大的团队上上下下，就更不能让他们失望，必须拿出最好的表演。
所谓的去商业化，其实只是将所有的利益掌握在自己手里罢了……
灰璃只是淡淡地笑着，看向了跟自己隔了一栋楼楼顶的那个冰蓝色身影。
那是等会儿，会跟自己打配合的篮栀。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只会执行任务的美丽战争人偶。
而灰璃的耳中，此时传来了王帅的声音。
“各部门准备，灾厄马上出现，请按照剧本，完美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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