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结束了,在场的元老们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YAMAL号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难不成那帮辣脆余孽在船底藏了一枚孵化失败的龙卵?”副校长是第一个开口的,疑惑地问道。
在座的人都被恶心到了,但是恺撒是例外,他已经在日本海沟里见证了更加恶心的东西。
列宁号当年就是如此,被一枚孵化失败的龙茧污染,那头龙已经死了,但是龙茧却保持了活性,不受控制地吞噬一切,不论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整个金属结构都被同化,生长出血管和肉团,表面还布满肺螺,恶心得人差点当场呕吐。
他们当时收集到的资料里,船长在临死前发送出去的视频信息,船员们身体生长出非人的鳞片,船体生长出血管和肉块,画面简直像是从恐怖片里摘出来的。
很显然,YAMAL号所经历的,大概就是当年发生在列宁号上的情况。
“目前尚不清楚。”EVA回答道。
“该死的,我就知道那帮家伙都是恶心的蛀虫!”副校长开始咒骂,“当年我就说了,那些家伙不可信,不可信!可是当年他们研究的材料,有多少是你们这些家伙提供的?恺撒,我就在说你那个辣脆太爷爷!”
恺撒一脸懵逼,海蓝色的眼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抬手指着自己:“我?”
“好了,够了。”卡斯摩德说,“当年我们不都是被种族主义蛊惑,想要证明白种人是最优秀的人种吗?那是时代的局限性,而且我相信我们没有人会给他们龙类的茧,这东西我们自己都没有。”
“哼,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私藏...”副校长仍然是一副不把所有锅推给别人誓不罢休的架势。
“不过零专员提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细节,”EVA打断了他们的争执,“现在的‘星之玛利亚’是曾经那位的曾孙女,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女孩,名叫瑞吉蕾芙。零专员合理猜测,她并不是什么曾孙女,而是一个克隆体,因为她们具有惊人的相似度。”
EVA将瑞吉蕾芙的照片和历史档案中的“星之玛利亚”的照片放在一起,即使没有人工智能的计算和识别功能,明眼人也能看出那种惊人的相似度了——不能说相似度超过80%,只能说简直是一模一样!
“所以,这和变异的船体有什么关系?”恺撒还没有明白。
EVA解释道:“在和瑞吉蕾芙女士交谈的过程中,零专员怀疑,真正的‘星之玛利亚’可能还没有死,甚至还和这位新的‘圣女’有一定程度的交流。但是当她询问那位女士的现状时,瑞吉蕾芙女士并没有回答,只是让零专员‘不要到船最下面两层去’。然后当零专员从密道下到船体底部后,这就是她看见的。”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说,这些...”夏绿蒂·高廷根女士倒吸一口冷气,这位年轻的炼金术师面色苍白,比划着那些猩红的血水,还有钢架结构上的血管,“是那位‘星之玛利亚’女士?”
那样一位美丽而骄傲的“帝国圣女”,怎么可能变成这么一副可怕的样子?
“这是零专员的猜测。”EVA肯定了他们的恐惧。
在座的再度倒吸一口冷气,有的面色苍白,有的在下面议论纷纷。
“这怎么可能,那位‘帝国圣女’血统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啊?”卡斯摩德小声说,“这生命力,简直堪比纯血的龙茧了!”
