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们住的客栈掌柜,肯定知道路呀。”
茱萸喊道。
“啊?”白芷和丹参对视一眼,随后点头,“你如果帮我们问路,我们定有谢礼。”
“跟我们来吧。”
茱萸摆摆手,拉着木樨的小手,走在前面,在巷子中转了一圈,又走入大道,直到白芷和丹参被人群挤得眉头皱成了一团,才抵达了目的地的客栈。
“掌柜,我问你一件事。”
茱萸毫无畏惧,一进去就找到柜前的掌柜。
商游之前向掌柜表明了自己执察的身份,那掌柜对于茱萸和木樨非常客气,急忙走出柜前,弯着腰和茱萸说:“小贵客,你有何事?”
“我帮她们问个路……”
茱萸指了指身后的丹参、白芷。
掌柜一瞅,他眼光多么毒辣,在龙华山的山脚待了不下三十年,立刻意识到这两个孩童是修士,也露出和蔼的笑容:“两位要问什么路?”
“我们要去董家巷的泰行阁找个寄存物。”丹参面对掌柜的目光,有些局促。
“原来如此。”
掌柜点头,招呼了下小二,随后说:“我带你们去吧。”
掌柜在前面带路,四个孩子在后面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这还没到董家巷呢,四个孩子就彼此熟络起来。
“这泰行阁专门存取寄存物,只需一段密语即可,我在这里等你们。”掌柜指向巷子尽头的一处楼阁,静谧的巷子与外界大街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只鸟儿落在桂花树的枝丫上,好奇地打量着一行人。
“谢谢。”
丹参很有礼貌地道了谢,快步走向前方,还在和茱萸、木樨低语的白芷见状,连忙喊道:“等等我。”也赶紧加快步伐追去。
茱萸和木樨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跟在两人身后。
踏入巷子中楼阁的门房,里面并不算大,一处高柜之后横栏着铁栏,与外界分隔开来。
那高柜离地三尺,坐在铁栏后面的老人正在书写什么,听到有人进来,瞪大了眼睛问道:“几位小友,可是找错了地方?这儿不是你们玩闹之处。”
“我要取寄存物……清风拂月梦不惊,繁星照心念长明。”
丹参大声说出了密文。
“啊?”
忽然四个小孩子闯入进来,其中一个还说出了密文,那老人愣神以后,这才低头赶紧寻找对应密文,等找到以后,他古怪地低头看向四个孩子,在这里寄存之物,根据物品的大小、珍惜程度、寄存时间,价格也不相同。
但总得来讲,即使最低的价格,起步也是十颗灵丸。
这几个小孩子要取的东西,寄存价格是两百灵丸,七日时间。这价格对一般百姓而言纯属天价,想都不敢想,在这里寄存物品的人非富即贵,怎会让四个小孩来取寄存物?
老人再仔细打量后四人以后,明白了什么,遂道:“你们且稍后。”
没一会儿后,老人打开柜门,拿着个木盒钻了出来,递给丹参:“这是你们的寄存物。”
“谢谢。”
丹参随意打开木盒,见到里面是个乾坤袋,立即抓起放入怀里。
那老人见是个乾坤袋,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也忍不住说:“这乾坤袋的制式可不寻常,起码上万灵丸的价值,你们可要细心保存,不要丢了,否则你们大人那边不好交代。”
老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哪家修士会让自己的孩子来取这么昂贵的乾坤袋?而且又怎会把乾坤袋寄存在这里?
“多谢。”
丹参不想继续和这个老人说话了,他觉得这个老人身上有一股腐朽的死人味,即便他内息状态,也挡不住扑面迎来的腐朽味道。
“走吧。”
丹参又走在前面,不管身后三人还在好奇阁楼内的摆设。
“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个吗?”
出了阁楼大门,茱萸诧异询问白芷。
“对啊,真……爹爹他让我们来取这个乾坤袋。”
丹参从怀里拿出那乾坤袋抛了抛,也很纳闷:“怪了,以爹爹的身份,怎会稀奇一个乾坤袋?又何须吩咐我们来这儿?是谁把这乾坤袋寄存在此处的?怪怪怪……”
连说几个怪字,丹参一样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但总之,既然乾坤袋到手,他和白芷即刻回家,这座集市他半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等等……”
忽地,茱萸喊住二人,凝目看向枝丫上的两只叽喳的小鸟。
“怎么了?”
