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航空兵是无法完全阻止敌人前进的。
因为飞机有滞空时间局限,燃料耗尽它们就必须返航。
而且,航空兵的狂轰滥炸对地面部队的确是一场灾难,但也不足以完全摧毁他们。
所以,在半个小时后,飞机返航,敌人摩化联队再次开始追击,只不过汽车、摩托车全没了,快速化部队完全沦落为步兵。
有了这个缓冲,国军第一营将士已经将距离拉开至十七八里地,而且,他们都在同一起跑线上,都是依靠两条腿。
航空兵在离开之前,已经完成了给他们的第一次空投补充,其中还包括四门步兵炮、两挺重机枪和十几挺捷克式轻机枪。
他们也在战场上捡了两辆完好的汽车,伤兵和重型武器都不用人工肩扛手抬,也不会影响他们的速度。
不过,随着部队急速推进,遇到的阻力也会越来越大。
从他们出现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有了这个时间,足够前方的敌人准备了。
大量的义勇军汇集,设置一道道的阻击线。
所幸,敌人最高指挥官似乎并没有太把他们当回事,所有的阻击部队当中,暂时还没有出现过正规军。
面对一群武器落后、缺乏指挥、协同的老弱病残,即便是他们人数众多,那在第一营将士的眼中也是不够看的。
这一路过来,身后已经是尸山血海,而他们的战损还不到两成。
当然,最危险的时候还没有到。
这里毕竟是敌人的巢穴之地,周围汇集的敌人有十几万之巨,一千多人的数量在他们面前几乎是每人一泡尿就能将他们淹没。
也许现在谁也无法看懂他们的目的,因为他们正朝着敌人最密集的方向推进,给人一种活腻了找死的感觉。
再疯狂的人,也不会认为一千多人能干过十几万大军。
他们的前途在哪里?他们的活路在哪里?他们要干什么?
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
……
上午八时许,葫芦口。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冉冉升空。
紧接着,西南方向密一道道流火升空,密集的炮弹带着恐怖的尖啸声铺天盖地而来。
瞬间,整个葫芦口两边的山地丛林化成一片火海,隆隆的爆炸声中,整个大地都仿佛在摇晃。
新三师的进攻终于开始了。
战术上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变,还是以往的炮火至上,一上来就是大规模的密集轰炸,将所有的可以目标统统犁一遍再说。
别看新三师只不过是个师级单位,但师部拥有独立炮团,团部拥有独立炮营,营部还有独立炮连,大小火炮随随便便就是一两百门,这些还不算步兵支援的小口径步兵炮、迫击炮。
这样的火力配置就算是鼎盛时期的德军也是不逞多让,但他们还不是最厉害的,真正能达到用炮弹犁地的还是许彪的新一师,因为他们装备了一个独立炮兵旅。
可惜这次登陆中他们登陆点是褔井方向,要不然这种攻城拔寨的战役,把他们往前沿一摆,就足够小鬼子喝一壶了。
炮袭持续了半个小时才结束,这其中,敌人的炮火一弹未发。
完全没有制空权的小鬼子们,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炮兵阵地一旦暴露,下一秒就会被航空兵彻底摧毁,所以,他们只能忍着,忍到关键时刻才能用。
炮火停息,战场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国军航空兵又杀到了,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数以百计。
须臾之间,天地间尖啸声四起,紧接着又是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刚刚被炮火犁了一遍的地带,再次笼罩在火光中。
虽然敌人并没有暴露他们的战术意图,但在如此险要的地形里,排兵布阵的常规做法就是将兵力囤积在左右两侧的山头,扎紧葫芦口的口袋。
所以,无论是炮火还是航空兵,根本不需要寻找什么目标,统统往这两个点上招呼准没错。
而且,通过空袭,航空兵很快就锁定了敌人炮兵阵地的位置。
敌人炮兵虽然一弹未发,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常规,那就是炮兵阵地附近的防空火力一定是最强的。
十几分钟后,航空兵倾泻完所有的弹药开始返航。
而此时,地面部队也已经展开进攻态势,两个团呈尖刀之势直插葫芦口,冲锋号已经响起。
……
小矢部市以东的边缘地带,某一段街区,国军第一营将士已经推进到了这里。
但他们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妙,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岛国士兵,从军装和手里的武器来看,这些士兵基本上都是岛军的正规军。
也许刚刚的航空兵曾给予国军第一营短暂的支援,包围虽然已经形成,但敌人的进攻似乎才刚刚发起。
一队队头戴钢盔端着三八大盖的小鬼子,从四面八方向街区中心地带涌入,激烈的枪战在街头巷尾肆意爆发。
街道上也开始有装甲车开进,而且,敌人在外围还摆开了钢炮,装甲车上的炮火再加上小钢炮,一枚枚炮弹疯狂地往街区中心地带倾泻。
甚至北面的半空中,还有几架带着膏药涂装的直升机正朝着这片街区飞过来。
岛国虽然资源极度匮乏,但一个军配置几架直升机还是说得过去的,毕竟直升机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为陆军的标准装备,也是地面部队恐怖级存在的大杀器。
岛国就算是再困难,他们也得给自己的军队装装门面不是,毕竟他们也是号称世界陆军第一,谁还不要张脸?
但是,如此一来,形势似乎对于国军第一营来说已经十分凶险了。
战车、炮火,强兵,还有趁着飞机刚刚离开的空档冒出来的直升机,种种迹象表明,国军第一营已经让小鬼子感觉到痛了,他们也已经意料到这支部队的威胁了,所以,开始准备集结所有能调动的武器和兵力全力追剿他们。
街区的某个巷子口,贾宝玉背靠一堵墙站立,借着拐角的视角往外瞄了一眼,猛然举枪朝外扫出一梭子弹,随即快速从腰间摘下一枚手雷,飞快地拔掉保险,扬手就准备往外扔。
手臂刚刚露出墙角,一枚子弹就击中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手臂自然垂下,手雷落地,滚落在他的脚边,兹兹地冒着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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