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迦勒已经完全消失的米尔,在自己面前幻化出了一个小马扎和一片碧绿的草地。
蹲坐在马扎之上,他看着草地上一个个竖起的墓碑,思绪飞向了远方。
迦勒离去之后,会府中的能量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被消耗,与这片意识空间勾连得更深的米尔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悲伤与思念的情绪至少在现在对米尔来说暂时变成了一种奢侈品。
“好不容易把维克多尼亚给我关上的那扇门给钻开了,现在又被你用石膏板给堵了起来,还给我加上了十二道门锁。
你可是真会给我出难题啊,迦勒·汤普森。”
十二种位阶,十二种能力,
听起来感觉还挺牛的,挺厉害的,简直就是全能的未来之星。
可实际上呢?
就好像一个高一学生跑到老师面前屁颠屁颠的问:“老师你看我分班的时候适合学文还是学理?”
然后老师邪魅地对学生一笑,“分班?你想什么呢?语数英政史地理化生,高考门门都是主课!全科小子!”
恶心吗?
绝望吗?
时间就那么多,精力就那么点,
按照迦勒的说法,自己连成为一个偏科人才的机会都不存在。
不过这种情况暂时只是迦勒单方面的推测,事实情况如何还有待考证,只是......
“剩下的那八种技巧是什么?你倒是告诉了我再走啊!”
米尔无奈地将手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边,忘记了自己坐着的是一个没有靠背的小马扎,朝着身后仰去时,一屁股摔到了草地上,索性就跟一滩烂泥似的顺势躺倒了。
令人头疼的,还不止这一件事情。
出去以后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罗素,然后又该如何编制一套合适的说法,才可以将这一次的‘心灵殿堂’之旅完美的混过去。
选择伪装成拥有绝对清醒特质的朝圣者、还是伪装成净化师等五种位阶者的其中之一,
各有利弊。
两种抉择几乎就决定了未来一段时间,自己与帝国、教会之间的关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前者,势必会成为教会重点关注甚至是培养的对象。哪怕自己严正拒绝,先不谈该怎么找到相应的借口,一个注定要被人殿花极大精力吸纳的‘苦修者’后备役,一定会受到帝国方面的猜忌。
后者,说白了就是让自己回归到那个‘毫无修炼天赋,需要向教会缴纳一笔费用,接受赐福,成就位阶,从而延年益寿’的角色定位里面。
第二种做法,从已经做好打算的大局上考量,不会破坏原有的计划。哪怕罗素会因此而失望,但一切只是回归了原点而已。
可关于自己位阶的情况,都是迦勒的猜测,哪怕被印证为现实的可能性很大,可他的判断终究有几率是错误的。那么未来一旦位阶晋升了,又是一件麻烦事。
况且根据现有的信息,苦修者是教会用于优化位阶者们‘行动’的重要存在,势必能够接触到整个教会神职者的修炼体系,也是眼下自己与教会产生良性合作的最佳机会。
如果就这样子放弃了这个机会,未免也太可惜了。
“我该怎么做,才可以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让利益最大化呢?”
忽然之间,一道灵光从米尔的脑海中闪过,前一天在思考如何解释自己已经成就位阶的那个初具雏形的想法,又浮出了水面。
『虔诚苦修的索菲尔德』
『不同于教会开启会府的方式』
『救万民于水火的宏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想......』
一个个条件摆放明确,一条条脉络逐渐清晰,逻辑也越来越趋近于自我闭环,
就在米尔在脑海里寻找着那若有若无的关键信息之时,迦勒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左耳边,“思考好了吗?小米尔。”
“卧槽!”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的米尔,四肢本能地聚到了胸前,连滚带爬地朝着右侧滚出了好几米,“你不是走了吗?突然跑回来吓我干嘛?”
“哈哈哈......”看着米尔那副滑稽又生气的模样,恶作剧成功的迦勒大笑了起来,“我当然要回来啊,不然谁把你从这里给送出去啊,天才?”
“那你刚刚和我道哪门子别啊?”
“我不是说了,能量有限嘛,谁知道你要思考多久,总不能占我的时长吧?”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都不会吝啬成这样!”
“我就当作这是对我的夸奖了。”迦勒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双腿盘坐着问道,“怎么样,考虑得差不多了吗?如果还需要点时间,我可以再去‘休息’一会儿,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心灵殿堂的消耗还是蛮大的,你一次性损耗太多会府中的能量,出去以后可能会变得萎靡不振。这与成就位阶时的神采奕奕可匹配不上,凭白惹人怀疑。”
“想法倒是有了,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我暂时没想明白。”米尔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耳垂,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你们是怎么区分不同位阶者的?或者说不同位阶者的表象特征分别是怎么样的?单纯的通过技巧来判断吗?”
“见鬼了,我就知道......”迦勒作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本来是想等你做好了决定,然后再将相应位阶的规则讲给你听。
说实话,我认为知道那些就已经足够了。你一定需要对每一个位阶都了解那么清楚吗?”
“嗯......”米尔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
“呼......”迦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地吐了出来,“行,可这回我真的就长话短说了啊。”
“好的,哥;没问题,哥;谢谢哥。”米尔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注意你的态度,不要贫嘴。”迦勒作势要在对面之人的脑袋上给一个‘毛栗子’以示警告,“对于大多数位阶者,技巧是分辨他们的主要办法。不过技巧的区别并不是本质,导致各种位阶者能力不一的主要原因,是能量本源的第二形态的不同。”
“第二形态?”米尔挑起了眉毛,应声说道,“我有听维克多尼亚说过,在会府中贮藏以及强化身体后蕴含在肌体里的能量已经不是纯粹的禋能了。”
“既然你知道,那解释起来就简单了。”迦勒指了指米尔,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位阶者之间技巧差别的本质,就是其处于第二形态的能量有差异。
但除了你我自己身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感知到你身体里的本源能量。顺带提一嘴,包括你吸收的煞气,只要没有多到从身体里面溢出来,任何人都是无法察觉的。
所以区别位阶者的方法,除了观察他的技巧之外,只有自述这一个方法。”
“自述?靠嘴说?”
“没错,并且每个人都是用一些很模糊的比喻来形容的,比如:感觉像被圣光沐浴着一样温暖。”
“这也太宽泛了吧?”
“嗯,对,就是那么宽泛。”迦勒也跟着米尔一起扬了下眉毛,“在我看来不管怎样的说辞,想要在罗素那里糊弄过去都不是问题。你接下来决定伪装怎样的位阶者,我就教你如何去说。”
“苦修者。”米尔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个位阶名。
“苦修者?是作为苦修者后备役的朝圣者吗?”迦勒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我说的就是苦修者。”米尔郑重其事地强调了一遍。
“……”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亲爱的小米尔?”
“显然我很认真,亲爱的迦勒。”米尔脸上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讲。”
“就是......如果说......我在大教堂这种地方,向克诺斯许下最为坚定的誓言。万一我以后无法做到的话,会受到来自神的惩罚吗?”
“我不知道你又想要胡闹什么事情,但是关于这一点,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发生过。”
“那就好......”米尔略感安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来来来,你赶紧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洗耳恭听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