丹参和白芷回头。
“小鸟在警告我们,说外面有坏人盯上我们了。”茱萸说道。
“啊?”丹参和白芷纳闷,“小鸟在警告我们?不对,你学过驭兽之术?怎能听懂鸟儿的话?”
“什么驭兽之术?”茱萸反问。
“你连驭兽之术都不知道?那你怎么和鸟儿对话的?”丹参一愣。
“我姐姐天生就会——”
木樨话还没讲完,也被茱萸敲打了下脑袋,戛然而止。
丹参狐疑地望了望茱萸:“你们到底是不是修士?”
“我们不是修士,我们只是普通人。”茱萸镇定自若道。
“普通人?”丹参忽地上前一步,茱萸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扼住手腕,一股灵力从手腕的经脉涌入她体内,横冲直撞,锐不可当,疼得茱萸叫了声。
“丹参,你干甚呀?”白芷推了丹参一把。
“咦咦咦,你体内的灵力毫无章法,像是走火入魔,这不可能啊?”
丹参松开茱萸的手腕,目瞪口呆地盯着茱萸:“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走火入魔还不死?”
“什么走火入魔,我听不懂你的话。”茱萸甩了甩手腕,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体内的灵力不循章法,四经八脉的灵力胡乱循走,这是典型的走火入魔了,不能自控……”丹参皱着眉给白芷解释,“可她明明好好的模样。”
“你怕是弄错了吧?”白芷不大相信。
“我怎会弄错?”丹参急了,“不信回去问真人。”
他们还在争吵,冷不丁地,木樨提醒他们:“有人来了。”
巷子拐角处,折进来了四名壮汉,为首之人高大威猛,倒三角眼,手里抓住一把麻绳,冷眼瞅着丹参四人,嘴角露出笑意。
“大哥,真要拿下他们么?那其中两个小孩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人家。”
旁边有壮汉凑到为首之人耳边,低声说。
茱萸和木樨就罢了,光看肤色就知道是穷苦人家出身,可丹参和白芷,那一身细腻的肌肤和婴儿肥,以及那衣裳,平常人家可养不出来这样的孩子,怕是哪所富家子弟。
“寻常人家还有拿捏的价值吗?”
为首壮汉早已跟了这几人一上午,等那掌柜一走,就知道没有大人跟随在其身边,正是时候拿下。
既然大哥下定了决心,其他三人也不再多说,各自拿出麻绳走向丹参他们。
“他们想做什么?”白芷好奇问道。
“蠢蛋,他们难不成还给你送好吃的?”丹参怒其不争,敲了下白芷的脑瓜,正视那几壮汉,喝道,“哪儿来得孬货?好大的胆子,龙华山脚下也敢对人不利?真不怕龙华天威吗?”
为首壮汉哑然失笑:“好个小孩,倒是牙尖利嘴,可你口中的龙华山岂会正眼看一下这凡人的破烂地方?告诉你,此非国庭府城,也非龙华山,虽在龙华山脚,时刻沐浴真人灵光,但却是个两不管的腌臜地方。即使把你剁成肉酱吃了,也无人管你!”
“噢,竟是这样嘛,也就是说,杀了你们,也没人管喽?”
丹参冷哼道。
“哈哈,你这白白胖胖的小孩,个头还没我腰杆子高,也敢——”
为首的壮汉刚耻笑一声,喉咙就像被钳住了似的,看着对方一挥手,一柄悬空的法剑抛了出来,当即意识到了什么。
“跑!”
踏空的脚步立刻转向,为首的壮汉只来得及转身喊出一个字,便觉察到手臂传来的剧痛——“啊啊!”
他的胳膊飞腾而起,不止是他一个人,他的三个同伴手臂一样在瞬间被切飞出去,鲜血四溅,洒满了巷道。
丹参收剑回身,捂住了白芷的双眼,好吧,他只有一双手,挡不住另外两个——唔,他多虑了,没想到茱萸和木樨神色如常,根本没有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给吓住,似是司空见惯了。
“看吧,我姐姐没说错,鸟儿真的告诉我们外面有坏人。”
木樨还在为自己的姐姐辩解。
“确有坏人。”丹参其实并不关心这个,他还在思索,既然体内灵力混乱,却又没有走火入魔,这是怎么做到的?等等!
