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半蹲下身子,把路障的一面贴在水面上。
路障稍微有点进水,小白又在里面上蹿下跳了,但是邓肯没有理会,聚精会神地盯着河水里顺水漂过来的一切物品。
邓肯的直播间还是和往常一样,不明所以的网友津津有味地分析着邓肯的行动举止。
“路障哥又咋了?刚才打雷了,吓着小白了?”
“不是打雷,是爆炸,已经跟别的直播间确认过了,躺平哥干的。”
“躺平哥自己的直播间都被屏蔽了,只能上别人直播间看了,唉……”
“不就是爆炸吗,有什么不能看的?”
“那路障哥又是干啥呢,突然想把路障洗洗?”
“哈哈哈,这只能洗到正面啊,我想看他背面咋洗!”
“路障哥身体超柔韧的,真的洗给你看哦!”
“别了!大白天的,我害怕!”
“别闹,就算是路障哥,也知道转一转路障……”
但此刻路障哥只是在等待捞取从上游被水流带下来的爆炸线索。不管是在炸什么东西,总会有掉在河里的部分,想知道他在炸什么,只要亲眼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等了好一会儿,河水终于变得浑浊起来,水里的砂砾碎石被急流席卷而来,不时打在邓肯的腿上。
他看准了机会,迅速伸出双手,从水里捧起了一小块黑色的碎石。
是煤!邓肯对着光看了一眼,但是,不止!
他又重新伏身贴在水面上,继续捞起了几块碎石,有灰黑色的,有金黄色闪着金属光泽的。
邓肯观察了一会儿,把一小块碎石拿进路障,放进了嘴里。
“呸!”他立刻又吐掉了碎石。是铁!那个选手在炸铁矿!
野外,炸矿,煤和铁……各种信息在邓肯脑子里汇聚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上游哪个家伙,但是他好像是,打算炼铁啊!
“哈哈!有意思!有点意思!”邓肯大笑起来,事情好像比他预测的还要有趣。
邓肯对比赛结束那天越来越期待了!
7号场地。
郭平捂紧耳朵,蹲在一块石头后面。
“咳咳!咳咳咳!”爆炸的冲击波其实还好,但烟尘很严重!
“呸!呸!”郭平用衣袖捂着口鼻,但是感觉舌头上还是沾上了石粉。他抹了一把脸,感觉脸和头发也都覆盖了一层粉尘。
终于,烟尘逐渐沉降下来了,郭平看向四周,看到于梦晓也灰头土脸的,躲在庇护所后面张望。
矿山上,大大小小的爆炸孔里还在冒着白烟,空气里弥散着火药味儿。郭平走到矿山脚下,看到大大小小的矿石散落了一地,一小部分落入了河里。
煤,黄铁矿,磁铁矿,掺杂着破碎的石块,混在一起。
再加上郭平上次炼的焦炭和铁,一直摊在地上,还没有进行分选。
郭平突然头大了起来。诶,我还没想过这么多矿石要怎么分选!要是和上次一样都用手动,那可太麻烦了!
得先想个办法!
郭平一边思索,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于梦晓走过来问:“郭平哥!炸成这样算成功了吗?”
“矿被炸下来不少,山体结构没什么大事,算成功吧?”郭平回答。
“那就好!”于梦晓灰蒙蒙的脸上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我看你不太高兴,还以为不行呢!”
“哦,没有!到这步都是按计划进行,下一步是有点难,但是到时候再说!”郭平说,“话说——爆炸的烟尘也太大了吧,咱俩都落了一身灰啊!”
“反正也不着急,今天就干到这儿,咱俩先洗个澡吧!”
“洗……洗澡!”于梦晓睁大了眼睛,一股热流从脖子开始涌上了头顶。
“对啊!哦,主办方只发了一套衣服,现在没有换洗的!”郭平并没有注意到于梦晓的尴尬,“哎,我之前洗衣服的时候,都是裸睡一宿,等第二天早上干了再穿的,反正我有睡袋!”
“你们女生可能还要麻烦一点吧?洗澡什么的……”郭平看看于梦晓,“不过总不至于洗澡的时候还要跟拍吧?你可以跟节目组说一声,让他们先把直播关了。”
“嗯……嗯,我都是穿着贴身衣服直接洗的……”于梦晓摸了摸滚烫的脸,心里庆幸自己脸上全是灰尘,不然郭平哥看到自己脸红成这样,多尴尬!
郭平哥当然说的是两个人分别回营地洗澡!怎么可能是在这儿一起洗呢,想哪儿去了!
她不自觉地拍了自己的脸两下,打算抛弃掉脑子里这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郭平又说,“我早上来的路上主办方其实联系我了,说爆炸这段不能播,就把直播关了。你这边也一样是吧?”
于梦晓这才注意到跟拍两个人的直播无人机现在都不见了踪影。
“那趁着直播还没恢复,迅速在这儿洗一下算了!你说呢?一会儿直播恢复了,说不定又要拍到啥不能播的。主办方是说不会泄露隐私,哼,我可不信!”
什么?于梦晓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狂跳起来。在这儿洗?那不还是一起……
“不过,从你的场地是不是现在下不了河?得爬山才能过去。”郭平说,“刚炸完的山就别爬了,洗完澡再爬回来不就白洗了?对不起,忘了你这边打水困难的事了!”
“别急,这就给你装一个引水的水道,现在有水轮车了,顺便的事!”郭平说着,已经搬来了之前剩下的竹子,拿起兵工铲砍了几节下来。
“诶?不……不用麻烦,我都是拴上绳子扔过去打水的……”于梦晓小声嘟囔着,她一边担心郭平嫌她麻烦,一边又其实很怕错过这个机会……
不过,直播无人机暂时也没有回来。郭平迅速往水轮车的外轮上装了几个倾斜的竹筒,水轮车转动时,竹筒一个个在河里盛满了水,随着水轮转到高点。
通过高点以后,竹筒的倾斜度变大,水流开始顺着竹筒倾倒出来。
竹筒下方架起了一根劈成两半,敲掉竹节的竹筒,几根竹筒上下相接,直到把水引入了于梦晓的场地。
于梦晓的场地里像接了自来水管一样,河水源源不断地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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