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我们会在圣诞节前夜离开这艘船。我这里有大量重要的、与‘极北之地’和他们的兄弟组织的资料,还有一位圣女殿下。因为某些复杂的原因,我很难将资料发给你们,所以只能等到救援到场才行了。”
零不介意将那所谓的“神国之门”的秘密说出去,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刚和“老板”聊过,得知那所谓的“神国”其实是奥丁的英灵殿,而不是黑王的王座。
奥丁嘛,老熟人了,把他的秘密基地透给秘党,给他填点小麻烦,简直合情合理!
只不过“老板”末了警告,奥丁的爪牙还埋伏在秘党的元老当中,如果提前将这些信息公开,那么圣诞夜的时候是不可能平安离开,奥丁一定会想方设法给他们添堵,比如用那把见鬼的长矛插爆整艘船什么的。
于是零非常听话地选择了以“信号不好”,“不方便传送大量信息”为理由,将重要信息留在自己这里,等到彻底安全之后才告知学院。
“这不是问题。”EVA的机械女声说,“我会派遣奥斯陆分部的专员,前往最近的港口接应你们。那位圣女瑞吉蕾芙的全新身份也已经准备完毕,只要她落地,就能使用。”
“那就好...”零叹了一口气,看向自己手腕上雕琢精致的金表,再看看漆黑的夜空。
舞会就要开始了呢...她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她很难说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舞会,每次跳舞的时候,她都有一种奇怪的担忧,好像下一秒她周围的世界就要燃烧起来,滚烫的烈焰将周围热舞的男女全部吞没、烧成灰烬。
可是她不介意和那个男孩起舞,每当她舞蹈的时候,那个男孩都会像某种奇怪的幻觉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牵着她的双手,与她翩翩起舞。
这个时候,她就什么都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就算世界毁灭,这个男孩也不会让灾难降临到她身上,他们将一起跳舞,直到世界的尽头。
她正在回味着那个燃烧的圣诞夜里,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支舞,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穿上漂亮的裙子,和男孩子一起跳舞,突然手机上跳出来一条信息。
“我美丽的女孩,在这个燃烧的夜晚,尽情地跳舞吧。”
来电显示只有一个简单的“0”,毫无疑问是那个赋予她新生的男孩,也许那个男孩和她一样,在一个即将燃烧起来的圣诞夜中,回忆着他们共同度过的那个危险又致命的圣诞夜。
她笑了笑,那个男孩从来不曾忘记她。他说过,只要她做对他有用的女孩,他就永远不离不弃,与她走完这一路。
她非常高兴自己能做个对他有用的人。
......
圣诞夜自然是狂欢,在豪华的大厅里,尊贵的客人们穿着华丽的晚礼服载歌载舞,乐队演奏着华美的舞曲,一曲接着一曲,歌舞永不停歇。
赌场同样爆满,假日总是让人松懈的,赌博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恶性的爱好,最多只是小赌怡情,穿着暴露的白俄罗斯美女荷官为他们发牌,他们在这里挥洒财富,一掷千金,时不时传来一阵胜利的喝彩。
萨沙警告自己的手下今晚尽量不要喝酒,却非常贴心地给值守停机坪的保镖塞了大半瓶加了料的伏特加。而因为圣诞节愉快的气氛,这位被称为“白狼”的保镖也放松了警惕,没过一会儿就令人放心地倒头大睡,没有8个小时不太可能醒来。
他们把他拖到了休息室,然后锁上了大门,这家伙大概率今晚不会影响他们了。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逃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原初地平线上突然又灯光闪烁起来,随即而来的是嗡嗡的巨响,那是一架大型直升机在高速地逼近,正当萨沙好奇直升机上载着什么人,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登上这艘该死的船时,文森特已经被仆人推着轮椅赶到了停机坪,将奥列夫和萨沙几个亲信船员全部赶走。
紧接着,全船拉响了警报,这是风暴即将来临的信号——哪怕此时没有风暴——舱门自动上锁,赌厅和酒吧里还在消遣的客人也不被允许自由活动。
很显然,萨沙分析,是因为他们不想让客人知晓来着的秘密。
“该死的,白狼在什么地方?今天应该轮到他执勤!”老人破口大骂,“哪个废物给我们开一下停机坪上的信号灯?”
“我们刚刚看见他喝醉了,他私藏了一瓶伏特加,我们怕他冻着,就把他扶回船员的休息室了。”萨沙装作非常贴心地说。
“真是个不顶事的废物!”老人气得啐了一口,“干了这么久还毛毛躁躁,我就知道这种雇佣兵就不该信!”
剩下的人忙手忙叫地打开停机坪的信号灯,这个过程中,在文森特和他的保镖的驱赶下,萨沙被迫回到船长室,几位船员也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要求那些突然降临的乘客出示身份证件,按理说这是非法的,甚至可以算是偷渡。但是这帮人已经在船舱下面放了那么一个可怕怪物控制整艘船了,这帮人是和魔鬼打交道的邪徒,是曾经无恶不作的辣脆党,再多做一些非法的事也无关紧要。
事实上,偷渡大概率已经是他们能做的违法程度最低的事了。
他有些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今晚错过了逃跑的机会,也不知道那位号称要把秘密拱手让给联邦安全局的“圣女”和那位罗曼诺娃女士那边计划得怎么样了...今晚他可不想死在这艘船上!
“别担心,我们很安全。”万万没想到,他一抬头,就看见零站在门口,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他们锁不住我,圣女阁下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没有了结,需要花一点时间。”
“可是你刚刚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吗?”萨沙的面色有些很难看,“我们受过一种特殊的训练,就是听直升机的风声来判断它的型号。运输直升机和武装直升机对地面人员的威胁程度是不同的,美国造和俄国造的直升机风声也完全不同。”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刚才飞来的是一架俄国造的运输直升机...罗曼诺娃小姐,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萨沙现在很慌张。
结合之前一段时间联邦安全局对他们所面临的巨大恐怖敷衍的态度,他开始觉得,也许他们的上司的目的并不是要让这艘船安静地沉没在冰海深处,而是和这群疯子一样,都想要打开所谓的“神国之门”,然后得到神灵的宝藏,所以他们一直不让船上的专员弃船逃跑。
而现在,运输直升机带来的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货物?某位大佬决定亲自下场了?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是我个人更加怀疑,那只是一架俄国制造的直升机而已,并不能完全代表国家的立场。毕竟,我们每年在外的军售都是一大笔钱,养肥了不少寡头,卖出去的直升机也不少。”零则如此分析,“仅凭一架直升机,还不能说明问题。”
罗曼诺夫家族作为俄罗斯的金融寡头,零可是太清楚这个国家的德行了,那些大佬们胡作非为,公器私用那是家常便饭,而某些有钱人和境外势力之间多有暧昧,懂的人都懂,可以说已经完全被渗透成了筛子。甚至就连联邦安全局,也有可能在虚假信息和某些诱导性的情报操控下,变成达成某些存在目的的工具。
“你说得也有道理,也许只是因为我们的直升机比美国佬的更加耐寒呢?呵呵...我现在从来没有这么想回家过。”萨沙搓了搓手,让自己尽可能不要显得太害怕太没用。
“今天的计划照旧,今晚我们要么离开,要么死去,没有第二种选择。”零继续用她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说。
“在神国的大门打开之后,我们谁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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