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香气味此时弥漫了整个屋子,只见伙计把传盘上的一叠碟菜放到了桌上,又问张老大说:“要不要请小酒娘给二位大侠弹一曲?”
张老大看向田林,见田林摇头后张老大也道:“算了,我也听不来那些咿咿呀呀的东西,你下去吧。”
等伙计的关门离开,张老大一面给田林舀饭,一面道:“别看这个伙计瘦瘦小小的,其实是个三流高手哩。”
田林真有些惊讶了,接过饭坐下说:“一个小酒楼的跑堂,也要三流高手才做得来吗?”
张老大把筷子递给田林,道:
“这四海九州,凡是有仙门的地方,都会有华花郎聚居。这些由华花郎聚居在一处的地方,都是鱼龙混杂之地。而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开了酒楼的,从上到下都必然是高手,否则酒馆哪里开的起来?”
田林听着张老大说话,却已夹起了一小块儿‘伪黑蛟’放进了嘴里。
他有因为吃‘圣元草’而走火入魔的经历,所以这一口其实只是豆丁大小的肉丝而已。
鲜美的鱼肉丝在他的嘴里入口即化,田林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霸道的药力,要冲击他的五脏六腑。
“你好歹也是三流高手,吃东西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张老大笑着,一面给田林夹了一大块儿鱼肉,一面又给田林夹了块儿鸡肉。
田林尝试着把鱼肉吃进嘴里,瞬间感觉到一丝热气顺着他的喉咙直流到肠道,最后又进入四肢百骸。
他脸色一僵,随时准备在走火入魔时向张老大呼救。
但让他放下心来的是,这股热气并不霸道。
只在他身体里绕了一圈,似乎因为无处落身,最后顺着他的毛孔消失不见了。
张老大皱眉,见田林脸色有些僵硬,问道:“怎么了,卡着鱼刺了吗?”
田林摇了摇头,笑着道:“大概是太久没吃鱼了,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张老大听言笑了,道:“等咱们修炼了练气术,往后这天下大可去得。到了那时候,还用担心吃不上鱼吗?”
田林在想,如果从徐管事那里要来了练气术,就能借用练气术,把‘伪黑蛟’的火灵气化作真气留在体内了。
他发现自己现在吃‘伪黑蛟’用处不是很大,于是又夹起了鸡肉吃了一口。
这鸡肉本来也只是农家的鸡,但田林的词条却提示田林,这是‘培元丹’,能够在受伤时回复气血。
一桌子菜,几乎肉菜都有各样功能,而青菜大多都是难以下咽的‘草药’。
一顿饭,田林吃的肚皮滚圆,终于起身同张老大说:“我想带点儿葬魂花粉末回自己的房间。”
张老大愣了愣,摆手让田林自便。
姓叶的收藏的葬魂花粉极多,田林取走的葬魂花粉也极多。
他出了张老大的屋子,开了隔壁房间的房门。等点上油灯后,就坐在床边冲泡葬魂花开始修炼。
那‘伪黑蛟’带给他的火灵气虽然没有停留在他体内,但莫名的有一种洗筋伐髓的效果。
田林此时服用葬魂花粉,只觉得内力增加的更无阻碍了一些。
他打坐了数个时辰,直到明月高挂,已是黄昏时分,这才睡下。
隔天一大早,张老大起床时田林也配了刀出了门。
张老大笑着道:“你这么早起床做什么,难道还真要帮徐管事做任务?”
田林道:“我想去街市上走走。”
“要不要我陪你去?”
张老大问完,田林摇头拒绝了。
他拿着刀出了酒楼,一个人在街上逛了起来。
斜刺里一个小孩儿冲出,撞到了田林身上。就在小男孩儿站稳身子又要跑开时,田林的刀鞘勾住小男孩儿的喉咙,一把将小男孩儿又拉了回来。
小男孩儿‘哇’的一哭,巷子里立刻跑出两个拿刀的汉子。
那两个汉子用刀指着田林说:“外乡来的,你怎么欺负小孩子?”
田林也不说话,只用刀鞘压住小男孩儿,另一只手从小男孩儿的裤腰上拿回自己的荷包。
那两个汉子见状,面色发狠说:“你居然敢抢我家孩子的钱!”
“你家的孩子?”
田林问完,看那两个汉子拔刀砍向自己。
他抽刀收刀一气呵成,转瞬间两个汉子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
本来看戏的一干小贩全都愣住了,纷纷停止了嬉笑,唯有田林身前仍被刀鞘压着的小男孩儿在哇哇大哭。
也在这时,掌声在田林身后响起,就听张老大说:“四弟你这一手,看起来修为又大有精进了。”
田林扭过头道:“大哥不必担心我,这些毛贼我还不放在眼里。”
张老大却把目光看向街上的那些小贩,冷声说:“这世上蠢人总是比聪明人更多,总要我亲自杀上几个,他们才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那些小贩都没有说话,田林则自顾自的上去看着蔬菜瓜果。
一个下午,他挑了两三样东西,张老大问他道:“你想吃茄子跟酒馆的伙计说一声就好,干嘛自己跑出来买菜?”
田林道:“也就这回,往后我都不来了。”
在他眼里,街市上有提示词的东西不少,但大部分都是普普通通的‘草药’。
只有这个茄子,被称作‘静心果’,吃了之后能让人心平气和,注意力更加专注。
下午,田林和张老大没有共餐。
他一个人在屋里吃‘伪黑蛟’和‘静心果’,紧接着又服用‘圣元草’开始打坐。
直到临傍晚时隔壁空房又多了个客人,又听那客人招来酒馆的小酒娘弹琴唱曲:
“妹在河边浣衣裳,水往东流,去见我的那个郎;郎打出门求仙去,十多年来,可还记得华花娘——”
新奇的曲子引起了田林的注意,但让田林从打坐中起身的,却是隔壁一个男人的骂声说:
“咱们找你来是唱歌助兴的,你哭哭啼啼的样子像个什么?”
便听那小酒娘连连道歉说:“对不住两位爷,我是唱歌时想起我家郎君了。他出门求仙,杳无音讯已经有好些年了。”
听她问:“不知道两位爷,可曾见过我家郎君?”
隔壁便响起两个男人的声音道:“谁认得你家郎君是谁,我们也懒得帮你寻夫。快快坐下重新唱个好听点儿的曲目,惹恼了咱们,你们掌柜的也护不住你。”
隔壁小酒娘问:“二位爷要听什么曲子?”
听一个男人嘿嘿笑着说:“你不是找郎君吗?那就唱个‘深夜等情郎’吧。”
隔壁响起小酒娘的歌声:“深夜等情郎,情郎还不来。奴衣衫半解,肚兜儿打开——”
这艳词俗曲田林没心思听了,他推门出了屋,解下腰间的佩刀胡乱的舞了一阵。
身后响起张老大的声音道:“好你个老四,你藏得够深呐——你是什么时候到的一流高手境界的?”
田林没打算瞒他,同张老大道:“我在矿场时就已经是二流了,出矿场时已经距离踏入一流不远。”
张老大张大着嘴,好半晌没说话。
他是不相信一个人能在半个月的时间就能修炼到一流境界的,但田林现在又确实是一流高手。
“好,你的实力越强,咱们这次的行动才越有成功的把握。”
张老大笑着道:“你等着吧,我已经打听过了,商少爷过两天就走。咱们两天后,就可以邀徐管事来这处酒馆‘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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