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仿佛让时空凝固,赵东阳呆在了当场,而季瘸子大仇得报禁不住哈哈大笑,还异常嫌恶的踹了一脚刘大川的脑袋。
“小子,分头跑?”
然而赵东阳没有回应,仿佛石化了一般,脑海里的系统正在对他做出最终判罚。
因三次重大违规,系统判定数幸福人生被终止,有关幸福人生过往的一切记忆都将被抹除,宿主的人生之路被强行置换为:激情人生。
在置换生成之前,系统将有24小时的静默冷却期,宿主可以调整自我,也可以完成一些未了的心愿。
卧……槽!
赵东阳长出一口气,终于有了反应,季瘸子却已经急疯了,使劲拍打着赵东阳,他以为外甥过于激动,或者是没见过死人而被吓傻了。
此时的四面八方都有人围上来,刺目的手电光已经形成了一道光圈。
“小子快醒醒,再不跑来不及了。”
赵东阳扫视一下四周,一把抢过季瘸子的猎枪扔在了草丛中,然后不由分说背起季瘸子就往奔驰车方向跑。
“我说你干什么?小子!”
“发癫啊……”
“站住!你们已经被包围。”
“立刻放下武器和人质!”
“站住!立刻抱头蹲下!”
“……”
赵东阳根本不理会四下里的警告和喊话声,几个健步就冲到了车边,一把拉开车门将季瘸子塞进了后座,然后自己跳上驾驶位,点火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就冲向了养猪场的后门。
正前方已经出现了好几名便衣,他们手拿武器,却被骤然亮起的车大灯给晃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快躲开!”
有经验的便衣反应很快,跃身而起撞开了同事,自己也一个跟头滚落一片,轿车嗡的一声就冲身侧冲了过去,轰隆一声将铁栅栏门给撞开了。
养猪场内的建设还算规整,车头已经严重变形的奔驰车一路疯狂的从后门冲到了前门,随即咣的一声又把前门给撞飞了,车子冲出了路牙外。
赵东阳不慌不忙的调整,然后大方向拐入大路,这是一条路况非常糟糕的县道,向东北通往上河镇。
奔驰车一路呼啸着狂奔,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喂喂,小子,你要干嘛?呆在一块儿谁也跑了不了……”
“送你回上河镇。”
“发疯啊?老子去了不是自投罗网?”
“去养蜂吧,去山里,否则你还能去哪里?”
“清口。”
“嗯?”赵东阳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
“我早年有一个兄弟,在打工的时候认识的,算是过命交情,他那个地方才叫真正的穷山恶水。”
“好!”
赵东阳没意见,只要能把老舅摘出去,他就没什么遗憾了。
但是二人都没有手机,无法通过地图导航到听都没听说的过的清口,奔驰车上有,但打不开,只能凭借着季瘸子的记忆摸索着往前开。
可这也是暂时的,赵东阳可不会傻到一直借用这辆奔驰车,一进入山区,他就会果断弃车,徒步是最安全的。
赵东阳可以想象到,他的身后不远处,就有成串的警车在追赶,甚至在前方某处,还有可能出现围堵的抓捕者,绝不能掉以轻心。
但赵东阳万万没想到,警车的确是成串的,但还有些距离,紧咬在他身后是两辆摩托,每辆摩托上都有两个人,其中一辆是柳丁和陈戊,另一辆是薛甲和张娜。
追的最近的时候,张娜甚至能看到奔驰车的尾灯,但在盘旋曲折的县道上,很快就不见了前方车辆的踪迹。
侧前方的陈戊伸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要大幅加速,薛甲鸣笛表示同意,他们现在已经是120码的速度,再加速就会相当危险,薛甲载着张娜,肯定是不方便的。
嗡的一声,柳丁的摩托骤然向前蹿,很快就拉开了与薛甲之间的距离,肉眼可见的越拉越远。
薛甲反而稍稍放慢了速度,有张娜在车上,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同时他有个很不好的预感,就算柳丁把速度加到极致,大概率也难以找到赵东阳。
“为什么慢下来啦?”
张娜不满的问,她此刻心情焦躁,赵东阳不出预料的迈出了危险的一步,糟糕的是现场还传来了枪声,他们当时距离赵东阳的位置太远,再加之天黑,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正要冒险看看情况时,周围出现了警察,很多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为了谨慎、不惹麻烦,薛甲拒绝张娜的要求让大伙缓缓退出了事发地的中心圈。
紧接着,奔驰车突然启动冲进了养猪场,一定是出事儿了。
“前面就是山路,太危险。”
“柳丁他们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想磨洋工啊?”
“如果柳丁都追不上,我们也是白搭。”
“我看你就是敷衍。”
薛甲不再回应,而是专心驾驶摩托车,前方的路况更糟糕,出现那了大面积的坑坑洼洼,而且道路在变窄,两侧逐渐有了巨石和土丘,已经进入山区了。
他理解张娜此时正着急上火,绝不会在言语上与之发生冲突,因为很快就能够用事实说话。
张娜也没了声音,她自知刚才的话有点过火,既然薛甲油盐不进,只能期盼柳丁他们有所收获。
又前行了近四十分钟,刚出了普罗县境,道路前方便出现了一个幅度很大的弯道,紧贴山体的道路在这个弯道后消失不见,道路另一侧是断崖,虽然落差不大,但很凶险。
有一辆摩托车的尾灯一闪一闪的,车子就停在断崖边上,但没有看到任何人。
“有情况了。”
薛甲招呼一声,加快了速度。
是柳丁的摩托车,人跑哪儿了去了?
薛甲有股不详的预感,连忙停好车,掏出电筒往向下看,张娜动作更快,但面对悬崖也是束手无策。
下方长满了密集的蒿草、灌木,在夜色下根本看不出什么情况,但从路边一直到马路上都有明显的刹车痕迹,轮胎的印迹很宽,显然不是摩托车,而是汽车。
除此之外,还有浓重的汽油味飘来,他们坠崖了?
直到看见了路基下悬崖边上的十字铆和绳索,薛甲才松了口气,暗道两个家伙下去了,也不招呼一声。
正在思索间,张娜使劲拍打薛甲的肩膀,崖下有模糊的影子晃动。
“柳丁?”
“是我,哥。”气喘吁吁的柳丁一边回应,一边开始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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