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道路后,林明苍当即催动法力,斩断马车的缰绳,翻身骑在马上,然后大声说道。
“我与道友同去。”
“先行护送靖安司急报,我林家之事不急,容后再言!”
随即骑马跟上了周怀瑾,他也是害怕对方谎言诓骗,就此扬长而去,可若是真的,他如此行事也能在靖安司中博一个好感,表明林家的态度立场。
如此两骑快马,一路疾驰,在即将入城之时,六子再次大声喊道:“靖安司急报!”
然后取出了一枚约手掌大小的令牌,示意周怀瑾出示给看守城门的官兵。
周怀瑾随即扯过令牌,在入城之时一边出示令牌,一边学着六子喊着:“靖安司急报!”
入城之后,直奔靖安司前去,好在靖安司衙门设在城南,街上没有什么行人,不然要驾驶着快马,还有躲避行人,确实是不太容易。
他也并未精研过骑术,如此骑马也全是仰仗修行对身体的提升,毕竟修行者修为精深之后,可以御空而行,腾云驾雾,御使遁光,各种飞遁手段层出不穷,研究骑术作甚?
进入靖安司后,有不少人认出了六子,是以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靖安司内堂,见到了桐华县靖安司都管。
靖安司中的职务设置,只有巡查,巡查使,副都管,都管,再往上便是三卫一堂了,其官职品级依修为不定。
六子迅速将在城外遇到的情况,言简意赅的报与了都管。
“蜃气地穴!紫府境邪修!?”
那桐华县的靖安司都管听到后心中也是一阵震惊,当即便前去上报府城,请求支援。
随后调集了一名副都管和一名资深巡查使,还有他自己一共三名筑基境修士前去先行支援。
其实以鱼俱罗的修为实力,在这桐华县靖安司中莫说是巡查使了,便是都管、副都管也是做得,他的修为实力未必比得上对方。
只是因为都管需要时常在城中坐镇,对方更喜欢外出执行任务,才做的巡查使。
而且也只有他那样的实力,才会有同为筑基境的修士甘愿做他的副手。
随后三人催动法力,御空离去,周怀瑾见状也驾雾跟上了三人,不过他的速度却是差了不少,毕竟他还有一柄灵器在鱼俱罗手中呢。
地上只余下了林明苍一人,谁让他不会御空之法呢。
随后他思量了一下,有事左右有个子高的顶着,而且周怀瑾也是练炁境修为都敢去,他有何不敢,也骑着马跟在后面。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周怀瑾在山雾的辅助之下,驾雾飘出了六七里地后,落在了地上,随后一路快步奔向来处。
等他再次回来后,那三人已经进入光幕之中,与那邪修缠斗起来。
不过与那紫府境邪修战斗的主力,还是鱼俱罗在承担,其余几人的作用其实并不大,有时甚至还需要鱼俱罗分心看顾一下。
只见此时,鱼俱罗身上的玄甲已然消失不见,衣衫已经打的残缺不全,显露出来其下精壮的肉身,唯有手中的长戟在他的挥舞之下,裹挟着阵阵玄罡,大开大合,力若千钧。
周怀瑾看着眼前的情况,心中估量着鱼俱罗应该是有越境战斗的能力。
邪修修炼邪法的一部分原因,不就是因为邪法修炼进境快,威力强吗。
若是此刻鱼俱罗对上的是一名刚刚破境,初入紫府的寻常修士,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而这时,那紫府境邪修也是急了,攻势愈发急躁,但是威力却是越来越大。
只见鱼俱罗那副手,见状问道都管:“都管,我们的支援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那都管也是一脸苦笑的回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快了,我来的时候就上报府城了,以紫府境的飞遁速度,现在应该是快到了。”
而那副手见鱼俱罗有些撑不住了,随即张口吐出一口飞剑,不过飞剑之上光芒黯淡,还有着不少的创伤,应该是先前战斗时所致。
至于这口飞剑与道家法门并无关系,乃是儒家的一门神通,名唤【唇枪舌剑】。
一般来说儒家修士在进入筑基之后,都会修习这道神通,但威力却有大有小,全看个人的修为和天赋。
紧接着,只见他口中说道:“燃吾之寿,以吾丹心化碧血!”
随后身上一道道青色文气从他周身散发而出,落入唇枪舌剑之中,飞剑顿时光芒一盛,威势大作,攻向的那紫府境邪修,分担着鱼俱罗的压力。
而在用出这道法门之后,他的鬓角间悄然添上了几抹白发,这法门消耗的是他的天寿,寻常之物对此并无作用,若想恢复只怕是需要类似补天丹一类的丹药。
在战斗又持续了一会之后,天空中忽然有三道遁光飞驰而来,随后化作了三名紫府境修士,接管了战斗。
而在其之后,还有一道遁光姗姗来迟,落下之后却是一名筑基境修行者借着符箓之力赶来。
这时,鱼俱罗也带着一众修士撤了出来,见到这人后,神情有些疑惑,显然是认识,随即问道。
“你怎么来了?”
“我在府城恰好听说你遇到了危险,便过来看看。”
随后他看着鱼俱罗身上的伤势,不由得说道:“兄长,你这又是何必呢?整日为了一些寻常凡人出生入死的!”
鱼俱罗虽然与他有些话不投机,但是对方听说了他有危险后一路赶来,还耗费了一张飞遁符箓,随即说道。
“我出生于世家之内,拜师于名门之中,自幼锦衣玉食,开蒙读书,修行入道,一切用度皆是上品,但这一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命好,生在了家族中。”
那人闻言有些疑惑,听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随即说道:“嗯,确实如此,我们的命确实是好,而且你的还要更好,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拜入北帝山山门的!”
“可是既然如此,你就更没必要为了一些泥腿子凡人赌上性命了!”
鱼俱罗闻言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如此,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看在对方的心意上,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可是这天下的倒霉事,不该都由那些命苦的去抗,这不公平。”
“我既然命好,又因此有了些能力,那便该在他们之前抗下一些倒霉事,这才对的起我这生来便有的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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