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洲正沉浸在梦乡中,突然,厢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他被惊醒,坐了起来。
“洲弟,你这家伙,康复了也不说一声,还在这里悠闲自得!”冯通的声音洪亮,他那圆润的身躯像一颗肉弹般滚进了房间。
李泽洲无奈地看着冯通,抱怨道:“冯通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就不能敲门吗?我才刚恢复,就不能让我多休息一会儿?”
竹茹则羞愧地无地自容,急忙将自己裹进被子。她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躺在李泽洲怀中的样子。
冯通闻言,反而露出了弥勒佛似的微笑,凑到床边说:“弟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这才刚好,就这么有兴致!”说完,他还往被子里瞄。
李泽洲只能苦笑。他赶紧爬起来,一边遮掩着竹茹,一边在心中发誓,自己的女人,绝不许他人染指。
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抱着竹茹老老实实睡觉。为了未来幸福生活长久,他不敢年纪轻轻就把身子弄坏。以现代人的视角来看,古人不长寿除了医疗问题,大多平民百姓是营养不足,富贵人家则是过早地弄坏了身子,毕竟古时候除了饮酒作乐,高谈阔论,也没什么其他娱乐活动……
目前他才掌控这具身体,对一些事情还很满意,但也不敢轻易尝试,毕竟刚好,需要忍一忍,锻炼一段时间熟悉情况再看。
想到这里,回想起前面那身下撕心裂肺的疼痛,李泽洲暗自冒起一股冷汗,真是造孽,重生以来一直不顺心!
要是真出问题,解决不了,那没有这幸福生活,还有何意趣?还结什么婚,婉瑜表妹怎么办?
他拿起一旁的衣服,强行抛开心中烦恼,随便整理了一下,忙推着冯通走到外间,关上卧房门。
竹茹赶紧起来穿衣挽髻。心里对冯通这个不速之客很是不满。
很快收拾好,她把李泽洲的外服冠带拿出去给李泽洲也收拾起来,突然发现李泽洲脸上的印记已经恢复如初了,很是惊讶,但是她没有说出来。然后便在冯通的目光中羞红着脸出去打水泡茶。
冯通一直盯着竹茹出去,看不见了才转过头对李泽洲笑道:“洲弟,我刚给你说的,你说怎么样?我用两个丫鬟和你换!姑祖母对你真是太好了,我上次见到你这两个丫鬟,比燕子楼的头牌还要好看!对了,另一个呢?”
李泽洲气死了!没有回答冯通的问题,沉声道:“通哥,你要再这样,弟弟可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往后休要再提,弟弟身边的女人,哪怕是丫鬟,也绝不当她是个物件!”
“洲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个丫鬟至于嘛,枉哥哥今天才得知你醒了就跑来看你,还打算要带你去个好地方消遣呢!”冯通顿时也不高兴了。
李泽洲则不以为然,也想出去走走。
“通哥,这些不说了,记住啊,以后也别说了!弟弟感谢你百忙之中前来探望,不如你说说去什么地方玩消遣?那什么燕子楼就算了,都是庸脂俗粉,我可不去!”
冯通家里管他也严,为了不让他在外头乱来,每月给的月银只有五两,而李泽洲一个月有二十两,冯老夫人,秦氏还时不时补贴他一些,让他买些胭脂,书,什么小玩意,一个月五十几两是有的。
“不去不去,那地方要不是哥哥穷,谁爱去啊!这次不同,昨天春风楼的掌柜过来我家送份子钱,还送了个帖子,说是西夷那边商船历经两年,有两艘平安归来,带来不少稀奇物件,还有黑美人!请京中权贵们前去参观拍卖!我父亲不去,我大哥又不在家,那就只有我去了,哥哥这次不用你付钱,父亲批给我五千两银子,费用我全包了!怎么样,够意思吧!”冯通说起来,那是眉飞色舞。
李泽洲则不以为然,不就是……比燕子楼高大上一点么,不过,去见识见识也未尝不可!还有黑美人,可见现在海外贸易都发展到南非那么远去了,但又想到自己现在这不能人事的情况……
“哎哎,洲弟,你发什么呆啊!难道你挨板子伤了脑袋?还是伤了这?”冯通见李泽洲不雅地掏着下面,一脸沉思,不给一点反应,不由胡思乱想起来,指着李泽洲道。
李泽洲回过神来,驱散脑子里的担忧,将手放回桌上,一脸笑意道“通哥你瞎说什么呢!我好得很!这春风楼必须去,人间仙境谁不想瞧瞧!”
