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杨璟他们走后,陶莫便告知崔孤儿他们开学日期,就定在七日之后。
“呼...!”
等到他们全都走了,陶莫直接瘫倒在塌上,抬起颤抖的老手来,“哎哟!哎哟!王少郎,这种事可不能常来,小老儿可是承受不了啊!”
“你...你以为我...我想,这...这不是被逼的么。”
听着王熙的声音似乎在发抖,陶莫偏头看去,见那四少郎也都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塌上,“原来四位少郎也害怕啊!”
王爽没好气道:“能不害怕么。俺也是头回玩弄这些叔叔伯伯,虽然很爽,但也很害怕啊!”
这回真的是纯粹的玩弄,要是被发现,真是死定了。
李诫满不免向王熙抱怨道:“考作弊,亏你想得出。”
王熙有气无力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考什么都是作弊,反而考作弊,他们察觉不了,关键还能够筛选出,我们想要的人。”
皇甫僧念道:“咱们可别高兴太早,这才第一关,等到此事传出去后,必然会引来非议,到时候才是真的麻烦。”
虽然老师收徒,那只是师徒之间的事,但问题是,你这考试也太离经叛道,必然会引来许多人的指责。
这一点,他们当然也料到了。
王熙看向陶莫,“那一套说辞,你都背熟了吗?”
“背是背熟了...但是...。”陶莫道:“但是小老儿怕...怕到时他们真找上门来质问,小老儿顶不住。”
王熙稍一沉吟,突然取下腰间玉佩,然后朝着陶莫勾勾手指,陶莫立刻手脚并用,凑到跟前来,哪有半分名师的样子。
这令王熙看得是直摇头,将玉佩放到陶莫眼前,陶莫下意识地盯着眼前的玉佩,耳边突然响起王熙的低语,“你是万众敬仰无名先生,你是万众敬仰的无名先生,你是万众敬仰的无名先生......!”
这是在施法么?
李诫满、王爽、皇甫僧念不禁都睁大眼睛。
过得片刻,王熙玉佩一收,向陶莫问道:“你是谁?”
陶莫道:“我是万众敬仰的无名先生。”
“搞定。”
“???”
陶莫猛地一怔,旋即一脸懵逼地看着王熙。
什么搞定?
搞定什么?
一旁的李诫满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取下腰间玉佩,凑到王熙面前,急速念道:“你是狗头鹫,你是狗头鹫......。”
王熙道:“我嫩爹。”
.......
嗣濮王府。
“王兄,最近我可没有工夫喝酒。”
李峤见王守一突然到来,立刻一脸苦恼道。
王守一道:“谁来找你喝酒。”
李峤道:“那是为何事?”
王守一面露纠结之色。
李峤看得心慌慌,“到底是为何事?”
王守一咳了一声,“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李峤困惑道:“我为何要笑话王兄?”
王守一道:“是这样的,我想让你来教我念书?”
“念...念书?”
李峤愣了一会儿,不确定道。
“正是。”
王守一点点头。
李峤突然打量起王守一来。
王守一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开山,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李峤抚须呵呵一笑:“王兄莫不是记恨于我,抢了你的差事。”
“你这是什么话?”
王守一道:“我嫉妒谁,也不会嫉妒你啊!要我说呀,幸亏这差事落在你头上,要是落在别人头上,那我真是气死去。”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事倒是给我了一些启发,这书是不得不读啊!”
李峤稍稍点头,心里也理解王守一的苦衷,突然问道:“你为何不去请公主教你?”
王守一脸上略有挂不住,“你也是一家之主,难道就不懂么。”
“那是,那是。”
反应过来的李峤,赶紧点点头,又道:“其实说到这事,不瞒你说,原本我倒是还感到一些高兴,但现在么......。”
王守一问道:“现在怎么了?”
李峤道:“虽说我与武信各负责部分教育改革,但却有着天壤之别。如今武家门前,是门庭若市,而我这边,则是门可罗雀,这都几日了,你是第一个客人。”
说着,他哀叹一声,“但凡文人都好诗赋,我自己亦是如此。我还听说那太常寺打算举办诗赋,歌咏、舞蹈、棋艺等比赛。这又引得许多大文人是趋之若鹜。”
王守一道:“如此说来,你这礼部侍郎,还不如那太常寺卿?”
李峤点点头,“何止不如,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就目前唐朝的制度而言,太常寺卿就是一个虚职,而礼部侍郎却是实权职位,但由于任务不同,导致这情况发生颠倒。
没有办法,文人还是更喜欢诗赋,也更支持诗赋加入科举。
至于为民置产,虽然大家都认同,但他们认为,目前的教育,就已经包含这些内容,没有过多人关注这些。
王守一紧锁眉头。
目前武家缺乏的就是外庭的支持,这么一弄,武家就可以借此去笼络外庭,这对于王家而言,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正当这时,一个下人来到门前,向李峤躬身一礼。
“什么事?”
“回禀王爷,无名学院的考试已经结束。”
“是吗?何人入学了?”
“是崔家少郎他们。”
“他们是如何赢得考试的?”王守一问道。
这事他也在关注,韩大锤、薛茂宗就向他告过状,据他所知,崔孤儿他们一直落于下风啊!
“据说是因为崔少郎他们作弊。”
“什么意思?”
“具体小人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谁作弊谁就能入学。”
“啊?”
.......
与往常一样,王熙哼着小曲回到家里,就连在门口等候的王发财都感到奇怪,国子监的学生,上一天学,个个累的是前胸贴后背,可我家少郎,越读越精神,难道他真是天才?
来到大堂,王守一夫妇都在,这也在王熙的意料之中。
果不其然,未等王熙行礼,王守一便问道:“雀儿,听闻入学考试已经结束了?”
“嗯。”
王熙激动道:“爹爹,娘,今儿考试可是精彩,你们猜,谁笑到了最后。”
王守一道:“还能是谁,孤儿、小虎他们。”
王熙愣了愣,“爹爹如何知道?”
王守一道:“我还知道,你们考试的内容是作弊。”
“真是没劲。”王熙嘟哝道。
薛国公主神情颇为严肃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熙道:“孩儿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原来老师是以作弊录取,谁作弊的越狠,谁的成绩就越好。”
王守一好奇道:“为何这么考?”
王熙嘿嘿道:“爹爹莫不是忘了,老师有三不教,其中一个,就是循规蹈矩者不教,考试都不作弊,这真是太循规蹈矩了。”
王守一和薛国公主听到这话,竟不知如何说是好。
薛国公主又道:“但作弊终归不是好事,传出去也会引人非议的。”
“那也没有办法。”
王熙道:“老师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他是以性格收徒,若是性格不同,可能会适得其反。”
薛国公主这才恍然大悟。
这话言下之意,就是担心招一些循规蹈矩的学生进来,反而容易被王熙他们给带偏。
“老师为了你们几个,可谓是用心良苦,你们可得上进啊!”薛国公主道。
王熙立刻道:“娘,孩儿已经非常上进,老师时常夸我孩儿,进步最大。”
王守一哼道:“那是因为你以前够差。”
王熙撇了下嘴,“不知爹爹有何进步?”
“你小子还敢提,上回就没揍你了。”
“上回那是因为孩儿跑得快,这回孩儿只会跑得更快。”
说罢,王熙就跑没影了。
王守一愣了愣,才起身来,“臭小子,今儿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夫人切莫拦着我。”
“妾身未有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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