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硝烟和血腥气息弥漫的溶洞中,士兵们总算稍微放下了心。
战斗的惨烈消耗着每一个人的体力和意志,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神却依旧坚韧,燃着求生的决心。
李营长一边观察着周围情况,一边用低沉的声音与洛慕商量对策,如何从水鬼和虫群的双重包围下找到突破口。
“这里的出口不多,硬冲恐怕会付出更多的伤亡代价。”李营长一边说,目光冷静地环顾着四周。
洛慕点了点头,眼神里也带着一丝凝重:“我们的箭支和子弹已经所剩不多,必须小心行动。”
李营长看了一眼那些还在活动的水鬼和游荡在洞穴边缘的虫群,目光沉着而决断:“这些东西还在相互冲突,我们可以借此绕开大部分敌人,从虫群的防线中找到空隙。”
洛慕稍微沉思,接着低声道:“虫群会持续追随祭坛的气息,也许这正是我们脱身的机会。”
李营长认可地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一可能性。我们可以趁它们被祭坛吸引之时,从溶洞一侧突破。士兵们这会儿疲惫不堪,不能再拖下去了。”
四周的光线昏暗,只有偶尔摇曳的微光投射出士兵们的影子。
士兵们靠在岩壁上,微微喘息,许多人的手上还残留着战斗中的血迹,染红了军服的袖口,几名受伤的士兵正简单包扎着伤口,压低了声音忍耐痛楚。
就在这时,溶洞的角落中,一名士兵拿起水壶递给旁边的同伴低声说道:“这种情况……真像地狱。头儿,你觉得能顺利离开吗?”
“先别多想,”李营长低沉地接过话,目光坚定,“想活下去的,就按命令行事。”
话音刚落,不远处隐约传来阵阵沙沙声,像是某种东西在岩壁间缓慢移动。
忽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响彻整个溶洞。
“怎么回事?”李营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与不安,眼神紧张地看向声源处。
洛慕迅速转身,目光牢牢锁定在溶洞中央那头还在啃食晶石的巨型虫子身上。
那虫子的庞大身躯此刻正在剧烈地颤抖,它的口器贪婪地啃食着地面上的金色晶石,但身形却逐渐变得僵硬,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虫子的嘶鸣声越来越急促,几乎变成了哀嚎,像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呐喊,震得四周的石壁隐隐回响。
“那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侵蚀了。”洛慕微微皱眉,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虫子的坚硬甲壳开始一层层地剥离,原本如铁般坚硬的外壳此刻变得脆弱不堪,像烂泥一般从它的身上滑落,暴露出下方腐烂发黑的血肉。
那些曾经包裹着虫子的保护层如枯叶般凋零脱落,逐渐在它身下堆积成一滩烂泥,散发出刺鼻的恶臭气息,让人一闻便感到头晕目眩。
虫子的双眼逐渐暗淡,原本闪烁的红光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黯淡光泽。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一名士兵难以抑制自己的惊恐,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仿佛这样才能稍稍安定下来。
洛慕没有回答,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头虫子。
这一切都似乎充满了诡异的气息,像是某种强大的邪恶力量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
巨型虫子体内的黑雾不断地从它的口鼻间喷涌而出,浓烈而压抑,黑雾犹如毒蛇般在虫子的身上游走缠绕,将虫子的整个身体逐渐笼罩,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
就在虫子的身躯几乎完全腐烂的那一刻,一个苍白而扭曲的身影缓缓从虫子的体内钻了出来,黑雾包裹着那道身影,隐约可见那术士狰狞的面容。
“他居然躲在虫子的体内!”李营长压抑着内心的震惊与愤怒,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
洛慕的心也瞬间揪紧了。
这术士不仅狡猾至极,竟然还能利用虫子来隐藏自己的踪迹,甚至承受住了虫子的消化与侵蚀。
术士站在血泊中,喘着粗气,显然经过这番折磨也已虚弱不堪,但他的目光中依旧带着强烈的恨意。
