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蹲在姜明旁边的姜暮烟美眸流转，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但是她无所谓地点头道：“放心，我连续做12小时的手术都行，男医生敲碎不了的骨头我能敲碎。”
“可以，你可以当建筑工人了。”肖恩竖起大拇指，骨科手术真是力气活，每当在手术室打电钻敲榔头之时也是他唯一后悔入行的时候。
“那可不舍得，骨头还是交给我们男医生敲吧。”
姜明笑着对姜暮烟眨了眨眼睛。
“医生，你们别打情骂俏了，接下来要对我干嘛呀！”
倒是奥登早就迫不及待了，别说什么敲骨头了，反正他现在不用被敲就是。
而刚才这20分钟的针灸让他感觉到一种从所未有的理疗效果，比他那些什么健身房理疗师、西医康复师、泡沫轴、筋膜棒啥的效果要好太多了。
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这可是真到肉的效果啊！
之前做的康复训练都是表面工夫，这“针针到肉”效果明显拉满。
所以他迫切想看这个冒烟的烟头是用来干嘛的。
姜明解释道：
“这叫艾灸，是中医很常见的一种理疗手段，艾灸有调气和血、温经散寒、补益阳气、调节免疫、消肿止痛等功效。
而现在我就要用这个艾条熏开你右膝盖气滞血瘀所导致的疼痛、肿块。”
奥登听到一堆可以让自己舒服的名词后急死了，赶紧躺好露出膝盖：
“我准备好了，来吧。”
“嗯。”
姜明把刚剥的大蒜用医用胶带固定在膝盖和脚踝的皮肤上，然后接过姜暮烟手里的艾条用点燃这一头在膝盖上上下左右盘悬着。
一边转着一边询问道：
“奥登，烫就说，能忍受的程度就别说。”
“好！”
“烫到我腿毛了！”
“谁让你腿毛这么长的。”
很快姜明就找到了个合适的距离，他眼神对姜暮烟示意道：
“他能接受的艾灸距离就差不多这么长，接下来交给你来灸了，你先熏灸这个点，其他点我现在给你画出来。”
说完让出身位，姜暮烟小心翼翼地右手接过姜明递给他的艾条，而姜明则是同样半蹲着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背，控制她的手指教学了她正确握艾条的姿势:
“如果患者喊热的话可以顺时针转一下以穴位为中心点，小范围一起灸，就像这样。”
姜明的右手带着姜暮烟纤细灵巧的右手微微转动着，也不知是不是艾条灸的热了起来还是空调没冷气了，两人都感觉热了起来，姜暮烟更是一言不发，耳脖子已通红。
这手好软，不像骨科医生的手。
姜明愣了下，感知到自己心跳加快后连忙松开了手，也是老脸一红。
自己其实在从医期间没谈过恋爱，
初恋、也是唯一一段感情还在初中，因此眼下和一个美女医生这么近距离接触，难免产生久违的触动。
但其实姜暮烟也是，能26岁在南韩成为专家，注定没时间发展任何男女关系，她是24小时都围着医院转的那种工作狂。
所以她忍不住左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努力让心跳平复下来，生怕身后的姜明发现她的异样。
但按着按着一阵分心，右手就低了下去。
“我靠，烫！”
“一点烫都禁不起，现在的年轻人真软！”
姜明骂了一句，这才让刚才奇怪的气氛恢复了过来。
而姜暮烟则是赶紧恢复原来的高度。
姜明问肖恩要了个记号笔，选膝盖和脚踝的主穴与配穴各1～3个，写了1、2、3，让姜暮烟连续熏灸阿是穴、足三里、解溪、涌泉。
“每个穴位艾灸20分钟左右，交给你了暮烟。”
“没问题！”
“本来可以不用一直把手举着的，条件简陋，辛苦你了！”
要是时间不紧，姜明可以临时制作个艾条固定器，但是这效果肯定没人手举着好，毕竟患者肯定会出现移动，稍微一移动穴位可就不对了，医生一直手持艾灸的话绝对是效果最佳的。
“小问题，说好帮你的，只是以后记得推荐我一本你说的穴位的书，我也要学一下。”
“行，没问题，下次送你一本。”
姜明直接答应了下来，穴位的书其实就是他本科时期的中医课教材，让师弟寄过来几本就行。
“谢谢！”
“先别谢吧，手酸让肖恩替，很考验耐力的。我去旁边热身一下，待会我也要出力了。”
这边奥登感受着膝盖上的热度，心里却在打鼓：“也来表面工夫？”
因为他刚吐槽完自己以前的康复师总是表面给他放松，但眼下姜明这招好像也是表面工夫？
熏膝盖？
和加点药水的热毛巾敷膝盖有啥区别？
但是感觉又不一样了。
在姜暮烟坚持举了10分钟后奥登就感觉到膝盖不仅是热，酸、麻、胀、痛等各种感觉让他额头直接出汗，而且感觉上膝盖也在排出积水还是脏东西啥的，渐渐地轻松许多。
不过在突然感觉到膝盖一阵蚂蚁爬的感觉后奥登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膝盖，并且询问正在做舒展运动的姜明道：
“Dr.Jiang，我感觉蚂蚁在膝盖上爬，还有水在膝盖上流，这感觉对吗？”
姜明停下了手臂热身，回道：
“很正常，这叫做灸感，是指在进行艾灸时身体产生的一种气的变化，一般包括酸、麻、胀、痛、痒、冷、热、风、寒、凉十种感觉。”
“由于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同，对于灸感的体验也不同，所以描述出的具体感受也是多样化的，可能是你说的蚁爬感、流水感。
也可能是被冷风吹、被火烤的感觉。
艾灸主要分为三个时期，第一期表现为透热、扩热、传热，此时说明机体的经络以及气血被激活;
第二期表现为酸、麻、胀、痛、痒的灸感，此时说明体内被激活的经气正在与病邪之气相搏。
第三期表现为风、寒、凉、冷的灸感，说明此时体内的经气充足，已经开始将病邪驱除体外。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一个点就要20分钟的原因，忍着吧，这是我们中国人最健康的养生方式之一了，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是专家级医生在给你做艾灸，在我们那边，你这是省一把手级别的待遇了。”
姜明感叹要是在中国，姜暮烟这种职称的医生给一个运动员做艾灸？
这是什么待遇？
他之前跟自己那也是专家级的导师去给柿长治过病，不管地位有多高，在医生面前还是言听计从，像是这种不繁琐但是费时间的艾灸，全都是交给学生或者实习医生做的，因为没啥技巧，纯靠耐力。
现在想想那一天导师收的医疗费，自己这10万美金就是小巫见大巫。
奥登被姜明这么一说赶紧对眼前三人一阵感谢，毕竟他是没了解过三人的履历的：
“感谢小姐姐，感谢两位大哥连夜替我治疗，等我明天打完球赛，请你们吃海鲜大餐！波特兰这边大虾贼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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