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秘术,再生玄水!
活死人,肉白骨。
这后天创造的秘术,竟然如此强大。
这是出乎任何人预料的事情。
所以一位位窥视者,皆开始不断的出现。
一名名神异宗师登场,幕府和相府,宗室,西秦,东齐,南陈等,皆是有强者登场。
窦长生看着一道道目光,不断注视着自己,心中叹息一声,今日之后,自己注定要再一次出名了。
这种名声,窦长生宁肯不要。
最近名气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了自身实力,名过其实了,这就是取祸之道。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不出事才怪!
窦长生把青阳秘术宣讲一遍,可以说是喃喃自语。
眼看着一切结束,老前辈一拍窦长生肩膀道:“走吧。”
“余下的事情,与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窦长生看了一眼青阳道人,这一位尽管说出了青阳秘术,但自身价值依然非常高。
三阳神君的传承,青阳秘术就算不是假的,青阳道人是否藏私,有没有隐藏最关键的一句,这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青阳道人带走,关起来慢慢的审问。
但如今各方云集于此,青阳道人到底归谁?
这就是一个问题了。
窦长生微微摇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对着青阳道人讲道:“此番青阳泉开泉。”
“我获得了资格,是能够获得一些青阳泉泉水的。”
“还请青阳前辈,告诉晚辈青阳泉在何处?”
“我只取该拿走的部分,余下分文不动。”
青阳道人懒得去看窦长生,只是伸手随意一指,窦长生顺着方向走去,同时感谢青阳道人,来到了摆放青阳泉泉水之地,窦长生看着被密封的玉瓶,直接拾起了一个。
这玉瓶还有不少,不过窦长生没有贪心,对着一旁王天鹤讲道:“走吧。”
王天鹤大手一挥,衣袖一甩,所有的玉瓶都消失不见,平静开口讲道:“他们吃肉,我们喝点汤。”
“他们不会在意的。”
说完后直接抓住窦长生,然后就凌空而起。
窦长生位于半空之中,能够看见下方的青阳峰,正在逐渐开始缩小。
与此同时,一座宝塔,已经迎风而涨,化为了高约十丈的庞然大物,屹立于天穹之上,弥漫着霞光和瑞气,每一层宝塔之上,都悬挂着青铜钟,不断的晃动,开始疯狂敲击起来。
照妖镜,宝鉴,一层一件宝物,逐渐开始绽放光芒,一时之间,犹如一轮大日,璀璨夺目,不可一世。
大战已经爆发了。
窦长生看着战斗,目光中浮现出惊羡之色。
地榜宗师的战斗,已经撼动天象,一举一动,影响天地。
见此一幕,窦长生不由开口问道:“青阳道人最后会落入谁的手中?”
“还有军饷一事?”
王天鹤任由夜风吹拂,衣衫猎猎抖动,轻笑的看着下方,混不在意的讲道:“青阳道人的结局,只会是死亡。”
“这么多强者争斗,想要分出胜负,这是很难的事情。”
“但他们最后会抱团,幕府和相府还有宗室,他们会联合的,毕竟他们都是北晋的人。”
“北晋占据地利,南陈和西秦还有东齐,如何能够与他们相比。”
“但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任由青阳道人落入北晋手中,最后只能够杀人,我获得不到,你也休想。”
“动手者,八成乃是唐清烟。”
“她以区区纯阴宗师境界,能够位列地榜前二十,力压一众凝聚武道金丹的强者,就是其天下无双的速度。”
“被她盯上的人,从来活不下去。”
“夜公主,代表着夜的宠儿。”
“以后少与她打交道,这个人太复杂。”
“不光是与天魔宫有牵连,还与天下最强杀手组织,第一楼关系密切。”
“不少人怀疑,她乃是第一楼十大刺客之一。”
“西秦商侯被刺一案,怀疑是她做的。”