竹茹正好拿来热水,铺开茶具泡起茶来。
李泽洲忙挥手止住竹茹:“竹茹,别泡了,我先去看看二哥,他为我挨了板子,我这还没去探望探望呢。”
而后又对冯通道:“通哥你自便,晚点我再去找你,对了这春风楼什么时候去?”
如今他出门还是要和家里人招呼一声的,晚上要是父亲李楠回来,还得问问这春风楼是个什么情况。
“那你去看二哥吧,我就不去了,时间在后天下午,到时候我再约上几个伙伴一起。我去看看我妹妹,对了,你别去招惹婉瑜了哈!你都有未婚妻了,要是我知道你对婉瑜胡来,别怪哥哥我揍你哦!”
冯通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李泽洲不要去骚扰他妹妹,可见是个好哥哥,不过可惜,晚了些……
李泽洲不置可否,烦心事一件又一件,手不自觉又朝下面里掏去,但是突然看到站在身旁的竹茹一脸担忧望着他……望着他掏下面的手,他尴尬站起身来,拂了拂锦袍,大步向外往东路院李泽海院里走去。
东路院与如今武定侯李楠和秦夫人住的西路院相对,不过要大上一倍,是武定侯李楠爷爷扩建的,那时候家里人丁旺,兄弟众多,不够住,没曾想武德帝出征,报废了大半!其余三开国侯,在辽东差点死断代,才出现这一代青黄不接的现象。
跟着记忆出了金玉堂前花园往东走到抄手游廊尽头,这里穿堂没了,是一道两边对开大门楼,门楼左边是高墙,是一条巷道尽头,出中院门就是一条西院没有的两丈宽的巷道,这里可以直通侯府大门的,内眷出行坐马车都从这里出发。马棚,马车都在这条巷道外头。贺娇娇翻墙进来的那一排亲兵房斜对角一排矮房子,就住着府里马夫,车夫。
这些大多是蒙人奴隶,祖辈都是武德帝北伐俘虏回来的,如今已经完全汉化了,只不过其子子孙孙都是没有身份的奴仆,脖子都会印上各府不同的奴印花,侯府的下人奴仆在他们面前都是主子。
所有勋贵们对他们恨太深,日子过的十分凄惨,能活到今天还存留下来传宗接代的,当真是十分幸运了,这就是灭国之战的残酷!
不过他们擅长弓射,养马,所以如今他们就基本从事这方面的工作,马场,校场经常会出现这种的蒙奴。
李泽洲走到门楼前,此时正有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前,二嫂白宝琳正从马车上下来,身旁丫鬟还提着两个木盒。
两个蒙人女奴低着头调转马车缓缓离去。
白宝琳的丫鬟柔玉首先看到李泽洲主仆行礼问候:“洲三爷,你怎地来这边了?”
李泽洲笑着点头然后对转过身来的白宝琳道:“二嫂,我过来看二哥,他好些没?”
“洲弟,你也才好应当休息才是,你二哥今儿有些发烧,我刚正好回家取了些伤药来,给你二哥用着试试。”白宝琳的娃娃音,萝莉脸配现在这身白色对襟襦衫和淡黄高腰罗裙,真的太让李泽洲着迷了,可惜是嫂子,他压下心头的悸动。
如果李泽海还在发烧,说不定是伤口出现炎症,可见二嫂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李泽洲想着这可不是小事,忙走过去道:“二嫂,既然这样,那我们赶紧去给二哥换药,不会二哥伤口化脓了吧?”
“啊,夫君的伤口是有些发臭,今早还给他擦洗了来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吧,他身子壮实着呢。”白宝琳细声说道,见李泽洲好像很着急,又有些不确定,忙拉起李泽洲的手一起快步往里走去:“那洲弟,我们还是快些去换药。”
李泽洲没有挣扎,只能无声在心中默念:“二嫂,你还把我当小孩嘛……你可知何为引狼入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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