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华山剑法!”金人凤收剑而立,平静说道。
这点他理直气壮,斗剑之时,他并未用出任何一招门外剑法。
“你这小畜生还在胡说,我传你的剑法里可有这一式?”岳不群怒喝道。
说完,他伸出长剑,使出一招,赫然是金人凤之前所用的剑法。
“这招有何不妥?”金人凤不解,“只是将截剑式拆了开来罢了。”
“小畜生,还不承认吗?你这分明是入了邪路。”
岳不群指着金人凤骂道。
“师父为何平白无故辱骂于我?弟子哪里入了邪路?”金人凤质问。
“重剑不重气,剑在气先,你那剑法,分明就是剑宗之法。”岳不群手指连点,喝道。
“我还道你剑法大进,为你欢喜,没想到却是学了剑宗的那些邪门歪道。”
“别以为你用些莫名剑法就能掩饰过去,当年这些剑招,我在剑宗身上见得多了。”
“弟子并不知晓剑气二宗之事,弟子只是提升实力。”见岳不群误会,金人凤解释道。“况且弟子从未使过什么剑在气先,我的剑法,从来都是剑气并重。”
“师兄,事情还没弄清楚,先莫要妄下定论。”
宁中则见师徒二人争吵,便走入场中,拦住了暴怒的岳不群。
她转身询问道,“凤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那剑法是哪里来的?”
“那些剑法实则都是弟子自行领悟。”金人凤理直气壮地回道。
先前斗剑之中,风太师叔所传的剑法他一招没用,所用的全是他领悟了无招意境后,自行从华山剑法中领悟出的招式。
闻听此言,岳不群神色一滞。
“你自己创出的剑法?”宁中则语带惊疑。
“没错!”金人凤朗声道。
“弟子当初修行之时,内功心法不知为何,进境缓慢,不得已之下,这才转而求诸于剑法。”
“然而剑法之道终究有尽头,那怕我华山剑法博大精深,那些剑法弟子也早已领悟完全。”
“后来偶然间,弟子想到这剑法完全可以拆解开来,按照自己的理解自行融合,到时候又是一门新的剑法。”
“于是弟子便如此尝试,将我华山剑法再行推演,这才造就了这无穷无尽的华山剑法。”
宁中则恍然大悟,
“如此说来,凤儿这剑法倒也和剑宗没什么关系。”
“这也是,他才多大年纪,我们又没提起过,他怎知晓剑宗?”
岳不群冷哼一声,
“可他踏入邪路乃是事实。”
“不能这么说!”宁中则否定了岳不群的说法。
“凤儿也是因内功所困,才陷入邪道一流。”
“你我都清楚,他内功大成,不得寸进,乃是因内功心法限制。”
“若是有上等内功心法在,想必凤儿也不会行差踏错。”
“他天赋出众,内功强横,如不是没了路子,怎会抛下内功,转而寻求剑法。”
宁中则叹息一声。
“说到底根子还是在你我这师长身上。我等终究是有了疏漏,才让凤儿陷入如此处境。”
岳不群神色不喜。
如今虽然知道真相,他却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何事。
宁中则开口道,
“师兄,既然凤儿内功到了瓶颈,不如将那《紫霞功》传授于凤儿,如何?”
“这样也免得他再误入歧途。”
岳不群断然否决,
“那《紫霞神功》乃是气宗秘传,他如今刚入邪道,犯了大错,我怎可将那《紫霞神功》传授给他?难不成犯错还能奖励不成?”
宁中则摇了摇头,沉声道,
“既然弟子入了邪道,你作为师父,就该将其领回来才是。”
“难道你要让凤儿继续被内功困扰?那他岂不是在邪路上陷越陷深?”
岳不群不语,半晌,这才开口道,
“《紫霞神功》不得轻传。人凤如今心性未定,不可传授。”
宁中则脸上有些不满,
“《紫霞神功》就该传于出众拔尖的弟子才是,现在人凤因内功被困,我们作为师长,怎可袖手旁观?”
“师妹不必多说,《紫霞神功》太过重要,无论如何,今日也不可传他。”岳不群斩钉截铁道。
“除非他日后立下大功,否则传功之事绝无可能。”
宁中则叹息一声,心知此事算是没了解法。
金人凤对传功之事也不在意,那《紫霞神功》虽说属于神功一流,高出华山内功不少,但却少有出众之处。
唯一一处表现还是顶住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和《九阳神功》等神功秘籍属实差距太大。
如今他正要下山去搜罗秘籍传承,对那《紫霞神功》也不眼馋。
“师娘,既然剑法之事已经分说明白,那弟子下山之事可否准许?”金人凤出言问道。
宁夫人面色动容,“凤儿,你师父如此责骂于你,你却还想着为我等分忧?”
“剑法是剑法,下山是下山,不可一概而论。”金人凤平静道。
他来这世界数年之久,全赖师父岳不群和师娘宁中则才让他能习练剑法,生活安宁。
欠人恩情,被责骂两句属实算不得什么。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宁中则感叹一声。“你下山之事,师娘却是准了。”
“多谢师父师娘!”金人凤喜笑颜开。
岳不群沉默不语。
如今知晓真相,他之前那一番举动,着实不近人情了些。
“爹爹,娘亲,你们之前在和大师兄吵什么?什么剑宗气宗的?”
这时候,岳灵珊也凑了过来,她靠到宁夫人身边,仰头问道。
“那剑宗乃是我华山派的一桩旧事,当时造就了无数血案!多少先辈因其而死。”宁中则叹息道,随即她看向金人凤,
“凤儿,你也别怪你师父无情,实在是这剑宗之事,害死之人甚多,因此他才不得不谨慎。”
“弟子也并未放在心上,倒是这剑宗之事,师父师娘,可能替我解惑?”金人凤故作不知,询问道。
宁中则和岳不群对视一眼,随后岳不群开口道,
“也罢!这些事情终究要说个明白,就着这个机会,我便给你们说清那剑宗来源。”
“这一切起源要从我华山派的两种理念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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