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头,方兄弟,洗漱一番吃点东西准备出发了。”
随后,朱桂又在隔壁方觉的那间空房门口敲了敲。
显然,他不知道昨晚两个人睡在了同一房间。
朱桂又喊了几声之后,楼梯里传来了她下楼的脚步声。
方觉轻轻拍了拍林翀的肩膀,小声说道,“教头,该起了。”
林翀微微动了动,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和疲倦,似乎还没完全从昨夜的余韵中清醒过来。
她愣了片刻,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抹羞涩的红晕,慌忙坐起身来,将凌乱的被褥扯了扯,掩饰住暴露在外的身体。
方觉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她。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昨夜的情感似乎还在两人之间悄然流动,但谁都没有提起。
林翀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后,轻轻道:“方觉……昨夜的事……”
方觉打断了她的话,温声道:“先不说那些了,咱们得赶紧准备,朱桂在外面等着,不能让她久等。”
林翀的眼神闪过一抹愧疚,然后她轻轻点了点头,起身穿好衣物。
洗漱罢,两人来到水亭,朱桂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酒肉相待。
林翀和方觉略显沉默地坐下,吃了些肉食,饮了几杯酒。
此时天尚未明,四周依旧沉寂在黎明前的寒冷与黑暗中。
林翀的心情复杂,偶尔瞥向方觉,眼神中夹杂着未尽的情感,但她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朱桂站在水亭一角,忽然将亭上的窗子轻轻推开,从怀中取出一张鹊画弓,搭上了一枝响箭。
她微微瞇起眼睛,觑着对岸的败芦折苇,瞄准后拉满了弓弦,箭矢飞速射出,划破了晨曦中的沉寂,穿透了远处的芦苇。
林翀疑惑地问道:“此是何意?”
朱桂微微一笑,解释道:“此是山寨里的号箭,少刻便会有船来接我们。”
果然,不多时,只见对面的芦苇泊里摇出一只快船,三五个小喽啰正挥动着船桨,飞快地驶向水亭。
船只轻轻靠在水亭的码头下,喽啰们手脚麻利地跳上岸,准备接应他们上船。
朱桂当即引着林翀和方觉,取了随身的刀仗和行李,一行人上了船。
方觉与林翀站在船头,冷风吹过水面,带来阵阵寒意,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船桨轻轻拍打水面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水泊间。
船只驶离了水亭,朝着泊子深处驶去。水雾在黎明的晨光中升起,氤氲笼罩着这片茫茫水泊。
远处的金沙滩渐渐映入眼帘,方觉看着这八百里梁山水泊,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
他不管是从前世还是今生,都听闻梁山泊的名号已久,如今亲眼所见,果然是个险峻无比的去处。
只见四周芦苇丛生,水路错杂,远处的山峰隐隐约约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整个梁山泊仿佛与世隔绝的水中堡垒,散发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与危险。
正如江湖传闻所说,梁山泊果然是一个“陷人去处”。
但见:
山排巨浪,水接摇天。乱芦攒万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千层剑戟。濠边鹿角,俱将骸骨攒成;寨内碗瓢,尽使骷髅做就。剥下人皮蒙战鼓,截来头发做缰绳。阻当官军,有无限断头港陌;遮拦盗贼,是许多绝径林峦。鹅卵石叠叠如山,苦竹枪森森如雨。战船来往,一周回埋伏有芦花;深港停藏,四壁下窝盘多草木。断金亭上愁云起,聚义厅前杀气生。
没多久,小喽啰将船摇至金沙滩岸边,清晨的薄雾笼罩在水面,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安静神秘。
三人一同上了岸,脚下的沙地松软冰凉。
几个小喽啰熟练地背起了包裹,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刀仗,领着三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山寨方向走去。
随后,那几名小喽啰将船摇回了小港,迅速消失在苇丛与迷雾之中。
方觉站在岸上环顾四周,只见两边尽是参天合抱的大树,枝叶交错如盖,将晨曦的微光挡在树影之间。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山中的静谧,显得格外清冷。
半山腰处,隐约可见一座古朴的断金亭子,矗立在密林之中,像是这片险峻山野中的一个标志。
再继续往上走,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大关。
关前肃穆,刀枪剑戟、弓弩戈矛整齐排列,锋刃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方觉不由得心生敬畏,感叹梁山的气势不凡。
四周围绕着高耸的擂木炮石,随时可以用于守卫防御。
这座大关坚固险要,隐隐透出一股拒敌千里的威严气息。
小喽啰快步上前,先去关内通报。林翀与方觉则被留在关外稍作等候。
两人站在山关前,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紧密的防御设置,显得森严无比。
此处不仅地势险要,连守关的防御器械也一应俱全,显然,梁山早已将这里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
片刻后,得到了通报的消息,守关的士兵迅速打开了大门。二人进得关中,顿时被眼前的阵仗所震撼。
只见两边夹道,整齐地摆列着各式各样的队伍,旗号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随风舞动。
士兵们多为女兵,个个手持兵器,神情严肃,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好汉。
林翀与方觉在朱桂的引领下,穿过这条宽阔的夹道,又经过两座更为险要的关隘,直至来到一处宏伟的寨门口。
林翀放眼望去,只见四面环绕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巍峨的三道关隘像是天然的屏障,将整个梁山水泊围得固若金汤。
中间是一片宽阔平坦的地带,宛如镜面一般,方圆足有三五百丈开阔,足够容纳千军万马操练兵马。正门坐落在山口处,显得格外气派威严。两旁的耳房修建得整齐坚固,隐隐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脚步声,显然里面也驻扎着不少人马。
朱桂引着林翀二人,步入寨门,穿过层层防御,终于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厅前。
这座大殿便是梁山的聚义厅,四周梁柱高大,厅堂内装饰简朴,却不失气派。两边的墙上挂着各路好汉的旗号,四周的烛火映照在厅堂内,显得格外庄重威严。
“此处便是梁山泊的聚义厅。”朱桂微微一笑,目光扫过林翀与方觉,示意二人进入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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