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夜。
对于张力来说,这一夜注定是无眠之夜。
按照原本计划,他根本不必如此忙碌。
全怪孙剑那剑人“不识好歹”。
张力对天发誓,他“请”孙剑来,真只是想让他做人质而已。
谁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既然你他娘不识好歹,不想做人质?
那你就去做人彘吧!
真当你独一无二呀!
老子还有备用方案呢!
~
蝴蝶林中,弹着小琴,唱着小曲,喝着小酒的孙小蝶,惬意而矫情。
“嗨~”
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月中的嫦娥,孙小蝶就如同看到了自己,对月自怜的哀声一叹,孙小蝶再次自斟一杯…
哎?我的酒壶呢?
心里有苦难言的孙小蝶,只会越喝越清醒,自从当年那件事后,她还从没喝醉过,所以…
“谁!”
“你爸爸!”
孙小蝶看着眼前这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雄伟身躯,星眸流转。
对方是谁?
他怎么找到的这里?
他要干什么?
孙小蝶在观察张力,张力同样也在观察她。
能够把律香川、叶翔、孟星魂统统迷得晕头转向的“妖女”,自然是极美的,再加上那种拒人于万里之外的冷清气质,这是一个足以挑起每个男人征服欲的女人。
但…
说实话,张力对孙小蝶性趣不大,他来这,只是想要让孙小蝶继承孙剑未能完成的任务而已。
对于张力这种对逼格要求颇严的人来说,一个被律香川玩烂的表子,一个懦弱又矫情到无可理喻的贱人,张力只会有种看屎心巧克力的恶心感!
你他娘的都被律香川奸了,玩烂了,你倒是跟你爹讲呀!
以孙玉伯派韩棠杀叶翔的狠劲,他要知道律香川的作为,就算不当场搞死律香川,心有芥蒂之下,早晚也会将其阴死。
就算你不了解孙玉伯的阴狠,孙剑的火爆性格总知道吧?
你跟孙剑一说,就孙剑那炮仗脾气,那还不当场提剑去跟律香川火并?
但,这娘们儿明明有着两条金大腿,偏偏不用,就自己忍着。
要不是她又是勾搭叶翔,又是勾搭孟星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娘们儿有受虐癖,被律香川玩出真感情了呢。
张力的“君子之心”,外人不懂,孙小蝶只会用她那比**大不了多少的脑仁以己度人。
“你…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赶快给我滚出去!”
呦呵?
老子好不容易当一回正人君子,竟然被如此欺负,可恶,难道老实人就该被欺负吗?
“砰~”
面对孙小蝶的无理要求,张力的回复,简单直接!
“草!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男女平等!”
“你敢打我?你知不道我是谁?”
孙小蝶震怒了!
想她孙小蝶,作为孙玉伯唯一的女儿,到哪不是受到万千宠爱的天之骄女?
额…除了律香川那个变态。
其实也不怪孙小蝶敢怒,主要还是张力自己不争气,全都怪他对“男女平等”原则贯彻的力度不够。
但,张力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错能改、见“贤”思齐。
“贱人,律香川把你皮都干烂了,你他娘屁都不敢放一个,老子只是‘轻轻’给你一拳,你竟然敢瞪我?
靠,律香川草得,真当我我就干不得?”
呲啦,撕拉~
……
蝴蝶林外,一道隐于黑暗中人影,听着阁楼中传来的熟悉惨叫声,心如刀割。
那可是只独属于自己的仙乐呀!
现在却被自己引狼入室,献给一个可恶的混蛋。
自己像什么?
龟公吗?
可恶也!
‘今日你对我的侮辱,日后必将百倍奉还!’
~
老伯是谁?
放在其他世界,可能会有百万、千万个老伯,但在流星蝴蝶剑世界,尤其是在孙家的大本营苏州,老伯有且只有一个——孙玉伯!
老伯会有如此大的知名度,不仅仅是因为他神功无敌,更不是因为他手下的势力通天,他能够让所有人衷心称上一声“老伯”,全是因为他的公平、正义!
不管是为了立人设,还是为了虚名,反正老伯就是喜欢帮助人,喜欢帮那些遭遇不公的普通人。
几十年的施恩下,江湖上受过老伯恩惠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天下间的不平事太多了,作为一个名震天下的大善人,老伯自然会很忙,每天都会有数以百计的不公者,来找老伯寻求帮助,同样也会有不计其数的感恩者,来向老伯表达谢意。
而,今天的孙府一如往常,无数人在孙府门前汇聚、等待。
张力就站在人头涌动的孙府门前静静排队,即使他身边的手下各个杀意凛然,恨不得当场为他们敬爱的王开出一条血路,但张力依旧耐着性子等。
因为他是个讲礼仪的文明人,在杀死孙玉伯,毁灭这座武林第一大势力前,他也该向这座屋子的主人送上他的“贺礼”,表明他的来意呀!
相比于有万千苦楚要哭诉的苦难者,如张力这种单纯的送“礼”者,流程要简单的多,所以没让张力这个一看就来意不善者多等,他的“贺礼”就被孙府的家丁挑走,然后…
火速送到了老伯面前。
刚刚打发走上一波“上访群众”的老伯,疲惫的揉了揉眉头。
老伯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今天才处理十几个案子,怎么就眉头直跳呢?
“老伯,不好了,有人送来了这个…”
在看到手下抬来的大箱子的一瞬间,孙玉伯瞬间醒悟了,同时他也呆住了。
只因他嗅到了一股心惊胆跳的血腥味,感受到了一分肝肠寸断的悲痛,一个自昨晚孙剑失踪后,他就一直在逃避的现实,终于主动临门,逼他面对了。
不用打开箱子,只凭箱子里微弱到无的呼吸声,以及那牙关紧咬的摩擦声,老伯就能想象的到,儿子现在正在承受何等的痛苦。
他不想看到儿子的惨状,他也相信,孙剑同样也不想让他看到。
痛苦的闭上眼,良久,听到箱中彻底没有气息后,老伯无力的挥挥手。
“抬下去吧,好好安葬他…还有那一百个兄弟。”
白头泪眼悼黑发,人非草木,任你大智大慧,学究天人,面对生离死别,谁又能真正的看得开?放得下?
老伯的眸中,不由蒙上一抹深邃朦胧的悲怆。
这种悲怆,这种软弱,只在孙玉伯眼中存在片刻。
因为…
他怒了!
唯一的儿子,被人生生折磨而死,试问谁能不怒?
但,作为一个真正的智者,怒的只是孙玉伯的战意,他的眼睛依旧清明无比,大脑更是冷静到可怕。
明知道杀子仇人,就在门外,孙玉伯却没有点齐兵马,去跟对方单挑、厮杀,而是…
拿起笔,刷刷刷,写个不停。
一条条密令,通过飞鸽,传往各处。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老伯不知道仇人什么身份,他只知道他要发动全力,将对方连根拔起,轰杀成渣口牙!!
将最后一封密令,封好,老伯对身边最精锐的鸽组卫道:
“去这个地方,把它交给韩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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