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二位仁兄,红袖也觉头疼不已,但她也非泛泛之辈,微微笑道:“二位少郎误会了,只是二位身份显赫,而红袖不过是贱婢出身,又岂敢劳烦二位。”
陶莫笑道:“在这里不论这些,你现在是他们的老师,他们自当要尊师重道。”
红袖眼波流转,道:“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红袖就狂妄一回。”
说罢,她稍稍一顿,“对了,王少郎之前对红袖的称呼,可能略有不妥。”
这红袖姐姐,喊得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王熙立刻就道:“王小雀见过老师。”心想,哥要的是女老师,才不是什么姐姐,姐姐已经被那花姐给玷污了。
皇甫僧念只是稍稍颔首,显然还在生气。
红袖也不予计较,回得一礼,心中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竟然真的成为一名老师,这真是不敢想象的,忧的是,这里全是问题学生。
将往后的安排交代清楚后,红袖便回去,她还得去准备一下。
那边王熙与皇甫僧念刚刚回到偏厅,崔孤儿他们立刻围了上来。
“呐呐呐,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王熙双手一举,“不瞒各位,其实我也在想,但是我们不能那么想,因为那么想是不对滴。”
“为何?”
薛均好奇道。
王熙道:“因为红袖是先生请来的,如今可以说是我们的老师,我们必须要尊师重道,如果我们那么想,就是天理不容,有悖伦理,关键还会惹怒了先生,那咱们可就得回国子监了。”
此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很是沮丧。
一定要在二者中选择,他们当然是选择无名学院,谁也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李诫满、王爽则是鄙夷地看着王熙。
你就是想独吞呗。
还不能那么想,就你小子天天在想。
无耻!
卑鄙!
“大家也别沮丧。”
王熙又继续道:“我问各位一句,同样是教学,你们是愿意天天看着蒋博士,还是愿意天天看着红袖。”
“当然是红袖。”
“这不就是了么,这也是一种快乐,而且是其他学生都不曾拥有的快乐。”王熙道:“此外,你们想不想拥有更多的女老师,甚至于女同窗。”
令狐宝娣流着口水道:“同床?”
“同窗。”王熙激动道:“窗户的窗,宝娣,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同窗呀,那...那也行。”令狐宝娣憨厚地直笑。
众人也点点头。
王熙道:“那我们就更应该尊重红袖老师,唯有如此,才会吸引更多歌妓来这里当老师,这女老师多了,女学生自然也会随之而来。
虽然我们不能那么想,但退一万步说,咱们可不缺女人,咱们要的不就是那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真挚感情么。”
窦锷嘻嘻笑道:“还是雀哥儿深谋远虑。”
“说得好。”
李诫满突然挺着大肚子站出来,“雀哥儿说的真好,所以咱们一定要尊师重道,还得相互监督,若是发现谁图谋不轨,我们就一起打谁。”
“打!”
王爽是咬牙切齿,振臂高呼。
王熙吓得一哆嗦,回头愤怒地望着他们,你们...可真是太无耻了。
崔孤儿他们都蒙在鼓里,权衡一番,觉得颇有道理,点头道:“行,那咱们就相互监督。”
薛均哀叹一声:“什么相互监督,不就是监督我么,那红袖能看得上你们。”
此话一出,厅内顿时是一片鸦雀无声。
突然,一块布从薛均身后冒出,直接将他盖住。
然后一群人扑了上去。
“啊!”
一声惨叫声,穿破云霄。
......
“MD!这就想阻止我,做梦吧,老子可是导演编剧,真正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就只有我一人,你们全都去玩泥巴吧!操!”
王熙是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家里,忽见王守一和薛国公主坐在厅内,一看这架势,王熙自然知道是什么事。
薛国公主试探性问道:“雀儿,听说你们学院要来一位新老师。”
王熙立刻道:“爹爹认识,就是平康坊的红袖都知。”
王守一赶忙道:“爹爹与她可是不熟。”
这小子真是......欠揍。
薛国公主未有上当,继续问道:“这是为何?”
王熙道:“是先生请来的,娘有所不知,先生最近自创了一种教学法,名为生动教学法。”
王守一道:“此事我已经听你舅舅说过,就是让学生将先生编写的故事,演绎出来。”
王熙直点头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薛国公主犯愁道:“虽然无名先生的这教学法别出心裁,但是请歌妓去学院,这是从未有过的,只怕会生出祸端来。”
王熙道:“这是先生请的,孩儿也不知道。”
王守一打量下王熙,“你小子少在这里装,估计你心里乐开花了吧。”
王熙一本正经道:“爹爹,如今红袖可是孩儿的老师,你怎能这么说。”
薛国公主紧锁眉头,“夫君,你在孩子面前,怎能这般轻佻。”
“是...我这一时嘴快,是我说错了。”王守一心中莫名觉得委屈,他说就行,我说就不行,这爹爹当着可还没有儿子自由,但他还是端正姿态,严肃道:“你今后在学院可得听老师的话。”
王熙道:“我一直都很听先生的话。”
薛国公主还是很担忧道:“这般做法,已经算是有悖于传统教育,你们切莫在学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知道么?”
王熙点点头道:“孩儿记住了。”
等到王熙走后,薛国公主兀自是忧心忡忡,“夫君,妾身还是觉得先生此举,过于草率.......!”
王守一大咧咧道:“这算什么,当初则天皇帝......!”
话说到一半,向来温婉的薛国公主突然狠狠瞪他一眼。
.......
离国子监不远处的一条小巷,站着一个中年人,只见他目光一直盯着国子监大门那边。
过得一会儿,他神色一动,微微侧身,稍稍整理片刻,便走了出去,刚走得十几步,便听得身后有人喊道:“李中允。”
此人正是李林甫。
李林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回过头去,赶忙拱手道:“是武祭酒,失礼,失礼。”
武信上前来,拱手道:“李中允来此办理何事?”
李林甫道:“我是打算去东市喝酒,正巧路过此地。”
武信听他语气带着几分惆怅,试探地笑道:“李中允最近才升得官,怎还这般愁闷。”
李林甫笑而不答。
武信又道:“其实我也听说,源家未有助你一臂之力。”
李林甫叹道:“官场不得意也就罢了,不曾想在那烟花之地,也平添几分失意,真是时运不济啊!”
武信哦了一声:“李中允竟会在烟花之地失意,可真是稀罕事,可否告知在下,是哪位女子,令李中允这般惆怅。”
李林甫道:“还能有谁。”
武信道:“红袖?”
李林甫点点头。
武信更是好奇道:“不知是何人赢得红袖芳心?”
李林甫咬着牙道:“就是那无名老头。”
“无名?无名先生?”
“正是。”
“红袖会喜欢一个老头?”武信惊讶道。
李林甫道:“那倒不是,是那老头将红袖请到无名学院去教书。”
“什么?”
武信大吃一惊,“此话当真?”
李林甫点点头,余光一瞥,见武信目光闪动,不禁暗自一笑。
“这...这怎么可能?”武信似乎还是不敢相信。
李林甫道:“这本也不可能,可是有祁国公和嗣濮王在后面支持,这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武信忙问道:“这与他们二位有何关系?”
李林甫道:“我本想以户籍之事,留红袖在平康坊,可是那边嗣濮王一句话,便让教坊放人,我又能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佳人离我而去啊!”
武信目光闪动,突然道:“正好我也打算找人喝酒,要不,我陪李中允喝上几杯。”
李林甫赶忙道:“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