“这是江都唐氏的另类,其他人都可以接触,唯独此人要小心。”
王天鹤叮嘱了一番,生怕窦长生误入歧途。
唐清烟这个人非常复杂,窦长生也看出来了,未来也不打算多接触,主要是实力太低,在这一众地榜宗师之中,仿佛哈士奇来到了狼群。
看着窦长生点头,王天鹤目光移动,看向京都方向讲道:“军饷一事,拖的有一些久了。”
“如今火候差不多了。”
“余云的威望,被削的差不多了。”
“北地人已经不会再信服他了,幕府势力衰颓,已经是必不可免的事情了。”
“五秀谷,天剑门皆已经脱离幕府,不听号令,前一代地榜第十三,九幽散人白自在,三十年不曾走出九幽谷,如今再一次出山。”
“已经亲至陈家堡,火云真人不战而走。”
“白自在金丹九转,完美无瑕,如今尽收北地人心,要汇聚北地气数,尝试渡雷劫,化凡蜕变成为一名天人。”
“这本来是镇北大将军余云的待遇,北地支持他,就是要让他再进一步。”
“真正成为北地之王,为北地谋求利益。”
“二十万精锐的边军,天剑门,五秀谷等宗门势力,再有幕府中汇聚的众多强者,九大义子,余云封王一事,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他关键时刻,退了一步。”
“这一退,失去了北地人心。”
“也造成了如今混乱局势。”
王天鹤冷笑起来道:“这事情没完的。”
“余云被猜忌,就算是退了一步,又能够如何?”
“猜疑的种子出现后,不会消失,只会生根发芽。”
“这个人与我那个死去的大哥一样,关键时刻狠不下心来,能够做什么大事。”
“担心胡人南下,怕无朝廷之力相助,无法抵抗胡人,北地要沦陷,黎民百姓蒙难。”
“可难道不知道,这一退,失去了北地人心,连根基都已经摇摇欲坠,连北地都无法统合了,怎么还去获得朝廷支持,未来就算是有人主持大局,抵御胡人,怕也不是他了。”
“北地人担心,自家流血又流泪后,会被余云给卖了。”
“这一次,陈青尧才是最复杂的。”
“他有能力,让这一切都不出现。”
“可他竟然选择冷眼旁观,任由火云真人带上一些歪瓜裂枣北上。”
“连我都能看出,那火云真人早已投靠了小皇帝,以相府名义做事,都是为相府招惹非议。”
窦长生开口讲道:“这青阳道人不出意外,也是小皇帝的人。”
“这一次军饷失窃,正是在其安排之下,才能够把一切都做的非常完美。”
王天鹤冷笑着讲道:“当青阳道人开口,说军饷是假的,就已经暴露了他是皇帝的人。”
“这一位才是胆大包天,敢于火中取粟,就是因为这是他脱身的计划,干了这样大事后,直接自爆后,掀起惊涛骇浪,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你,还有小皇帝身上,不会有人怀疑他假死。”
“以皇帝为棋子,青阳道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一次要是被他成功。”
“从明处躲藏在暗处,真的是蛟龙入海,鱼跃九天。”
“可惜,青阳道人棋差一着,功亏一篑。”
“我甚至是怀疑,盗取军饷一事,都是青阳道人为小皇帝出的主意。”
“那红阳八成是联络人,中间人,平时青阳道人不方便入京都,是红阳传递消息。”
“所以这一次宗室,才会有托塔天王刘白羽亲自到场,青阳道人的结局,只会是死亡。”
突然间,一只飞鸟,煽动着洁白的翅膀,缓缓飞至王天鹤旁,王天鹤抬手后,飞鸟落在了手掌心之上。
王天鹤摘下飞鸟上面的信件,目光一扫后,直接用手一捏,信件化为了无数碎片,散落于天地间。
王天鹤看着窦长生,沉默了半响后,才开口讲道:“这一次,真是有意思。”
“走吧,去京都。”
“去见证一件大事。”
京都,一座雄伟的城市,已经历历在望。
京都城外,王天鹤引领着窦长生,一步步走入城门,然后来到了一座大气磅礴的府邸前。
一路长驱直入来到正堂,能够看见一名中年文士,轻袍缓带,最为显著的是一双眸子,乃是赤金色,犹如龙目,充斥着极大的压迫力。
王天鹤来到后,伸手抚摸着胡须,平静开口讲道:“相国相邀。”
“不知有何事情?”