丹参眸子一下锐利起来:“你妹妹说,你天生就能听懂鸟语?怕不止是鸟语吧?”
茱萸已经不想理睬丹参,抓住妹妹木樨的手,踩着步伐往外跑去,还踹了一脚甚在捂着断臂惨叫的几个壮汉。
“她们、她们怎么走了?”
白芷偷偷往外张望,见了满地的鲜血,吓了跳,又赶紧闭上双眼。
“有趣。”
丹参露齿一笑:“走,我们回山。”
……
返回山门的途中,并无其它意外,两童子一回到玉衡峰,立马去洗漱更衣,再去碧心阁拜见吕夫玄。
“真人,按照您的法旨,我们把乾坤袋拿回来了。”
丹参低头双手递上乾坤袋。
“嗯。”吕夫玄不见动作,那乾坤袋凌空飞向他,落在手心。
“真人,除此之外,我们还遇上了个怪事。”
丹参把一路遭遇详细说明,最后疑惑道:“那茱萸体内的灵力不成章法,混乱不堪,却不像走火入魔,真人可知怎么回事?而且她的气海,似是被拘禁法术给封印了……”
“那非是走火入魔,而是天生神通者。”
吕夫玄表情淡定:“不单是姐姐,那妹妹也一样乃是天生神通者,你二人与之相遇,乃是缘分因果,合该一起带回龙华山,你且收我法旨和令牌,把人带回玉衡峰好生安置。”
啊,天生神通者?
丹参傻愣了眼,这才琢磨回来此话的含义,连忙接了令牌和法旨:“是,真人,我和白芷这就去。”
等丹参与白芷一走,吕夫玄捏着这乾坤袋,寻思片刻,唤来一只羽翼灿若朝霞,身裹烈焰,光华普照的金乌。
“去把此物交给谈师弟,把其解开。”
金乌一点头,叼着乾坤袋化作金光消失。
‘接下来几日,也该见些分晓了。’
吕夫玄目光旋即看向远处,那处方向,正是天玑峰所在。
自从当着诸多修士的面,被“押解”带走以后,商游被临时安置在天玑峰某处院落。
说是安置,与关押也并无两样。
首先不许他随意出入寮房,只能在寮房内静修,其次一应消息也被封禁,得不到外界的任何云讯,连平日的灵果斋饭,也被专人送上来。
这不是关押又是什么?
直到第五日,紧闭的寮房大门忽被打开,当先一名执察神色怪异地进来,朝着蒲团上的商游作揖:“商执察,您可以出去了。”
“我可以出去了?这是为何?对我的调查结束了?”
商游睁开双眸,从容不迫地反问。
“这个……我不知情,但上部的法令,您恢复自由了,但暂时不许离开龙华山。”
说着,也不待商游再问,这几名执察遂匆匆离去。
等商游眯着眼走出寮房大门,就见到院中有一人背对而立,听见响动,这才转身,一脸微笑:“商师弟,别来无恙?”
“甘师兄,你也无恙呼?”
商游走过去,两人视线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自然无恙。”
“事情解决了吗?”
“暂时还没有。”甘世真示意一起离开,返回第二十七督审支门,一边走一边与他说道,“元公常在移交给上部之前,说出了所知的一切,承认翛然行会对我们进行截杀。”
甘世真语气平淡,可商游却明白这个中风险多大,倘若元公常被强行从甘世真身边带走,或者元公常死咬着不改口,此事就没那么快解决,他也不可能被放了出来恢复自由。
“上部震怒,下达法令,彻查翛然行会。”
甘世真继续说道。
“甘师兄,那这彻查翛然行会一事,应该没有落在第二十七督审支门身上?”
“嗯,移交给第三十督审支门了。”甘世真长叹,“我总觉得,即便彻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了,何况只查翛然行会,不查中枢,岂能连根拔起这些虫豸。”
“甘师兄,总不能什么都查吧?万一真查个什么,对你我未必是好事。”
“噢,你这是话中有话呀。”
“甘师兄,我知你背景不凡,但上面的人斗而不破乃是默契,真要撕破脸,首先倒霉的是我们这些蝼蚁。”商游知晓甘世真不甘心,陷入这个案子太久,已经有很强的执念,稍作点醒,不代表对方潜意识内不知晓。
果然,甘世真闻言苦涩一笑,拍了拍商游的肩膀:“你说得对,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情太多,事事如心根本不可能。总之,这起案子你且放心,我们无过不说,还算立下大功,你刚进入督审司,许多人不服气,认为你只凭好运而入,可现在谁还敢说你只是个幸运儿?”