“怎么可能变异成这个样子?她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也有人如此推测。
而吊儿郎当的副校长此时则眯起眼睛,认真地观察起来,在议论纷纷中,缓缓开口:“应该不是一般程度的污染。如果真的如我们的女孩猜测的那样,她变异到这种程度,还能保有一定程度的理智和沟通能力,那么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污染她的必然是一种非常高级的东西,能让她在某种程度上具有媲美初代种的力量——我们上次在日本海沟里得到的东西,经过化验后,确认至少是一位初代种,具体身份不明。”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龙族最大的特点是,越进化越回去,因此初代种的基因不可能制造出比初代种更加强大的东西,次代种的基因不可能造出超越次代种的存在,这是默认的规律。
也就是说,不论是什么东西污染了那位“星之玛利亚”,至少都是初代种起步——甚至还有可能与白王的血脉有关,因为白王掌握着精神元素,白王的血裔抵抗血脉侵蚀的能力远超普通混血种!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恺撒问,“把那位新的‘圣女’抓过来,然后毁掉这艘船?不是说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也在监视吗,他们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他们知道这艘船出现了严重的异常,怀疑超自然力量的存在,但不知道具体细节。”EVA如此说,“根据零专员与雷巴科尔少校之间的交流,目前初步可以判断的是,安全局已经决定放弃这艘船和上面的所有人,准备将它沉没在北极的冰海中。他们划出一片区域,也就是YAMAL号航行的水域,不让其他船只经过,将这艘船完全孤立于整个世界。”
“那零有办法离开吗?”恺撒问。
那可是一艘破冰船,周围都是几米厚的坚冰,就算上面配备了救生艇,救生艇又不像YAMAL号那样能破冰,试问就算用救生艇逃脱,他们能在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中坚持多久?最后连人带船都要冻死在北极的冰盖之中!
“YAMAL号有一架直升机,零专员具备驾驶直升机的资格。”EVA说。
恺撒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不多。这是很残酷的真相,直升机是唯一能逃脱的方式,但是最多只能承载那么几个人,也就是说船上绝大多数的人,不论是船员还是乘客,最后都要和这艘船一起永远埋葬在坚冰之下。
也不知道他们当中有多少人已经被这个畸形的怪物污染,要知道根据他们在日本的经验,列宁号在被污染之后,所有船员都变成了怪物,无一生还!
......
“我艹,零怎么去了那么凶险的地方?”路明绯发出一声惊呼。
在一处加油站,路明绯和一路尾随的酒德麻衣,还有诺顿相遇了——毕竟西伯利亚地广人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整个小镇只有几千人,和中国一个村差不多大小,只有一间旅店,一个加油站。
自来熟的路明绯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和认识了好几世的酒德麻衣聊上了。
“是啊,她其实也不愿意,按理说这个任务原本应该落在楚子航头上,”这位长腿美人看向楚子航,挑了挑眉毛,“但是楚子航不是在卡塞尔学院的名单上‘失踪’了吗?其实按照计划,应该派遣零带着小队来到滨海市,让恺撒·加图索上那条船,然后她就能顺其自然地跟着我们一起走。”
“但是你知道,现在昂热校长倒了,我们失去了唯一可以联络的对象,没法掌控卡塞尔学院的计划,所以现在就这样了——其实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让你们联系上那位布宁先生,他是确凿有门路的,一路上也会轻松一些,没必要这么开着车到处乱跑。”
“我还是更加担心零的安危,怎么感觉那条船快要沉了啊?”路明绯忧心忡忡地问。
好家伙,船上有一个几乎完全失控的危险混血中被困在底舱,还被关了整整十几年,总感觉是一颗随时都要爆炸的核弹啊!
你别说,你真别说,这条船上还真TM是核动力的!
“你担心三无少女了?”酒德麻衣咯咯地笑了,“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她是老板最喜欢的女孩,她在我们当中收到最多的恩赐,你无法想象。”
“我只是担心啦,”路明绯嘀咕道,“上辈子我和她关系那么好,住在同一间宿舍朝夕相处,重要场合全靠她给我化妆,什么眼影口红粉底都用她的。”
“更别提上上辈子人家一个堂堂公主,跟着我走完最后一程,跑到西伯利亚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冒险...虽然说我一直有点怕她的眼神,虽然她是因为路鸣泽才对我关照,但是美人恩永世难忘啊,我当然不希望她有个三长两短。”
像是察觉了什么要素,从加油站小卖部走出来的楚子航竖起耳朵一听,猛然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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