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娜,请帮忙到医院看下陈老六,表达一下心意。如果还有空的话,请联系一下朱律师,打这个电话:138*****7212,谢谢!”
“请千万保密,否则我有危险。”
连着两条速信让永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鉴于李巧珍的原因,永强对张娜的印象并不好。
不过在这次赵东阳事件中,张娜是一个关键人物,永强虽然不了解细节,但知道张娜对赵东阳的事情一直很关心,可能做了什么事惹急了李喜,才引来祸事。
也正因为如此,赵东阳随后就出了事儿,站在这个角度,永强倒也不好拒张娜于千里之外。
正想着怎么表达一下心意,叮的一声,速信又来了,永强打开一看,吓了一跳,连着两个大额转账,各五万块。
“他的伤势怎么样,我不清楚,治疗需要钱,就麻烦你转交了,谢谢!”
这个大手笔瞬间颠覆了永强对张娜的认知,以前相处,没看出来张娜如此有钱,还这么大方。
其次,张娜结识陈老六不过一个多月,近乎萍水相逢,不管他们二人在帮赵东阳折腾什么,张娜能在关键时候出手相助,就极为难能可贵。
相比之下,永强感到汗颜,总感觉不仅欠了赵东阳太多,还欠了陈老六点什么。
就冲这一点,永强决定晚点儿回去,直奔市红会医院。
陈老六没结过婚,无儿无女,也没有其他亲人,被送过去快两个礼拜了,治疗费、护理费很是吓人。
之前街道还发起了一次募捐活动,虽然没捐到多少钱,但也表达了街坊们的一片心意,以前陈老六为人是糟糕了点,但相处一场的邻居,总不能看着一个大活人就那么死了。
可是杯水车薪,一个街坊从一名街道干部那里听来的,钱刚送去,没两天就快见底了。
现在欠费,如果再不续上,陈老六就算不被扫地出门,治疗恐怕也要停了。
陈老六的真实状况比想象中还惨,全身浮肿,肋骨被打断了四根,脾脏破裂,肾损伤,右小腿也被打折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他的腰椎严重挫伤,弄不好会终身瘫痪。
给陈老六的住院账户冲了值,永强把充值截图发给了张娜,然后像逃一样的离开了医院。
不知为什么,他怕跟陈老六说话,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朱律师今天很恼火,递交了两天的探视申请被驳回,理由是因为赵东阳的身体状况欠佳,暂时不能探视。
这明显就是在搪塞嘛,朱律师抱怨。
受托律师约见当事人是受法律保护的,可市一看与上次的态度截然不同,连拒绝的理由都找的如此牵强,难道会有什么猫腻?
朱律师掏出手机,给司法口子的一个同学打电话了解情况,没想到老同学还挺给力,没多久就反馈了消息。
赵东阳真生病了,情况挺严重,前天刚由市一看医院转到了市区某家大医院,事实情况如此,看守所不存在为难谁,尤其是律师。
“也许是太敏感了。”朱律师摘了眼镜,缓缓的揉着太阳穴。
但这种方式并不能缓解紧张的心理,这两天以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莫名其妙的,总感觉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电话铃声响了,朱律师重新带上眼镜,一看来电,廖先生,想到是廖永强。
接通电话,那边的廖永强却很奇怪,不是要了解案情,而是支支吾吾的说有人想见他,随后报了一个号码便挂机了。
稍加思索,朱律师还是按照永强给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你好,我是朱同和,请问你找我?”
“朱律师好,我是张娜,方便的话约个地方见下面?”
朱律师一愣,没想到会是张娜,可是联系他的方式怎么会如此拐弯抹角?
不同于永强,朱律师的认知和政治敏感度都是远超普通人的,前几天和那个自称是卫老师助手的年轻人聊过之后,他就敏感的意识到张娜的身份很特殊。
更甚至可以大胆的猜测,卫老师上次突然从京城赶到景阳,说不定背后就有张娜的影子。
“我没问题,你定时间和地点。”
“好的,宜早不宜迟,就今天下午五点吧,在景阳大剧院后面的翡翠茶舍。”
“好。”
“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对见面一事保密。”
“好。”
挂了电话,朱律师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便开始着手整理这几日来收集到的零散线索。
按照时间点将这些线索形成有利的和不利的两条线,然后尝试在最契合的点交叉寻找漏洞,这是朱同和多年工作形成的一套拓展思维的有效方法。
张娜在案件的身份有多重性,既是主要受害者,也是系列案件的引发者,同时,她还涉嫌侵犯他人隐私。
尽管这种侵犯可能带有正义性,但毕竟没有合法理由和授权,不经主人同意,多次拍摄他人院落内的场景,至少程序违法。
当然,且不论李喜家还是张家兄弟有没有涉嫌犯罪,所拍摄的照片并没有被广泛扩散造成影响,公诉方也只能将涉嫌当抓手,无法形成实质性的定性。
真正的矛头会指向赵东阳,张娜和陈老六的行为是受到了赵东阳的指使,甚至可能存在金钱交易,这必然是对方攻击的重点,如果坐实,性质就不一样了,很麻烦。
所以,未来张娜的证词非常关键。
作为案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张娜却是自由的,这一点也让朱律师非常谨慎和敏感,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合上了文件夹。
翡翠茶舍没什么名气,就坐落在景阳大剧院后面的商业街一角。
朱律师提前了十分钟到达,茶舍里没几个客人,他随意选择座位坐定后,给张娜发了一条消息,“我到了。”
很快就收到了张娜的回复,“不好意思,突发情况,见面的地点临时改在馨香园茶餐厅,正想给您消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朱律师皱起了眉头,在手机上搜了一下馨香园茶餐厅的位置,也不远,距此只有两点一公里,打个车也就起步价,于是有点尴尬的起身告知服务员,“抱歉,临时有事,订位取消。”
然而,在馨香园茶餐厅,朱律师依然没有等来张娜,却意外得到了一个令他目瞪口呆的消息,他的当事人赵东阳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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