这起案子光是透露的只言片语,就已经让其它支门胆颤心惊,甘世真和商游还敢深查参与不说,且到了对方的地盘去查案,这份胆气不得不让人服气。
如今甘世真和商游把元公常,以及一干证据带回,算是立了大功,坏处在于商游别无选择,被打上了甘世真这一派的烙印。
商游跟着甘世真返回第二十七督审支门,路上遇见的其他同僚,看向商游的眼神很古怪,可确实有几分佩服,语气相比之前和善太多。
他们带回来的证据,还需要商游参与印证,以及录入商游的口供,忙忙碌碌了两天,商游才真正可以歇息数日。
他先返回自己在翠螺峰的洞府静修了半日,整理了下乾坤袋,这才出门去找了孟启。
“商游!”
孟启还在老位置与人交谈,忽然瞅见门口的商游,顿时欣喜叫喊:“你这一声不吭消失了三个月,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抱歉,当时突然接到外差,所以出门了一趟,最近几日才回来。”
“你你你……去了哪个司门啊?也不给我留一句话。”
孟启顾不上其它,走过去埋怨说道。
“去了督审司。”商游微笑。
“督审司?”孟启呆立原地,倒吸热气,让周围的空气都降温了少许,抓住商游的胳膊,“老天爷,你进督审司了?那你岂非就是执察了?好家伙,一朝得势,直升执察呀,说说看,是什么执察?你是殊勋乙等功,不可能从见习和戌等执察做起,起码丁等执察起步吧?”
商游摇头:“倒也不是,只是个甲等执察。”
“啊?”孟启呆呆伫立原地,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了,仿佛这“甲等执察”这四个字有着某种魔幻的力量,让他暂且地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甲、甲等、甲等执察……”
孟启惊惊颤颤,吞吞吐吐,怎么都没法说出一个完整的词汇。
反倒是他先前与之交谈的某人,似乎并非客人,长了一副尖嘴宽额的样貌,一直竖起耳朵聆听,等听见“甲等执察”四个字,马上一个哆嗦,害怕有余,又有巨大的兴奋爆发,鼓起勇气走上前来,朝着商游作揖:“见过商道友。”
“你是?”商游进门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了此人。
此人见到孟启还在呆立当中,只好自我介绍:“在下乃是孟启新结识的朋友,姓诸,从言,者声的诸,名延,行走连绵之义的延。”
诸延?
此人拉了拉孟启的袖子,总算让孟启清醒过来,激动地来回踱步:“商游,你、你了不起呀!太了不起了!我们内考多年,不过梦寐以求一个内门位置而已,还要从见习做起,想要职级做到甲等之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起码也要一甲子时间!而你,我的朋友,你刚进内门,就从甲等行执的职级做起,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激动地笑着,笑着,又开始了给自己抹眼泪,最后才拉着旁边的诸延说道:“商游,这是我新结识的朋友诸延,走,我们去旁边喝茶。”
茶水倒上,还来不及抿上一口,诸延又恭敬地说道:“商道友,在下月前与孟道友偶遇结识,一见如故,不曾想孟道友竟还有您这样的好友,实在让我惊喜意外矣。”
商游也不吭声,淡然点点头,这次轮到孟启说话了,他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诸道友最近与我商议一件事……商游,你知道上个月天工司公布的事宜么?即将对现有识牌进行革新,即使修为不到胎息境,没有神识外放,也能使用。”
“我刚回来,也才知晓。”商游故作才知道。
“其实不只如此。”孟启看向诸延,意思是让他来解释。
诸延这才插嘴:“这识牌革新只是表面,实则并不简单,据我在天工司的朋友说,革新以后的识牌,可以共联互通云讯。”
“共联互通?”商游表情恰到好处。
“对,”诸延凝重说道,“商道友,目前的大派之间的云讯传通,必须以特殊法宝或者法器进行点对点传通,若有人想在青冥门联络你,就只能发云讯到云讯天馆,你每日再去云讯天馆查看。若在门派以内,你想联络某人,却不知他在何处,也只能到云讯天馆留言,期望他早日也去云讯天馆查看。”
“虽说门派可以主动向修士的识牌传通云讯,但以前这种权能,只在门派手里,个人是无法识牌与识牌之间,进行远距离传通,只能在近距离下,把云讯拓印一份给他人。”
“而革新以后的识牌,龙华山会把这种权能下放,以后所有的识牌不管远近,皆能时刻共联互通,无需再去云讯天馆留言,你说这种革新是否翻天覆地?”
