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斯·卢瑟保住了办公室的手工地毯，斯莱德·威尔逊则得到了一个防水的新背包。
“从来只听说过外表防水，没想到还有内衬防水的。”斯莱德晃了晃包，里面的七个脑袋滚来滚去，血水积攒起来，就像是奶茶喝到最后死活吸不上来的珍珠。
“研发部弄出来的新产品，不是白送的，”莱克斯丢给斯莱德一个文件夹，“用完了记得写用户反馈。”
“……我就不能花钱买吗？”他是个雇佣兵，又不是文员。
“这是研发部门搞新材料时弄出的衍生物，有价无市，你上哪里去买？”考虑斯莱德今天忙的够呛，莱克斯摆了摆手，不再勉强他，“算了，不写就不写。”
“除了超人的狂热粉丝们，我还杀了两个要对付你的刺客。”
斯莱德不是第一天被莱克斯雇用了，他已经在莱克斯的办公室里拥有了自己的零食碗。他从中摸出两块巧克力来抚慰自己疲惫的心灵。
“说真的，要不是你说收购，我还以为你的CFO洗钱去了呢，害你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
莱克斯并不感到意外。
约里斯毕竟是他的员工，一举一动都代表了他、以及莱克斯集团的意志。即便是从卢瑟自身的角度上看，约里斯对超人的态度也更像是他本人怒火的延伸——
莱克斯实在是太出名了，整个大都会谁不知道他莱克斯·卢瑟和超人过不去啊！
莱克斯·卢瑟对抗超人天经地义，但约里斯？
谁他妈的是约里斯·利埃夫.jpg
美利坚人连可颂（croissant）这个法语词都念不明白，还能指望他们能念明白约里斯·利埃夫（JorisCLièvre）的全名？
名字是荷兰语，姓氏是法语。虽然不知道中间名“C”代表了哪个单词，但这两个语种混搭的名字，对几乎没有第二语言的美利坚人而言，基本上就是天书。
别说外面的民众了，就是在集团内部，还有不少人直接管他叫“总监”的，问就说是怕冒犯领导的名字。
但有一点莱克斯还是想要纠正，“我只是派他去收购星球日报，没想着要害超人。”
“哈哈，不信。”
“真的，他都死了我害他干嘛。”莱克斯神态自若，仿佛前两天为超人殚精竭虑、玩命儿加班的人不是自己，“今天有新闻发布会，很快就能把那个闹剧澄清。”
莱克斯低头看着电脑，约里斯把所有的股权转让协议书整合进一个文件里发了过来，连给下属的股份奖励也没瞒着。做事清楚，流程透明，这也是他最喜欢他的一点。
最重要的是会赚钱。
一想到约里斯这些年为公司赚的钱，莱克斯就觉得他身上什么缺点都没有了。
搞事？搞点也没什么，值得原谅，要不然这一年几亿美元的入账他也拿的烫手。
“你确定？”斯莱德姿态随意地往莱克斯的沙发上一仰，“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在那里叨叨，‘诶呀我就不该把那石头给他，转头他就得去啃’——”
“我没有！”
“那小子的年纪比夜翼大吧？”明知道约里斯是不涉及超人类事务的普通人，但看到他搞出那么多“大事”，斯莱德还是忍不住拿他和夜翼做比较，“你看看他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你拿我花百万年薪聘请的CFO和一个毛头小子比？”莱克斯听了直摇头，一看斯莱德那样他就知道，这家伙对金融一点概念都没有。
呵，顶级雇佣兵？以前给人打工卖命，现在给人打工卖命，以后还是给人打工卖命——除了杀人，估计就什么都不会干了。
“夜翼只是个花蝙蝠侠钱的小屁孩，约里斯能给我赚的钱就多多了！”
“多多了～”
“少在那儿阴阳怪气，你现在的薪酬也是约里斯帮你安排的。”莱克斯指着那个零食碗，“别得罪财务，你的工资单可是攥在他的手里，连五险一金都替你包办了。”
“什么？”提到钱，斯莱德直接坐了起来，“我以为给我发工资的是你。”
哈？我为什么要给你发工资。
斯莱德聘金那么高，有公司公帐不走，跑去走私帐，那是傻子吧？
莱克斯不说话，也懒得跟斯莱德解释。毕竟这个部分要涉及的内容很多了：
直接雇用丧钟是不可能的，雇用斯莱德·威尔逊的风险也很高。因此要先设立一家合法的安保公司，专门为高管提供私人保镖或特殊安保服务。
然后再雇用斯莱德·威尔逊成为这家安保公司的高级顾问或首席安保顾问。
之后，莱克斯集团就可以和这家公司签订安保外包合同，而斯莱德就可以作为该公司外派的安保人员，以“高端安保专家”的身份为莱克斯服务。
这样，斯莱德会以合法的企业雇员身份出现，薪资通过莱克斯集团支付给这家安保公司，然后再由公司支付给斯莱德。
以斯莱德的智商，让他理解背后的资金运作并不困难，可惜有的人只是长了一个聪明的脑子，不爱往这方面用。
“随你便，钱到位就行。”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他是这样的！
“这里是跨国集团，有几百万员工的的大企业！斯莱德，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集团讲得像是个草台班子！”
“你还是先看看你家的大孩儿干了些什么事吧。”斯莱德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莱克斯，NBC播放的有关于谢罪会的新闻格外瞩目。
莱克斯用倍速将新闻浏览了一遍，脸都跟着白了——
这到底是什么啊？！这事情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莱克斯知道约里斯就在现场，这个时间八成正在吃午饭，但是他实在是等不了了，直接拨通了约里斯的电话：“约里斯·利埃夫！你他妈快给我滚回来！”
“又怎么啦，总裁。”
“又怎么了？”卢瑟迸发出一声冷笑，“你有脸问？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不是挺好的嘛，大家都不讨论超人的沟子了。”
是啊！他们是不讨论了，因为现在舆论完全变了。
默罕默德发表的那番话在民众中引起了共鸣，无数曾在超人类斗争中受到伤害的人纷纷响应：
你关注超人的沟子？你不关心受害者，该骂。
你关注超人有没有私通？你不关心受害者，该骂。
你把超人当成了救世主？你在造神，不关心受害者，该骂。
凡是关注超人、给超人说好话的，在公众舆论下都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关注娱乐就是对灾难的忽视！就是对受害者的漠不关心！就是娱乐至死！
说是道德绑架也好，说是灾难绑架也罢。人们终于无法忽视那些在超人类战斗中受到损害的受害者了！
整个大都会、不，整个互联网都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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