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可以啊,不枉伟大的不死……”黑喉的声音有些小,到了最后更是有些心虚。
发觉眼前的少年在用直勾勾的眼神紧盯着它看后,黑喉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继续说道:“不枉伟大的不死尾山雀一族耗费诸多的神识之力帮你抵挡这邪气风暴……”
“赞美众仙吧。”
“赞美伟大的不死鸟一族……”
北十三听的似懂非懂。
“这就是阴跷脉么!”
他伸出右手,手指向前轻柔一点,顿时前方出现一条小指大的灵气小蛇,小蛇似有灵智缓缓缠绕上他的中指,最后消散在空中。
外界此刻阴气风暴依旧,黑喉神秘手段构建的黑色护盾与其碰撞在一起不停地发出嗤嗤的声音,如同滚烫的热水泼在的冰墙之上。
而此刻看上去厚重却正在以极快速度消融的黑色护盾却是这处坑洞上的主旋律,北十三亲自在外面体验过三十息的邪气风暴。
他深知邪气的恐怖,因此想来眼前这器灵前辈花了大成本。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
“古人云:‘知恩图报’,可十三这条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书生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我觉得前辈应当值得十三这一跪。”
说罢,北十三扯了扯身上冻得僵硬的道袍,单膝跪了下去。
黑喉一怔,眼前这个少年痛痛快快的表现是它没想到的,而自己却一直在用欺骗的手段来博取他的信任,一时间它有点不好意思。
……
青城山。
太平村。
“这鬼天气,怎么一下就冷了起来,该不会是快下雪了吧。”
“倒是希望来场大雪。”
“瑞雪兆丰年,说不定临安的那位一高兴,来个增生、附生就好了,书生我也就能破格考上了。”
王书生提着湿淋淋的裤脚从青河边走了出来,他独自碎道着。
“实在不行。”
“我也去走两年马帮,也学临村的大虎去积攒一些本钱,到时也送些银两给那些县大员们……”王书生的语气有些愤愤不平。
可最终他没有说下去,书生他人穷却志不穷,否则也不会考这么多年了,只是这个国家……
“哎。”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相比之前北十三、刘大柱在的时候,此刻王书生要孤独不少。
只是向来不会使刀的他此刻却用一柄生了锈鱼叉,叉着一条黑白相见的黑鱼。
只是河边湿滑,也不知为何王书生在此时打了一个喷嚏,或许是蝴蝶效应,一时有些走神的他一个不小心就被河边锋利的石头拌倒。
他整个人都跪了下来,连带着脚指也被划伤,这让他叫苦连天。
好在王书生从跪到的石头下又发现两只肥美的母蟹,足足有拳头大小,这让他不顾伤势又从河边寻来一些青茅草,兴奋地将其绑住。
“正是蟹肥黄香之时。”
“果然呐……”
“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膝下有黄金。”
“此刻正是变现时……”
“变现时呐……”王书生压着嗓子竖起兰花指,悠闲自得的唱道。
作罢,这才从身上那件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灰色棉袄上摸出一些纸包,将一些也不知是从那家药材店捡来的药费涂抹在脚上。
只是无意中他看到了自己那双有些破烂了的“草屐”。
他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草屐是天猫国传统的两齿木草鞋,这种鞋子虽然八方来风,简陋不堪,穿起来也不舒服,但巧在它耐用啊,寻常人家用个三五载不是问题,虽然不太雅观,却适合在雨天泥上行走,颇受众人的喜爱。
而一般稍微富有的人家将会用帛制成鞋面,这样的则称为帛屐,帛屐穿起来更舒服,也更为耐用。
王书生虽然家境落魄,但遭灾之前家中还是能为他贴办那么一双两双能摆得上门面的帛屐的。
可那只是他平时进京赶考时穿的,平时就是这么一双北十三为他编的草屐,这是小十三亲自为他挑来上等草麻编制的简易鞋子。
“哎。”王书生再次叹了一口气,“一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十三怎么样了,修仙修的也没个信。”
“他脑子那么灵活当初不如和我读个书呢,说不定那些府员、县员瞅见他小子人鬼精鬼精的,心情一好就给他来上一个铁饭碗呢。”
就在这个时候。
前方有了动静。
王书生抬头看去。
蜿蜒的河边山路上,一支马帮队伍缓缓走来,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地回荡在山谷间,头马高大而健壮,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
它的眼神坚定,马背上驮着沉重的货物,用结实的绳索捆绑得稳稳当当,有的用布袋装着,有的用木箱盛着,大抵是茶叶、棉衣、盐巴之类的生活物资。
随着马帮越走越近,王书生在有些起雾的白天终于看清了来人。
这支马帮都是些生面孔,他们穿着都朴素的绿色衣衫,头戴着紧致的毡帽,脚蹬马靴,手中挥舞着马鞭,不时发出吆喝声,指挥着马匹前进,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那是长期风餐露宿的见证。
这时马帮中间却走来一个高大的汉子,只是这人半截衣袖却是空荡荡的,“小哥好呐,在下闵祥,乃是蛮荒山脉初进贵地的马帮,请问太平村是往哪边走呢?”
王书生虽然早猜到这些人不是这附近的马帮,但陌生马帮运些不理常见的东西去他乡开辟生意也是时有发生之事,毕竟世道艰难。
他还是乐于助人的。“太平村,您顺着这条河一直向前走,在拐角看到一颗系满红色长布条、下面摆着祭品的大槐树就到了。”
“终于到了。”闵祥敞开视线向远方看去,他似乎能透过浓雾看到村口的那颗大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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