“这可不得了。”商游点头称是。
“何止不得了,若是你我各处龙华山和上京城,以前想要联络上对方,只能事前约定,定时前往云讯天馆查看云讯留言,否则便亲自前往找人。而以后就无需这样,即使半夜时分,你也能立即联络上好友。”
诸延感叹道:“若是整个赤心国,不,整个修行界都是这般,你说多么可怕?身在下界,却能随时与上界联络,还能时刻知晓上界的云讯与变化……”
“当然,我想说的重点不单是这个。”诸延说道,“现如今修行界的识牌本质变化不大,而若是要进行革新,有如此多的好处,必然会引来所有的修士争先恐后购买新式识牌,这其中的纯利有多大?可想而知!”
“是呀,商游,诸道友此言不假,新式识牌乃是无法预估的红利。”孟启压抑着这股兴奋,“不是数千万灵丸,也不是数亿灵丸,依照诸道友所言,起码是上万亿灵丸的红利。”
“上万亿灵丸的红利?”商游像是被“吓到了”,呆滞了下,“这么说来,诸道友是准备提前布局新式识牌?”
“我薄有家资,正有此意,若是放过这个红利,以后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诸延慎重道:“不过我也深知,自己这点家资,是无法与那些大行会相提并论的,差之甚远,若是与之直接竞争,绝然斗不过。因而我与孟道友详谈以后,有了个想法,我们要做个殊异化竞争,不走寻常路。”
“譬如说,”诸延侃侃而谈,“买了我们识牌的人,可以享受我们独有的、尊享的、特殊的好处,这种好处是高品质、独一无二的。我们可以宣称,我们的识牌的每个部位,都经过了繁复工序,是大匠精心制造,具有奇妙的手感以及体验。使用我们的识牌,可以彰显拥有者特有的才能以及审美气度!”
“而且最关键的是,买了我们识牌的人,还能专享一对一的管家。”
“什么是一对一的管家?商道友应该明白,大户人家的老爷和公子,皆有专人和管家服侍,而我们取其精华,也这么做,只要使用我们的识牌,就能立刻联络上我们的管家,获取专属的服侍。”
“无论你是修行之路哪儿出了问题,还是迷路了,遇上麻烦了,需要订购特殊的法器、法宝,我们都可以为你解决。”
诸延笑道:“商道友,您说这样的识牌,价值几何?一块识牌卖你个七八万灵丸,不算昂贵吧?”
“这……”商游迟疑,“诸道友,你设想的这个前景的确不错,可你的家资足够支撑得起吗?”
依照诸延所说,百万灵丸丢进去连个水泡都起不来,几千万灵丸也不够格,起码要十亿级别的灵丸投入。
诸延尴尬一笑:“这个……以我的家资目前还不够,但不要紧啊,只要我们卖出一块识牌,就能得到大部分的收益,并非每个购买者会第一时间使用这种服务,只要我们卖出一百块识牌、一千块识牌,就足够撑起我们临时的设想。”
商游摇摇头,觉得这个想法挺不错,但还是过于夸张了。
诸延咬牙道:“商道友乃是孟道友的好友,那我就不瞒您了,虽然我刚才的话说得很满,但实际上我们并非绝对要做到宣称那样,宣称只是宣称而已,真要有事,我们完全可以有许多借口推脱……”
商游眼皮子跳了跳,你这是不把我这执察当回事是吧?原来是打着骗一个是一个的计划?
这诸延眼光老辣,眼看商游挑眉,立刻话锋一转:“我只是这么一说,但孟道友本人是反对的,我也深以为然,真要想把此事做大,还是要秉着诚信为人的根本。”
“对,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能坑别人。”
孟启接嘴说道:“商游,我觉得这事能做,诸道友能拿出三百万灵丸出来,几乎是他全部家资,他既然有这样的胆量,我们有何不敢?”
商游不置可否:“诸道友,我有点好奇,既然这事前景宽大,为何你不自己一个人去做?或是另寻他人?我这好友一没本事,二没灵丸,你找他合伙作甚?”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