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办法当然是非常规的,对付敌人、凶犯和亡命徒才会采用,只见他突然急停转身,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黑色的短棍。
一尺二寸的短棍形同警用的伸缩棍,但要细了一圈,看似不起眼,却是致命的武器,可以放电,也藏有麻醉针。
“站住,再纠缠不休,我不客气了。”
此人全身黑衣,居然还蒙着面。
赵东阳早在一丈外站稳脚跟,气息均匀,异常淡定,“说笑话呢吧?哥们,你没事儿跟踪我干嘛?”
“你才笑话,那条巷道,你走得,我走不得?”黑影反问。
“呵呵,那你跑什么?”
“你不追,我怎么会跑……”
“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赵东阳莞尔,“难道老子脸上写着吃人二字?”
“别废话,赶紧滚蛋!”
“这条马路,你站得,老子站不得?”
“……你个王八蛋!”黑影被气蒙了,甩甩手中的短棍,转身又跑,赵东阳当然继续追。
眼看又要被追上了,黑影再次急停转身。
这次掏出来的是一把手枪,黑影显然是被逼急了,似乎被自己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停顿了足足一个呼吸才喝道,“……滚!”
神马路数?
赵东阳也有点懵,最初他怀疑蒙面人是刘家派来的,弄不好是个杀手也未可知?
但哪有如此克制的杀手?
哗啦,黑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开了手枪的保险,赵东阳立刻下意识的连退两步,右手同时摸向后腰。
“别动!否则我开枪了。”
“哥们,你确信你敢开枪?”
“别赌我的耐心,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
哪知道话还未说完,赵东阳拔枪了,动作极快,枪口对准蒙面人的胸口,只是甩了一下膀子,一气呵成。
砰砰!
赵东阳也明显低估了对方,真特么敢开枪啊?
两枪全打在赵东阳身前一米远的水泥地上,碎石和火星乱溅,逼迫他不得不连连后退。
还是心存了一丝善念和犹豫,对方两次都没有下狠手,赵东阳自然也不会把人往死里弄,手枪没开保险,显然不如对方快。
否则刚才一甩膀子,顺便拉开保险也是相当轻松的。
“放下枪,后退!”
黑影声嘶力竭。
赵东阳照做,把枪放在地上,然后缓缓后退,没办法,一步慢,步步慢。
没想到黑影并没有上来缴枪,而是举着枪也在后退,退了有三四米远后突然转身狂奔,一口气冲进了马路对面的岔路。
赵东阳注视着那条被黑暗吞噬的岔路,稍一思索,还是先把枪捡了起来,而此时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很快由近及远而去。
神特么的,赵东阳摇头苦笑。
忙活了半天,居然还是一头雾水,可就在赵东阳转身的一霎那间,他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在张娜所住的公寓楼的事情。
同样有一个盯梢的家伙,也是一个摩托车手,而且身手矫健,在公寓楼里爬楼梯,赵东阳愣是没追上对方。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赵东阳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发现了很多相似之处,大概率可以推断是同一个人。
最初,赵东阳认为那人是针对张娜,他不仅怀疑过牛士林,也怀疑过刘金田,甚至怀疑过李迪。
事后赵东阳异常小心,甚至在公寓楼下待过通宵,可张娜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那么最初的怀疑就是错的。
这人针对的目标只能是赵东阳自己。
如是想来,也正常,或许自己树敌太多,或许对方不屑于拿张娜来要挟,那么蒙面人背后的家伙大概率不会是牛士林和刘金田。
还会是谁?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赵东阳暂时放弃,快速回到自己停车的位置,发动桑塔纳驶向县城西南郊外。
为了寻找赵长武,花费了两天多时间,差点忘记了被绑在郊外的马军,再不去,这厮恐怕危险了。
可等赵东阳赶到现场时,只剩下了一张空着的破木椅子,马军已经不知所踪。
旁边的草地上躺着那个穿着面包的铁丝圈,面包被啃的所剩无几,还有被割断的绳索,另一头的草丛里臭烘烘的都是排泄物。
看来是有人救了马军。
赵东阳对绳索打结非常有信心,凭借马军自己的能力肯定是解不开的。
这又是谁干的?
赵东阳眉头紧锁,缓缓叹了一口气,还是小看天下人了,虽然拥有系统,虽然体魄能力远超常人,但这个世界无奇不有,谁告诉你就能天王老子第一了?
反思的人不仅仅只有赵东阳,那个蒙面男子脱困后,内心一番矛盾挣扎,最终还是掏出手机向同伴报告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京城,刚下飞机的张旭杨,打开手机便收到了一连串的信息,总共五条,全部来自薛甲。
边走边看,张旭杨的眉头渐渐拧紧,他回复了一条简短的信息,然后下意识的抬头查看进出港航班显示屏。
找到飞往景阳的航班后,在手机上选择了时间最近的一趟,果断下单订票。
出了马军这档子事儿,赵东阳变得更为谨慎,一直在郊外等到了凌晨两点半,才驱车重新返回县城东南,那条叫鸡窝巷的小街。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赵东阳跳进了赵家院子,并打翻了汪汪大叫的一条黑狗,然后成功的找到了赵长武老爷子居住的房舍。
大黑狗的几声叫嚷并没有惊醒沉睡中的赵家人。
但刚刚跳进赵长武的房间,赵东阳就被老人家的咳嗽声吓了一跳,躲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的静候了数分钟,直到四周一片安静,赵东阳这才缓缓站起身。
“是林儿……还是素娥呀?”
赵老爷子突然发问,惊得赵东阳汗毛直竖,原来老头一直是醒着的,此时未闻回答的老头再次剧烈咳嗽,一咳好半天。
视觉适应后,赵东阳看清了室内的情况,房间不大,朝北对窗户的位置是一张床,旁边是一张老旧的写字台,左手边是个贴墙的衣柜,除此之外还有两把椅子,再无他物。
“呃……咳咳……”
“赵爷爷,我来自大观镇,我叫赵东阳,我的爷爷叫赵长庚。”
确信卧床的老头儿伸手询问,赵东阳干脆直报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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