陈青尧眸子平静,未曾直接回答,而是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片刻后,外面一名身材高挑,黑色长裙的女子,在一名少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至正堂中,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要见余云,邀请本宫来干什么?”
陈青尧走出正堂,来到府邸之外。
窦长生跟随而来,能够看见外面,已经汇聚了一名名身着官服的官员。
陈青尧平静讲道:“武成王,悦城王。”
“宗室诸王在京者,都已经到了吗?”
其中一名大汉,主动走出一步,沉声开口讲道:“全部在此。”
陈青尧伸手一指黑裙女子道:“告诉大长公主尔等汇聚于此,到底是什么目的?”
武成王面色肃穆,平静讲道:“军饷失窃,朝野动荡。”
“大将军为国,为北地,甘愿代人入狱,平息动乱。”
“可不想有人依然没有善罢甘休,竟然不断的挑动北地人心。”
“先有官员侵占边军耕田,再有武者杀戮边军亲属,导致边军人心动荡,边关不稳。”
“梁地富裕,财富不能北流,竟然被人挥霍,广建宫殿,此事何止北地心生怨气,天下人谁不心寒。”
“此间种种罪过,罄竹难书,皆因为一人。”
“敢问大长公主。”
“这天下,是刘氏的天下?还是某一人的天下?”
大长公主伸手一推,少女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在地,但如今无人去关注,这一位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妹妹。
一道道目光,全部都盯着大长公主。
但此刻大长公主没有去看武成王,而是看向陈青尧,一双眸子透漏着冷意,红润嘴唇蠕动,吐出了三个字:“陈青尧!”
陈青尧没有回答,一名高大的身影,已经挺身而出。
站在了众人前方,目视着大长公主,冷漠开口讲道:“北地苦楚。”
“每日皆有饥民饿死,可这两年,京都宫殿,大兴土木,东华殿,天合殿,纷纷落成,醉生梦死,花天酒地,要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关键是军饷失窃,竟然要侠义之士卖血稳固人心。”
“我等岂能不怨?”
“今日我代表北地,向大长公主表露心意。”
“看看大长公主,能够否接的下,北地数千万人的怨恨。”
高大肥胖的身影,声音平静,脸上肥肉颤动,最后一个字落下,一只手直接插入胸膛之内,硬生生一把抓住了心脏,直接撕扯了下来。
“这就是北地的人心!”
大长公主颤动的注视着这一幕,咬着嘴唇道:“破虏校尉不能死!”
“抬下去,用仙丹,救回他!”
看着剑门关守将,破虏校尉被抬走,注视着地面血淋漓的痕迹,大长公主阴沉道:“余云他呢?”
“没有他的态度,你不敢的。”
“也不会有这么多人。”
最后盯着王天鹤讲道:“你也如何?”
王天鹤叹息讲道:“殿下何必自欺欺人。”
“如今这一幕,已经代表人心尽失。”
“这么多人齐聚于此,能够让他们齐心协力,只有他们都绝望了,才会如此选择。”
“军饷失窃,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余大将军甘愿代其受过,竟然还不愿意放过,依然要穷追猛打。”
“大将军忠勇无双,天下敬仰,如今这般遭遇世人闻之,谁不心寒。”
大长公主吐出一口浊气,平静看着陈青尧讲道:“你任由他胡作非为,看着他胡闹,就是在等这一刻。”
“大将军下狱,也是你一手促成。”
“就是让他失去人心,你辜负了先帝信任。”
陈青尧肃穆讲道:
“陛下轻佻,不可王天下。”
“这江山社稷,陛下可以不管,但臣受先帝托付,兴我大晋,却是不能不管。”
“这四地五十多州,就由臣一肩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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