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巧渡浑河

  原定渡河地点,那片村西半里的芦苇荡,却并未发现木筏,这一突发事故,令得全军即刻陷入危机,箫郎临危不乱,组织人马左右两路继续寻找。

  ......

  少顷!

  就在众人向西又走了约一里半路后,前方开路顾长庭忽地发现木筏,峰回路转!

  “报!”

  “将军,前方芦苇荡发现木筏!”长庭喜极。

  闻之,萧靖川与身侧邱致中顿感如释重负。

  “好,走,快走!”

  “长庭,派人通知东向王传武,叫他火速回程。”

  “是!”

  说着,萧靖川带部卒赶至前方存放旧木筏的河岸边。

  观去,那筏子老式陈旧,有些已几近泡烂了。

  其命人匆匆休整后,约莫还可凑出二十左右堪用的,看来以此渡河之计可行!

  “李虎臣、马铭禄!”箫郎下令。

  “在!在!”

  “你二人带所部兵马保护太子爷及诸大臣安全,第二批渡河!”

  “是!”

  “飞宇(邱致中),你去太子身边守着,亦跟他们第二批走!”

  “恩,知道了!”邱致中回。

  “神机营弟兄,一局二局两百人,走!跟老子上筏!”

  言毕,原神机营带出来的那些兵卒,依令渐次乘上木筏,准备渡河!

  萧靖川见众人预备已妥,自己亦不再耽搁,抬腿便欲乘筏渡水。

  可就此时,顾长庭吩咐完差事,正急切赶回,瞧得将军上筏,其大惊,遂几个箭步冲至萧靖川身后,一把将箫郎从筏子上扯了下来,自己跳了上去!

  “顾长庭,你小子找揍吧!给老子滚下来!”

  被部下拖回岸上,萧靖川气恼,朝长庭叫骂着。

  “将军,你不能去,我去!”顾长庭答话坚决!

  “扯淡!你下不下来?!”箫郎抬手点指胁迫着。

  “将军!培忠还在东岸扛着,这排头打先锋的活儿,有我顾长庭在,怎可能让将军你上!”

  说着,顾长庭发起狠来,一篙子将木筏撑离岸边。

  “一局二局的弟兄,随我出发!”

  语毕,这二百余部卒不再停留,趁着夜色与江雾,摸黑强渡,朝对岸而去。

  萧靖川面风立于河岸边,望着眼前兵卒渐隐入黑暗中,心下惴惴不安。

  ............

  按浑河现下之水文情况,木筏横穿走一个来回,大致一刻钟左右。

  顾长庭领兵夜间暗渡,所用时则怎么着都会比这时间长些。

  筏上兵卒均乃萧靖川嫡系,这自己带出来的兵,关键时刻会更显把握。

  “顾副将,见着西岸了!”

  夜色中,与顾长庭同筏的一眼尖老兵悄声禀报。

  “啊!好,快!加速靠岸!”

  随顾长庭指挥,众人加速,不消多时,木筏子争先抵岸,兵卒们快速登陆聚集。

  “小三子、友根、景玉,你们带一队人速速将木筏再划回去!动作要快!”顾长庭令

  “是!”三人齐声领命。

  “其余人,分成三队,左中右三路朝滩头后林中探查!”

  “如发现敌军,速开枪还击!”

  “咱们这儿如中了埋伏,那将军便定不可再过来了!”

  “走,跟我上!”

  言罢,兵卒们迅速机动,从三个方向朝空旷滩头后的山林子迅速穿插而进!

  ............

  半刻后,木筏再次回至东岸。

  萧靖川组织剩余兵马,全员二次强渡。

  待得所有人登上西岸滩头后,萧郎命部众不做停歇,迅速奔西南方向一处山脊上急行军。

  其并令众兵卒运动中大放火铳,同时高喊,“浑河已渡,莫在停留!”

  身侧王传武担心此举不妥,连忙上前止住萧靖川脚步。

  “将军不可,此处虽无伏兵,但亦不能大意呀!”

  “如两翼稍远些有着贼兵部署,那咱这一喊恐即刻便会招至追咬。”

  “进林子,都进林子再报信不迟啊!”王传武言。

  “放屁!”

  “过都过来了,我还怕个毛的追咬!”

  说着,萧靖川头个顶膛朝天放枪!

  尖利的枪声,顿时响彻整片西岸。

  “放铳进山,快!快走!”

  王传武深知将军此举皆乃心系孙培忠所致,正因怕他东岸狙击艰苦,遂想尽一切办法尽早发出信号,好给河对岸部队摆脱敌军留出更多时间。

  思虑及此,王传武见正领兵前冲的将军萧靖川,心中更显感佩!

  ............

  轰!

  轰轰!

  几轮炮击过后,东岸孙培忠所部高地附近已然一片焦土,滚石木屑横飞。

  好在昨日降了细雪,林中很是潮湿,遂多番炮击并未燃起山火来。

  “孙千总!孙千总!”

  “贼兵又上来了!”

  孙培忠命军借助身处高地之有利地形,多于高坡石丘后组织火力阻击。

  眼下,随着又一轮炮,敌军于河东岸集结起来的部队马上便再次组织人手攻山!

  轰!

  就于兵卒向孙培忠传讯之时,一发炮弹突然打到孙培忠身侧不足三米位置!

  轰隆巨响下,土石被炸翻了花,培忠不及躲闪,一个冲击波过去,就将其掀翻在地,土石一股脑地盖下,将其大半个身子都闷进了土里!

  “千......,千总!”

  “柱子,你快去组织人手阻击!”

  “好!”

  孙培忠身前三五亲卒一边继续组织兵马阻击,一边玩命儿在土石上刨着。

  “千总!千总!”

  片刻功夫,孙培忠被从土里刨出来,炸的耳朵嗡嗡响,兵卒们喊了半晌,所言才算勉强可辨。

  “谷......,谷子,伤亡情况......,如何?”孙培忠强撑坐起身,心系本部伤亡情况。

  “千总,百余弟兄,能喘气的不足五十啦!”

  “咱们撤吧!再熬下去,就全完啦!”那被唤作谷子的兵卒言道。

  “不......,不行!”

  “将军还......,还没渡河,谷子,不要管我,带着人向后山退五十步,梯次配置,节节阻击!”

  “咱誓死要将贼寇牢牢拴在这东岸!”

  孙培忠说话间,嘴角、双耳亦开始渗出血来。

  “浑河已渡,莫在停留!”

  “浑河已渡,莫在停留!”

  忽地,就在孙培忠下令这一时刻,猛然间浑河西岸传来此叫嚷喊声。

  “千总!你听!”

  “哈哈哈,是将军,将军给咱发信号啦!”

  “浑河已渡,莫在停留!”

  “将军带兵到河西岸啦!”

  “千总,咱们可以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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