他扫视着李营长、洛慕和周围的士兵们,像要将每一个人的面容深深刻在心里。
然后,他嘴角冷笑,身体被黑雾再度包裹,迅速融入了溶洞的黑暗之中,消失在众人眼前,留下满地的残肢和已经失去活力的虫尸。
“他想逃走!”洛慕迅速意识到对方的意图,心中生出一丝焦急。
李营长冷静地抬起手臂,命令士兵们做好拦截的准备。
然而,那个术士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
他的身体逐渐被黑雾包裹,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
就在众人准备攻击的瞬间,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像一道虚幻的阴影,迅速消散在空气中,朝着溶洞深处消失。
“该死!他跑了!”李营长愤怒地低吼着,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他死死地盯着术士消失的方向,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眼神中是强烈的愤恨与不甘心。
“追吗?”洛慕迅速转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李营长,声音里透着急切的渴望。
“该死!他跑了!”李营长愤怒地低吼着,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他死死地盯着术士消失的方向,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眼神中是强烈的愤恨与不甘心。
“追吗?”洛慕迅速转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李营长,声音里透着急切的渴望。
李营长咬了咬牙,沉默了一瞬,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追击术士,这无疑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因为水源污染的情况还没有完全解决,在地下水中依旧能看到那些污染物质的痕迹。
只要术士还活着,这片地下的威胁就没有解除。
但是,眼前的现实让他不得不衡量。
大多数的士兵都带伤,刚才的战斗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士兵们的体力和士气都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而且,那术士逃得极快,化作黑雾融入了溶洞的阴影之中,根本难以追踪。
李营长的眉头紧锁,双眼中透出一丝犹豫。他清楚,如果贸然追击,很可能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营长,我们不能让他跑了。”
洛慕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执着与坚决,“安赫拉可以追上他。她的魔法能够带着我们追击那团黑雾。”
李营长一怔,转头看向安赫拉。她站在洛慕身侧,面色冷峻,手中握着法杖,微微点头,显然对自己的力量有足够的信心。
李营长心中权衡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转头朝着身后的士兵们说道:
“全体听令!跟着这位女士留下的印迹追击术士,不要掉队!我和洛慕、安赫拉会先行追击!”
士兵们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有些人显然松了口气,毕竟刚才的战斗实在太过惨烈。
而几名被选中的进化者则神情严肃,他们站出来,整装待命。
李营长看向安赫拉,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行动。
安赫拉没有犹豫,她抬起法杖,低声念起了古老的咒语。黑暗的能量在她的身周迅速凝聚,仿佛从空气中汲取而来的力量,那些能量在她的指尖跳跃着,像是一条条活跃的黑色小蛇。
“准备好了,跟紧我。”安赫拉对李营长、洛慕和几位选出的进化者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冷静。
她手中的法杖轻轻一挥,一股浓密的黑暗之雾立刻从她的脚下扩散开来,笼罩住了她、李营长、洛慕以及几位进化者。
黑雾如同一层屏障,将他们包裹在其中,与外界的光线隔绝。
李营长感受到黑雾的力量,仿佛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了起来,他转头对身后的士兵们说:“跟着我们留下的印迹,保持队形,小心行动!”
