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解释过之后,便带着二人一路来到了高家所种植的那片练炁境灵物附近。
练炁境灵物需要修行者看顾培养,而且价值更高,高家派驻而来的修行者所在显然不会离这里太远。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们三人刚到附近之后便迎面遇上了出来查看情况的一位高家的练炁境修行者,
只见对方扫视打量了他们一番后,见是三人皆是练炁境修士,眼神有些警惕的问道:“此地乃是我高家灵田所在,不知三位到此有何贵干?”
六子闻言见对方是高家修士,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悍然出手。
周怀瑾见势也当即唤出七星神藏剑相助,不过他并没有全力出手,他所擅法门乃是雷法剑法这等攻伐犀利的法门,而他们动手的目的显然是要生擒对方。
而那高家修士显然是早有警惕,只见一件幡状法器散发出滚滚黑气将其护住。
不过还不等他继续有所动作,黑幡便在三人轮番攻击之下,四散破碎散落在地上,随即很快便败下阵来,被他们所拿下。
毕竟对方只有一人,却要应对三名同为练炁境的好手,实在是有些独木难支。
此番出手之后,周怀瑾也才知道剩下的那名同道,修行的竟然是左道之法,蛊术一脉。
左道旁门与邪道并非是一回事,而指的是那些正法之外,并不走金丹元神之路的修行之法,如蛊术,巫觋,傩术,尸解,兵解之类的法门。
这些法门与正法相比,虽然难以参证大道,但也各有其优势,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修习正法的修士也会借用一些其中的手段。
像一些卡在元神门槛之前的大修士,因自身根基受损难以弥补,便会准备一件根基潜力上佳的法宝,以兵解之法辅助,尝试证就元神。
相反,邪道之法反而大多走的都是金丹元神之路,只是因为其修行之法太过残忍无道,有伤天和,才被划做邪道。
拿下了对方之后,六子便开始审问起对方来。
“除了你之外,高家在这庄子里的修士还有几人,是何修为?”
“你可知高家与邪道勾结之事,是否参与其中,可知道什么内情吗?”
那修士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瞬之间便恢复如常,之后更是一言不发,显然是准备硬抗到底了。
六子乃是靖安司巡查,对方的神情变化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见此情形便猜到此人应该是知道此事,随即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你其实没必要硬扛着,待回了靖安司中,观心镜之下没秘密。”
见对方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六子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笑容,配上他漠然冰冷的眼神,颇有一种阴狠毒辣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你既然不愿开口,我也就不多劝了,不过眼下观心镜忙不过来,我也没时间带你回衙门中,刑讯之下只怕是不会好受了,你忍一忍。”
说完后,脸上又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转身对着周怀瑾二人说道:“刑讯的场面不好看,两位道友可以离的远些,免得污了你们的眼睛。”
周怀瑾闻言后,离开走到了一旁观察着四周,心中却大感意外,想不到平日里一副热络开朗,笑容常挂的六子,还有这幅样子。
紧接着,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呃~啊啊——
“啊!就这!再来啊!”
“啊啊!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啊啊啊!你这狗娘养的贱人!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
“你这恶鬼!快住手!你快住手!”
“快住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如此,过了一会之后,只见六子独自一人出来,身上衣衫整齐,并未看到什么血迹,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朝着他们走来。
“已经问清楚了,我还当是个硬骨头,才一柱香的功夫就全都交代了!”
“高家确实是与邪道有所勾结,周围的那几个村子的事情也都是他们做下的。”
“此地灵田的阵法里还有一名练炁,庄子里还有七名胎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没有修为的凡人也参与其中。”
“有劳两位道友出手,同我前去将其尽数拿下。”
周怀瑾二人闻言自然没有拒绝,三人当即散入庄子里,不多时便将一众胎息和凡人尽数拿下,不过面对这灵田中的阵法确实有些棘手。
笼罩在灵田之上的阵法是一座练炁境阵法,不过他们三人都对阵法之道并不了解,认不出阵法的种类,也不知其效果,自然不可能贸然进去自投罗网。
眼下之际,他们别无选择,只有以力破之这一条路。
周怀瑾看了一眼身旁的二人,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为自己护法,然后盘坐在地上,闭目凝神,开始感应周围天地,准备施展《混元真一雷法》中的那道增强雷法威力的法门。
他起初还觉得这篇法门有些鸡肋,然而未曾料到的是,他已经多次用上此法破局了。
在经过了一刻多钟漫长的前摇后,一道声势浩大的雷霆骤然出现,其色黑白分明却圆融如一,阴阳之力不断交汇流转,互相转化。
落在阵法之上后,一股磅礴的太极之力瞬间爆发,不断消磨着阵法的力量。
等雷法消散之后,阵法上的光华暗淡了许多,隐隐有些摇摇欲坠之像。
而六子两人见状,也是当即催动法门攻向阵法,只见一道出赭黄色光华在六子上空,凝聚成一座厚重的长矛,直刺阵法而去。
修持蛊术的那位道友则是吐出了一只约莫人眼珠大小,浑身金光的蛊虫,随后又取出了一个葫芦,只见他打开葫盖,一群金色光点喷涌而出,跟那只蛊虫身后落在阵法之上,发出一阵阵酸牙的啃噬之声。
不多时,阵法破碎,三人迅速闯入其中,搜寻着阵中的那个练炁境修士,最终在阵眼之处寻到了对方的踪迹。
对方看上去已入耄耋之年,须发皆白,满脸褶皱,口鼻之间鲜血流淌,衣衫略显凌乱。
显然方才那法是由对方主持,受到阵法被破的影响,才会是眼下这副模样。
不过对方虽然身形佝偻,气机因受伤而颇为孱弱,但坐在阵眼处泰然自若,眼神洞明仿佛早已料到他们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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