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娃娃脸遮挡的屏幕中央又出现一个小小的圆环,并且开始转圈圈……
继续宕机中?
赵东阳看着这奇怪的一幕,似乎突然领悟到了什么,强行将思绪从混乱的意识里拔了出来。
虽然是强行,但用的很熟练,似乎以前总这么干过。
眼前日光刺目,浑身酥麻疼痛,周身是密集混乱的荒草,有一只脚还在旁边一蹬一蹬的,仔细一看是方雄。
赵东阳这才想起昏倒之前,自己从土埂子上摔了下来,然后脑袋就像爆炸了一样,人事不知了。
方雄的大半个身子被埋在草丛出,脑袋只能看见后脑勺,他还在不停的挣扎,唯一的臂膀似乎摔断了……
某块记忆碎片掠过,只是干扰了一下,赵东阳就撇了一眼,好像是什么系统积分,背景还是块令人厌恶的淡蓝色屏幕。
赵东阳使劲一甩头,思绪再次挣脱了某种束缚,或者是系统的引诱,他想起来了,所谓激情人生路是系统安排的,有职业的选择,还有积分和奖励,可以不断地晋级……
果然是有过系统的,赵东阳确信无疑,这东西就像开了挂一样给他带来了职业的跨越,以及随之而来的财富增长,让他办了企业,甚至走入了寻常人难以企及的投资圈,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
但现在回想起来,系统的存在何尝不是一种诱惑和束缚,似乎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他按既定的轨迹往前走,以达成某种目标。
倘若真是如此,赵东阳很容易迷失在其中,享受着一次次成功的快感,这样的激情人生路又何乐而不为?
可系统赋予的东西,赵东阳注定享受不长,更无法达到系统期望的目标,因为他还有记忆,有辛酸的过往,有家人和仇家……他也有自己的目标。
难道系统不知道?
知道了还刻意诱导和约束,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了解宿主的系统,难道不是垃圾么?
又或者说,系统是有意的,能创造并赋予系统的幕后力量,抹掉赵东阳以前的记忆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没有这样做,为什么?
赌博?娱乐?还是某种刺激性的实验?
蹦出这个念头,是在近两日的事儿了,但赵东阳确信他以前就已经对系统感到了厌烦,不仅懒得听每日播报的积分,甚至直接不鸟它。
现在宕机了,好像更容易从意识中隔离它。
“东阳,兄弟呀,你还好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没问题。”赵东阳收回思绪,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没有伤到要害,立刻起身去搀扶方雄。
便在此刻,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嗡嗡的声响,虽然轻微,但在旷野中却又很特别,赵东阳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然后猛然抬头,蔚蓝的天空下有一个小黑点在缓慢移动。
无人机!
在这荒郊野外出现无人机意味着什么?经过两次逃亡的赵东阳立刻感到了危机,把刚抱起来的方雄又重新按进了草丛里,自己也爬进去一动不动。
“疼……疼疼,卧槽,你……”
“嘘,别说话,我感觉是无人机。”
土坑够大,野草够高也够浓密,无人机就算降低高度,抵近到三十米的低空也不见得能够发现赵东阳二人。
嗡嗡声持续的时间不长,不一会儿便消失了,但赵东阳不敢大意,一动不动的在草窝子里足足趴了半个小时,才缓缓扭头看向天空。
碧蓝如洗,远端有几缕白云徜徉,周围安静的很。
“差不多了吧?我受不了了。”
方雄遭了老罪了,疼痛难忍到了极限。
“没事儿,没事儿,我先看看。”赵东阳非常抱歉,缓缓坐起身,小心翼翼地翻动方雄的身体,唯一的右臂扭断了,小臂与上臂之间呈现出奇怪的S状,方雄能咬牙忍到现在,确实是条硬汉。
正骨接骨,赵东阳不会,只能慢慢扭正错骨和断骨,方雄疼的死去活来,硬是咬着布团子没吭一声。
满头大汗的忙完后,赵东阳扯了衣服搓成绳子,再找来枯树枝和灌木枝条固定方雄的整条臂膀。
全部忙完,耗费了一个多小时,赵东阳潜意识里感觉四周是安全的,于是背了方雄离开草窝子,向着远山进发。
……
云海方向终于传来了消息,觉宏很有可能是他杀。
但还没有最终结论。
张旭杨和刘思明几乎同时得到了第一手资料,区别在于一个简单一点,一个更为详细。
觉宏死亡的直接原因是两个心室的瓣膜遭受突然挤压,导致心肌受损,造成心脏骤停,而且是短时间内反复的冲击性挤压,导致不可逆转的损害。
其实第一次解剖时,法医就发现了这个现象,但心肌受损并不明显,生理性弹性也在正常范围内,加之觉宏生前的确曾患过心肌炎,死亡时更符合因为惊厥导致的心脏骤停,所以忽略了。
第二次解剖是缘于一名法医的坚持,心肌炎遗留的病灶与外力挤压明显不同,而且位置差异大,经过实验论证,他的坚持得到了尊重。
不仅如此,在第二次解剖开始后,又有新的疑点产生,觉宏身体表面没有受过明显创伤,胸腹肌肉组织和骨骼都完好,也不可能遭受严重的外力冲击,那么说明,这种挤压很可能来自内部。
这个新疑点和大胆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法医在连接心室的静脉内找到了一块透明的、非人体组织的东西。
经过化验,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材料,此物已经送到京城检验。
随后,塑型专家对这块材料的形状进行了分析,因为它的不规则和破损程度,判断这块材料只是残片,其余的部分应该还在觉宏体内。
但诡异的,法医在反复细致的检查后,只在心室外找到了一片更小的残片,然后就没有了。
可是,仅仅两块残片根本拼不出什么形状,其他的去哪儿了?
“会不会是那种类生命体的东西?”张旭杨打电话询问一位在京城的专家,但仅凭口头描述是无法得到答案的,他决定回京一趟,这位大能答应他可以找熟人了解鉴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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