洛慕点点头,握紧手中的匕首,看向周围的黑暗精灵和木精灵们:“跟上来,保持警惕,不要掉队。”
安赫拉没有再多说话,随着她再次挥动法杖,黑雾迅速涌动,托着他们朝着术士消失的方向急速掠去。
李营长、洛慕和几名进化者只觉得脚下微微一颤,整个人竟被黑雾带着凌空而起,他们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向前,迅捷而无声地穿行在溶洞的黑暗之中。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迅速向后退去,洞壁上那些复杂的纹路、倒挂的钟乳石和积水的地面都在黑暗中模糊成影。
他们的速度很快,黑雾似乎能与溶洞中的阴影融为一体,让他们如同一阵风般穿行在这片复杂的地下迷宫。
安赫拉在前方引导,法杖上的微光在黑暗中闪烁,宛如一盏孤独的明灯,指引着他们前行。
安赫拉的手缓缓抬起,黑雾如墨般自她的指尖扩散开来,轻轻覆盖在每个人身上,将他们的踪迹掩盖在阴影之中。
她那双冰冷而锐利的眼睛依然紧紧锁定前方,透过狭窄的石缝,指向术士的方向。
“在那里!”她低声道,目光如刃。
洛慕、李营长和几名进化者缓缓凑上前,屏住呼吸,一起透过石缝向外窥探。
对面,是一个比他们所见过的任何空间都更为广阔的溶洞。
洞中空旷无比,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约约的腥气。
透过弥漫的雾气,他们看见术士的身影已显现在那片黑雾之外,整个人瘫倒在地,狼狈不堪地靠在湖边,似乎刚刚挣扎着脱离那片魔力的庇护。
溶洞的中央,静默而深邃的地下湖宛如一块墨绿色的宝石,安静地沉睡在大地之下,湖水幽暗深邃,仿佛能够吞噬所有的光芒。
水面之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冷光,如同月光被打散后,散发出的细微光芒,轻柔而宁静。
整个湖面似乎都笼罩在一种神秘而不可触及的氛围中,给人一种既安详又令人不安的感觉,仿佛湖底深处隐藏着某种古老而未知的力量。
湖中央的巨大石柱巍然矗立,柱体宽厚无比,如同一根粗壮的巨树自湖底拔地而起,一直延伸至洞顶,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感。
那石柱粗壮的轮廓仿佛早已与周围的湖水与溶洞融为一体,坚固而稳重,经过岁月的侵蚀,表面略显斑驳,但依然透出一种历久弥新的沉稳气息。
即使远隔数十米,那石柱上雕刻的细致纹路也依然隐约可见。
石柱上的雕刻并非随意的装饰,而是带有一种独特的、古老的韵味。
那些纹路清晰细腻,层层递进,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将一个神秘而宏大的故事隐秘地刻在了石柱的肌理之中。
洛慕定睛细看,那些纹路逐渐在他眼中显现出数条盘踞的龙形轮廓。
那是几条华夏龙,盘旋于石柱之上。
它们的身姿优雅,龙身曲折蜿蜒,鳞片鳞次栉比,密密麻麻地覆盖在石柱表面,每一片鳞片都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每一条龙的龙首高昂,目光深邃,龙眼如星辰般镶嵌在龙首之上,即便只是雕刻的石像,那双眼睛仍然仿佛透出穿越时间的智慧与威严,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龙爪锋利,似要从石柱中挣脱而出,散发出一种令人惊叹的力量与灵动。
术士瘫倒在湖边,气息微弱,脸上带着挣扎的痛苦,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执念。
他吃力地抬起手,苍白的指尖颤抖着,缓缓伸向冰冷的湖面。
指尖刚一触及湖水,湖中便泛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湖水原本幽深的绿色在一瞬间变得暗沉,涟漪所到之处,湖面竟逐渐被一层深黑的色泽所覆盖。
像是某种腐蚀在缓缓蔓延,将湖水一点一点吞噬其中。
湖面之上,淡淡的冷光随之逐渐黯淡下去,映照着术士的脸愈发显得阴沉狰狞。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仿佛这湖水的变化正如他所愿。
就在湖水被黑暗吞噬之际,矗立于湖中央的龙纹石柱也似乎被这股力量所影响。
原本清晰而充满生气的华夏龙纹路开始暗淡下来,盘踞的龙身上逐渐失去了那抹微弱的光泽,仿佛那股贯穿千年的力量正被湖中的黑暗一点点蚕食。
石柱上的龙鳞不再发出丝丝寒光,雕刻的轮廓也逐渐模糊,似乎一层无形的灰尘蒙上了整个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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