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盛府不远的一个宅子里。
贺弘启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弹了弹树枝上的花朵。
这几日他都在宅中打坐修炼,基本都没有迈出门去。
等待的时刻总是漫长的。
不知为何,他想着今日事情或许就会有进展了。
事情确实如他所料。
一早,外头便传来了楚三的信息。
人还是没有露面,跟此前相同,让侍卫拿来一封信。
这一点,楚三还是很谨慎的。
贺弘启打开信件一看,事情果然办的差不多了。
炭买好了,也换出去了。
看来戏台已经搭好了,正等着他上盛府的府门去看看。
贺弘启点了点,楚三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所托。
根据他临行前的吩咐,楚三到了扬州,便拿着贺弘启给的钱买了一堆灰花炭,日日夜夜跑到各个市集上卖,而且还雇了一个很老实的老伯看摊卖货。
自己还临行前还给她画了一幅小蝶的画像,方便楚三辨认目标。
谁知楚三一看吓了一跳,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自己。
但迫于自己的淫威并没有说出口。
贺弘启一下子就知道这小子误会自己了。
误以为小蝶是他的意中人。
不过这也难怪,正常男子把女子的模样画在画中,不就是为了挂念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吗,谁没事把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花费精力画下来。
只是没多久,贺弘启便打消了他的疑虑,只说这人会拿着一箩筐的浓烟炭来换他的灰花炭。
让楚三命那雇的老伯务必把将灰花炭换给她,还不能露出破绽。
楚三听罢更纳闷了。
好炭换烂炭,还不能露出破绽?
他猜不透公子在想些什么。
但他已经见惯了自家公子那个神秘的模样,这样做想必定有深意。
自己照做就是了。
楚三收了画像,谨记贺弘启的吩咐,这才在路上与贺弘启他们分道扬镳的。
“事情已经办成,没想到事情来的有些早。”
贺弘启感叹了一声,想起此前在这个时间线上,小蝶出来换炭时,顾廷烨下一秒就要遭到刺杀了。
但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宁远侯两位嫡子遇袭的传闻,想必是自己到来把事情给搅了一遍,顾廷烨没有相识长柏,自然就没有与他去乘船喝酒。
船上远离岸边,适合下手。
这样的话,那些白大郎雇来的杀手便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手了。
自然就迟了。
贺弘启提笔写了回信,信中叮嘱楚三去寻顾家两兄弟的去处,而且还让他与那老伯说昨日自己的传家镯子不见了,会不会是掉入了装灰花炭的筐中,让那老伯寻去盛府找小蝶。
然后将信托由侍卫,嘱咐他快些送了回去。
一切办妥,便起身找徐长瑞去了。
此时的徐长瑞正在隔壁院打着拳,见贺弘启前来便停下了拳势,正想招呼贺弘启喝酒。
自从那夜发现贺弘启很能喝之后,徐长瑞便经常喊贺弘启喝酒,因为实在是太过瘾了。
今日见他来,酒瘾便又犯了。
谁知贺弘启却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请求,说道:“长瑞兄,今日你我就去盛家拜访吧。”
“今日便去?”
徐长瑞听罢微微疑惑,他们两人已经好些日没出宅门了,怎么就选今日去呢。
不过他转头想想,想着都晾了盛纮这么久了,是时候该上门了。
贺弘启点了点头,说道:“先去衙门寻一趟盛纮,拜访好歹有个由头。”
好几日未去,是得找个借口才行。
去衙门也算突击检查了。
徐长瑞笑了一声,倒没说什么,正好两人去趟衙门看看,看看此番前去还是不是与第一次去相同。
...
衙门。
那日迎接贺弘启一行人之后,盛纮一开始还依旧保持着勤勉的状态,日日都来,生怕贺弘启他们来的时候自己不在。
只是如今贺弘启一行人很少露面,他也松懈了不少。
两三日来一次,今日他便来了。
过来上个班打个卡,闲来无事他便写起了字。
谁知没过多久,衙门的衙役便着急地跑来通报,说是贺弘启来了。
“幸好今日来了。”
盛纮暗叹一声,今日正正好好地碰上,真是老天保佑。
否则之前此前下的功夫可就都白费了,给了贺弘启不好的印象,传到官家耳朵里,那就亏大了。
没多时,贺弘启和徐长瑞便踏入房中,盛纮连忙迎了上去:“贺大人今日有何事前来?”
贺弘启笑了笑,见桌上有盛纮写的书帖,夸赞道:“听说伯父写的一手好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盛纮听此一言,愣了愣,
伯父?
原本其他人夸他写得一手好字,他必定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字上面。
但贺弘启的身份不太一样,为官多年的他却把注意力放在了称谓上面,很快就捕捉了贺弘启嘴中的意思。
自己称他贺大人,他却称自己是伯父。
看来今日不是以钦差身份来的啊。
贺弘启见盛纮没有迟迟回应,笑了笑,说道:“伯父勿多想,今日我是以贺家孙子的身份来的,临行前,我家祖母就曾说过,盛老太太与她交好,叮嘱我到了扬州定要上盛家拜访。”
贺弘启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说道:“只是我这身份,前些日子扬州各大官员的眼下,不好前去,近些日子风平浪静,这才来上门拜访。”
盛纮心想自己的嫡母果然说得没错,紧锁的眉头一下子便松展开来。
前些日子贺弘启不去府上拜访,他已然就是觉得那门亲事没戏了。
只是自家老太太与他说了,钦差身份事事都要小心的,让他等上多几日。
如今看来,这门亲事可就又有了希望。
盛纮想到这,笑着说道,连嘴中的称谓立马就变了。
“无妨无妨,贤侄身份敏感,做事定是要小心才好,我现就命人回府上告诉我家大娘子,让她准备准备好酒席,好好地招待招待贤侄。”
贺弘启连连摆手,说道:“伯父不可,我这身份万不可大操大办,我与这徐家兄弟去府上坐坐,吃顿简单的便饭,与盛祖母好好叙叙就好。”
盛纮渍的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你瞧我这个脑袋,贤侄说的极对。”
然后反应过来贺弘启说过一旁的这位大人姓徐。
这不是与自家嫡母一个姓氏吗?
徐长瑞看盛纮盯着自己,便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徐长瑞。”
然后笑着说:“说起来你我还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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