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商量了半天,辉旭认为疯子跟单庸脱不了干系,两条路,要么继续躲出去,躲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要么干脆就豁出去,直接把祸水引向单庸。
老子只是拿钱办事,凭什么把命给你?
“哪儿也不去,老娘正病着,没办法离开。”东子直摇头。
“那只能豁出去喽,我们兄弟凭什么替别人挡灾消难?”
东子叹了口气,想想也是没别的办法,若是大哥张旺杰在,或许还能和单庸、牛士林等人讲讲规矩,现在这死样子就别想了。
“跟身边兄弟打个招呼吧,再碰到那疯子,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不不,哪儿能这么直接了当傻乎乎的?你去找单庸,就说刘孟兄弟来寻仇了,看他怎么弄?”
“这不更明显么?而且我也不见得能找到姓单的。”东子很诧异,他是怕见单庸的,没想到辉旭居然会出这样的主意。
“找到找不到是一回事儿,做不做是另一回事儿,而且我告诉你,姓单的有事没事经常会去茶社转悠,你去一趟,不管有没效果,那疯子就有数了。”
东子敷衍的点点头,心里很不舒服,辉旭这番话,听上去就像是把他卖了一样。
次日夜,东子在自己家门口见到了那疯子,是小弟挨不过打出卖了他,不过也正合了他的意。
同样是把祸水泼出去,东子更愿意自己跟这个疯子谈,而不是听辉旭的话去见单庸。
一是不合规矩,在道上拿钱办事儿后,双方不会再见面,除非事情砸了,或者一方想要另一方的命。
其次,辉旭把祸水引向牛士林的心态很迫切,一个单庸就很难对付了,再加一个更狠的牛士林,你有几条命?
东子万万没想到,磕头的拜把子大哥会把自己像丢破烂一样扔出去,顿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之前恐惧的事情反而看的淡了。
事情很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楚,听完后,疯子沉默不语。
“完事儿第二天,我就去了滇西,跟你兄弟没有任何瓜葛,更不可能害他。”
东子强调。
“你哪只手扔的打火机?”疯子突然厉声喝问。
这问题似乎和刘孟的死风马牛不相及,可东子却下意识的伸出右手,被疯子一把握住摁在墙上。
寒光一闪,东子的两根手指头被切了下来,立刻痛苦的嚎叫,因为害怕被院里的家人听见,他拼命压着嗓子,听上去更像是呜咽。
“冤有头,债有主,你我之间的事情了了。”
疯子收刀,扔下一句话,飘然而去。
这也是个狠人,虽然说的话更让人糊涂,但疼的撕心裂肺的东子反而心情一松,有某种预感,单庸恐怕难逃一劫。
单庸其实很好找,就在兆南的翠华小区里面开了一间麻将档,自己住的地方外加半拉院子,能摆四五张麻将桌。
这不是单庸唯一的营生,仗着以前在混混中的地位和人脉,他还是兼做地下生意的掮客。
地下生意凶险大,不常有,但往往很来钱,一笔抽头就够受用半年的,还美其名曰,替人消灾,东子接的这一单就这么来的。
麻将档通常开的很晚,要到凌晨两三点钟才收摊。
以前因为吵闹的问题,邻居们经常投诉,后来一家人养的三条狗莫名其妙的死在小区里,很血腥的那种,被吊死暴尸。
报警后也没查出来究竟是谁干的,可住的久的邻居都清楚,十年前的单庸,手段就是如此暴力残忍。
后来就没什么人投诉了,大家能忍则忍,老流氓对付邻居的招数往往会很无理、很野蛮。
按照东子的描述和黄旭收集到的一些零碎消息,赵东阳很快在这座不大的老小区找到了这家麻将档。
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最后一桌玩完麻将的客人离开,单庸打发走了身边人,活动一番胳膊腿儿,准备关门睡觉,却不料咣的一声,铁门好像撞到了硬物上,居然合不拢。
紧接着一只大手从门缝伸了进来,呼的就盖在了单庸的脸上。
单庸也是老江湖,心知不好,一面抽身后退,一面想伸手拿门后的铁钩,却不料对方太快,力量也超乎想象的刚猛,单庸直接被撞的摔了个跟头。
咣当一声,铁门又迅速关上了,门内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活像农民工一样的家伙,很眼生。
说老不算老,说年轻又不年轻的浑货,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
单庸一个咕噜爬起身,顺手就抽出了角柜下面的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的对着大高个道,“哥们什么路数?若是缺吃饭钱,说句话就行。”
“没错,手头紧,借个十万八万的花花。”
“哈哈,你不会是真拿老子来打秋风的吧?”
“废话,要么拿钱,要么拿命!”
单庸在道上混成了人精,今天这个事儿非常蹊跷,保不齐是以前得罪的哪个仇家,现在不能硬,先以缓兵之计套话,然后再找机会应对,于是二话不说,从身上掏出来一摞百元大钞,呼啦都扔在了桌子上,看那个厚度,少说也有个七八千。
“哥们,单某这里庙小寒酸了点,这点钱先解你急用,不够了再找我商量。”
“打发要饭花子?”大个子把眼睛一瞪,“你特么找人放把火也不止这点钱吧?”
此言一出,单庸心里咯噔一下,嘀哩咕噜瞎转的眼睛立刻凝重了许多,“哥们,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说,你深更半夜闯到我家里,我待你也够仁至义尽了吧?既然来了另有目的,何不把话挑明?”
“杀人放火者,死!”
大个子说话间凶相毕露,根本不给单庸腾挪的机会,抢上前一步,一把叼住了单庸的手腕,用力一拧,咔嚓一声,直接将其手腕拧断。
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紧接着另一个拳头已经捣在了单庸的脸上,五官开花,满脸血污。
巨大的痛楚让单庸扯着脖子干嚎,却被对方一把掐住了颌骨,五指像钢箍一般捏的他嘴巴张开老大,喉咙却发不出正常声音了,只有嗬嗬的怪异声响。
“我兄弟刘孟是怎么死的?”
大高个这才道出真实目的,单庸凶狠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慌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
嗬嗬的声音令人厌烦,于是大高个一拳又捣在了单庸的小腹上,让这位年近五旬的瘦小汉子像虾米一样瘫软在地上。
而就在此刻,大个子赵东阳忽然愣了一下,脑海里一片红光,好死不死的系统突然跳了出来。
两行鲜红的大字横呈,“擅自使用暴力手段,以期达到目的,是非法的,不是激情人生的初衷,系统给予警告!”
“这是第一次警告,三次警告视为一次严重警告,两次严重警告后,系统积分自动清零,宿主的人生将被强行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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