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上了桃树苗,自由发挥的浇了几碗水,覆了几层土后,张寅带着三人一起回到洞里。
他把盐矿放进盛有水的陶碗里,放在火上煮,随后注意到了乱七八糟躺了一地的男们。
“雉,情况怎么样?”
张寅发现这些人都不熟悉,于是便去询问雉,得知了狩猎队伍的遭遇。
继上次不知原因而夭折的孩子后,这是第二个死去的族人,不同之处只在于有明确的凶手,一只凶横的野兽,而且没有能带回遗体。
这才多少天,已经有第二个人没能经受住大自然的考验。
婴孩夭折的问题直到现代社会科学与西医发展起来才有效的解决,目前的自己既没有相应的医学知识,也没有任何经验,可谓是无能为力。
而凶猛野兽的威胁,有办法改善吗?
只能说很难。
洞外响起季的呵斥声,原来是跟随狩猎队伍一起回来的狗子们偷吃晾晒的鱼肉,她正在驱赶。
张寅不甚在意,便是那些狗把外面的鱼肉全吃了,也饿不着族人,他甚至想这些家伙多吃些更好,也能少吃点腌臜物,以后撸起狗子来也少许多心理负担。
这就是现代人的价值观,换成早他一辈的人都不可能如此奢侈,大鱼大肉的去喂狗。
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大概会受到族人们的抵触,因此只是想了想,并不会作出实际行动,只望那些狗子们机灵一些能偷吃更多。
如此想着,张寅内心也有了逐渐成型的谋划。
他拍拍手:
“雉,去取些鱼肉干来烤了,我去盛些水来,大家劳累许多天,回来也应该先吃些东西,才好休息。”
说着,也不顾其他人的反应,带着几个陶碗转身向外走去。
泥也有样学样,同样抱着几个陶碗跟着,说起来其中还有几个就是他捏出来的,只从外观上和张寅捏出来的碗没多少区别。
“季,跟我去打水!”
听到声音的季手里攥着木棍,犹豫起来:
“可是…”
“别管那些狗了,让它们吃能吃多少?咱们现在不缺吃的,出去狩猎的男人们都受了些伤,在外面又吃不饱,现在先让他们吃上一顿饭再说其他的!”
张寅口气强硬,硬拉着女孩一起。
他如今在部落里的权威逐渐树立,最终季还是丢下了棍子,乖乖的帮忙。
他这边出门打水,洞里的男们则是面面相觑,刚刚那个叫寅的说了什么?要烤鱼肉吃?是不是我听错了?可是看大家的表情,这话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吧?
“雉,寅居然可以…”
亮坐在火堆旁的石块上,发现雉居然真的听了张寅的吩咐拿出石板架在火上,要炙烤鱼肉,有些难以置信的发出声音。
可随即想起自己跟对方敲定了用盐矿来历交换捕鱼方法的交易,有感觉自己可能是大惊小怪了。
可以让部落有吃不完鱼肉的人,可以做主分配食物似乎也没什么。
雉是没搭理他,只笑着招呼其他人: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坐下,等会先吃点鱼肉垫垫肚子,晚上等酋长回来再好好吃一顿饱的!”
男人们一起围拢到火堆旁,只是各个都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猎手里领头的趾开口询问:
“雉,真的可以吗?万一…”
“放心吧,好多天之前,酋长就已经说让寅也帮着管食物了,你就吃你的吧,我还能骗你啊?”
见她不似作假的口吻,男人们也逐渐放下心来,翘首以盼的盯着她的手翻弄石块上的鱼肉,咽着口水。
很快张寅带着孩子们返回,一人端着三碗水,分给了众人。
正待说些什么的张寅看到亮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大方笑道:
“雉,别忘了亮的份,哦,还有…”
他看向在陌生环境里有些畏缩的两个孩子:
“还有他们。”
俩半大男孩也就比泥年纪稍大些,和亮还有些不同,介于客人到家人的叠加态,张寅干脆也直接当客人对待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
雉答应着,正要起身,机灵的季连忙阻止行动有些不便的她,代劳去多拿了几片鱼肉。
安排妥当,张寅看向男人中年纪最大的趾:
“你叫?”
“趾,我叫趾。”
趾难免有些紧张,换做这次狩猎前他必然不会对张寅有任何态度上的区别。
可这次回来,见到了堆成小山的鱼肉干,还有对方掌握了分配食物权利的事实,不自觉的就让趾心态上把自己放在了低位,没由来的产生了一股紧张感。
有点像是犯了错之后面对酋长的感觉。
“趾,是这样的,我想找一种木头,越不容易折断越好,嗯…还有要不容易弯曲变形,你们平时用来做长矛的那些木头里,哪些是最好用的?”
简单来说,张寅就是想找一种韧性强、弹性十足的木材,考虑到这种要求用在木棍长矛上也不违和,作为猎人的男人们应当是对这方面有一些了解的,所以他选择了询问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的趾。
也顺便和部族里的男性群体有一个初步的交流。
“不容易断,不容易弯…”
趾思索了片刻,就找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或者说木矛过来,当着张寅的面演示了几番,用脚踩着中间双手用力拉成半圆,松手就见它恢复原样,仔细一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让张寅惊喜莫名,没想到随便一问就找到了合适的东西。
他接过长矛,双手用了用力,尴尬的发现只能让这两指粗的玩意微微弯曲,于是学着趾的动作脚踩中间手握两端,终于是费劲巴拉的重现了半圆。
保持了一会姿势,累的大踹气之后他松开手,猛得一松的木矛发出一阵破空啸音,抽在地上,“啪”一声脆响的同时还溅起不少尘土。
这弹性蓄起来的力道,很足!
张寅可谓是满意极了,捡起地上的木矛朝着趾点头,满脸是笑:
“就这个,有很多吗?”
“额,这种木头,很难砍断,所以没几根…”趾解释道:“它用来做矛是最好的,但用石斧砍它们很慢,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用其他的木头。”
手里的木棍经历过去皮打磨,表面可以看到的一些木结痕迹,摸起来却是十分的光滑,想来既有长年累月使用的原因,也有当初制作这玩意时的精心细致。
想象了一下用钝锋石斧一点点的把这玩意砍断或者说砸断,张寅知道单单是收集这种木材,便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而接下来,它也将发挥远远超出这种苦工的巨大作用,而不是只能作为一根耐用不易折的木棍、木矛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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