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令狐冲如此无赖,岳不群喝骂道,
“冲儿,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内力强也是强,为何还不认帐?”
“你拜入我门下,就是学了如此无赖之言吗?”
听到师父责骂,令狐冲顿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吭声。
“师父,既然令狐师弟想要比,那就再比比,免得师弟不服气。正好弟子一直想找令狐师弟比剑,这倒是个好机会。”
金人凤不急不忙道。
“令狐师弟说我内力太强,占据优势,也好,那我就单用剑术,和师弟比上一比。”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
见金人凤自己有了主意,岳不群也不再阻拦。
“令狐师弟,这次可做好准备了?”金人凤面向令狐冲,不紧不慢地问道。
哪怕令狐冲接二连三耍赖,金人凤也丝毫不慌。
现如今他有实力打底,自然不惧挑战。
和轻松的金人凤比起来,令狐冲则神态紧张。
他手持长剑,眼神四处游离,勉强咽下一口口水,深深吸了口气,这才道,
“准…准备好了!”
实际上,哪怕不用内力,他还是没有信心。
收敛起了全部内力,金人凤迈步上前,挥剑进攻。
白云出岫,依旧是那平平无奇的起手式。
令狐冲神色一震。
能看清了,这次能看清!
没有了内力的加持,金人凤出剑的力道和速度都大大削弱,终于到了他能看清的程度。
看清了金人凤的攻势,令狐冲心中一定,剑法施展开来,横剑阻挡。
金人凤剑势被阻,长剑被格挡开来。
他也不以为意,转手一招有凤来仪使将而出。长剑刺向令狐冲手臂,剑势飞舞,轻盈灵动。
令狐冲看出对方剑上招式,顿觉头疼,这有凤来仪后续有五个变化,每种变化都有不同,该如何应对也没有定数。
慌乱之间,他的剑势顿时散乱开来,左挡右隔,勉强接下。
令狐冲接下这一招,金人凤也觉惊讶。
和他不同,令狐冲所学剑招不多,这招有凤来仪他只学了个大半,对于所谓的后续变化也并不精通。然而他却能从头到尾,接下全部攻势。
“真不愧是剑道天才,果然厉害,竟然能全靠直觉和本能接下我的招式。”金人凤心中暗赞一声。
见对方有还击之力,金人凤也不再留手,一抖手,长剑刺向令狐冲胸膛。
令狐冲见剑势来的急,他侧身回避,长剑还刺。
金人凤收剑挡开,轻松写意。
长剑挥舞间,诸多剑招被金人凤一板一眼地用了出来,招数精准无比,仿若模板一般。
手臂,喉咙,胸口,双腿,下阴。
招招攻向要害部位,攻敌必救。
令狐冲被如此剑法吓得冷汗直冒,一旦失手至少也是丢了子孙根的下场。
顿时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和金人凤拆招。
金人凤出剑间,直感从未遇见过如此顺心之对手。对方剑法虽弱,却经常能别出机杼,看出他剑法中的破绽之处,对他还击,这让金人凤大感收获甚多。
环绕着令狐冲的身形,金人凤剑速逐渐加快,银光飞舞,剑锋闪烁不定。
他早已忘了胜负,只求这次比剑对其剑法有所获益,因此,即便剑尖已指在令狐冲要害之处,也不止战,而是收剑再出。
令狐冲只感觉自己被万千剑锋所包裹,短短几十招比试,他都不知晓自己被剑尖对准了多少次,自己死了多少次,他只感觉自己好像随时可能被长剑贯穿。
强烈的威胁感让他寒毛竖起。
为了应对那种危机感,他全神贯注应付剑招,剧烈的精力心神消耗让他脸庞发红,头顶隐隐冒出热气。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支撑不住。
眼前那些剑招也在随着他的应对而不断发生变化,原本有的破绽也在逐渐消失,最终一个也无。
“不行了,不比了!我认输!”令狐冲大叫一声,自暴自弃般将长剑丢在地上。
对方弃剑,金人凤顿时也收剑而立。
“令狐师弟,不比了?”
“不比了,大师兄的位置给你,师父的惩罚我也认了。”令狐冲吼道。
“太欺负人了,你剑法胜过我这么多,却不下杀手,只是玩弄于我,逼我破你剑术。”
“不带这么玩人的。不比了,坚决不比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令狐冲挥手道。
见令狐冲认输,金人凤心中也觉可惜。
对方剑法终究弱了些,只是指出几个破绽就支撑不住。
要是令狐冲再强些,他的剑法还能获益更多。
比武落下帷幕,金人凤毫无意外地取得胜利。
两人走到岳不群面前,躬身行礼。
“弟子比武结束,还望师父裁决。”
“好好好!”
岳不群起身,脸上带着满意之色。
“人凤,这一年来,你苦练剑法,修行内功,进步神速,能获此胜,倒是顺理成章。”
“现如今,胜负已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华山派大师兄了。”
“日后,你当为众弟子之表率,带领我华山弟子,将我华山派发扬光大。”
“弟子谨记。”金人凤应道。
有了岳不群承认,以后金人凤就是名正言顺的首席大弟子。
岳不群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过身,对着令狐冲,教训道。
“冲儿,经历此事,你也当知晓,事有所成须用功,你平日里贪玩厌劳,如今败了也是你平日偷懒之故。”
“日后须当仔细反省。”
“弟子知晓了。”
令狐冲闷闷不乐,抱拳应道。
宁中则对金人凤道,“大弟子有教导众多师弟剑法之责,日后冲儿和诸多弟子,人凤你要多加留心,督促他们向学练剑。”
“弟子领命,定当为我华山派尽心竭力。”金人凤抱拳道。
岳宁二人满意点头。
“啥?师娘你是说以后小凤凰他还要管我练剑?”令狐冲难以置信叫道。
“没错,日后人凤若是找你练剑,你不得拒绝。”宁中则笑眯眯道,眼中充斥着算计得逞的喜悦。
“老天!”令狐冲长叹一声,“我令狐冲日后怕是永无宁日了。”
他知晓金人凤是个武痴,一天到晚都在练功。
之前正是知晓对方麻烦,他才一意避开。
可如今对方师父师娘给的权利,哪还会放过他。
“你这惫懒性子,有个人治治你,也是好事!”宁中则笑道,“免得以后出了山门,本事不济,反而堕了我华山名声。”
“师娘放心,日后我定当约束二师弟,努力用功。”金人凤笑道。
令狐冲讷讷不语,深感前途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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