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YOU‘RE_THE_ONE

  报告!好多报告!一个礼拜最少三篇的报告!还有每个礼拜都要作的田野调查报告!

  报告!我不想再报告了可以嘛!

  (濒临崩溃中)

  ==========

  隔天早上。

  格鲁贝鲁房间中,趴在桌子上的才人醒了过来。

  看了看披在身上的毛毯,才人揉了揉眼睛,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窗外。

  从面向东方的窗户射入的阳光,提醒着才人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

  【啊啊……昨天我好像是哭累了,所以直接睡在这边……】

  才人看向电脑萤幕,发现左下角显示的电池电量已经到了警戒区。

  正当才人准备关机节省电源时,却发现桌面上有个昨天没注意到的文档。经过了一年多,才人早就记不清自己的电脑里还有哪些档案,但是这份文档的名称,让才人动起了观看的念头。

  『限看得懂日文的人观看──怀疑啊?我就是在说才人你。』

  「……尼欧你这家伙……」

  看着纯日文的超长档名,才人咬牙切齿地打开了文件。

  只不过在见到开头那一段话时,才人整个人愣在原地。

  『当才人你看到这份文档时,就代表我现在应该是失踪状态,或是没人知道我在哪个地方打混摸鱼──因为我绝不可能当着才人你的面前,帮笔记型电脑充电。就算有人帮电脑充电,我也会全力阻止你使用电脑。』

  「……欸?」

  才人面对这单刀直入的坦白,比起为此感到震惊,心中的不解倒是更加深厚。

  就才人的认知中,尼欧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是一定有充分的理由才会这麽作──就算理由只是因为好玩。

  『先不谈这个。虽然我不晓得是格鲁贝鲁还是其他人帮电脑充电,但我相信才人你已经有留在哈尔凯尼亚世界的觉悟,不然你不会把没有电的笔记型电脑交给他人处理。对某些人来说──你知道我在说谁──才人你这种行为,就表示你对原来的世界没有迷恋。』

  原先才人只是抱着「这台笔电也没地方用」的想法,所以就交给了格鲁贝鲁。可如今看到这段话,才人也忍不住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嗯……无法否认尼欧的说法呢。」

  才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晓得是为了自己的个性太好猜测感到无奈,还是为了尼欧的判断太过准确感到苦恼。

  『我实话实说吧,早在才人你来到哈尔凯尼亚的第二天,我就把偷开过笔电。当时你被基修打成重伤,偷开的机会非常多。稍微玩了下游戏──下次别把十八禁游戏的捷径放在桌面上──我见到WIFI有讯号後,让笔电处於待机状态耗光电量。』

  「所以,尼欧早就知道我的电脑能够跟地球通信?!那为什麽完全没提过这件事情啊!」

  才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内容,一脸惊愕地说着。

  像是早已料到才人的反应,尼欧在後面补上了解释。

  『不跟你说的原因有两个。一,讯号时有时没,要是让你空欢喜一场我会过意不去──喔这当然只是客套话。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有人不会就这样放你离开哈尔凯尼亚世界,所以让你知道了也没用。』

  「有人不让我回去?」

  见到这段话,才人心中立刻冒出了露易丝与尼欧的身影,但随即摇头将两人从脑海中划去。

  『这份留言是在维恩之月、第一周的银格之日,也就是三国联军与阿尔比昂军交战的当日凌晨所写下。由於你跟露易丝都跑去参加战争,我自然有足够的时间留言。根据我在这半年内的调查,我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翻阅了魔法学院内的所有史书,并拿来与我的记忆对照後,我认为虚无使魔的选择方式,应该是与命运以及爱有关。前者是你被带到哈尔凯尼亚的主因,但是『命运』的选择条件我并不清楚;後者是让你留在哈尔凯尼亚的手段,毕竟要筛选容易『爱上』露易丝的人并不困难,只要看灵魂相性就好。』

  『从这方面来说,你跟露易丝在一起,确实是某个存在故意安排的……反正露易丝根本是在才人你的好球带内,这种小事就不用太计较了──你敢否认就揍扁你。』

  尼欧的留言中,那毫不掩饰的「我就是这麽恶劣讨人厌,咬我啊?」的态度,让才人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也因为如此不正经的留言,反倒稍微冲淡了才人的乡愁。不过被冲淡的情绪中,也包括了被人设计的不悦感。

  『回归正题吧。半年前在舞会上,我曾经对才人你说过我有办法让你回到地球。事到如今,再要求才人你相信我似乎不太现实,毕竟都食言了半年多──而且有时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我真是做人失败。』

  『所以,我只有这个请求:请再稍微等一下吧。』

  「再稍微等一下吗……」

  望着因为电力耗光,而变成一片漆黑的笔电萤幕,才人轻叹了口气。

  仰望着房间天花板,才人感叹地说道。

  「明明觉得既然在这里有夥伴了,那留在这里也不错,可一看到来自地球的邮件,就又变得马上想回地球……我还真是软弱啊。」

  与其说这是软弱心态,倒不如用个性单纯形容更为恰当。只是对现在的才人来说,真相究竟为何并不重要。

  阖上了笔电,才人离开了格鲁贝鲁的房间。

  「这可不行啊。明天就要举行教皇即位三周年纪念仪式了啊……我这种心情能做好吗?」

  才人在走廊上嘀咕着。

  「不管怎麽说,笔电与信件的事情要向露易丝保密呢,不然她又要把这当成自己的错而消沉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恢复乐观想法的才人,首先考虑到的就是露易丝心情。

  勉强挂起笑容的才人,抱着「至少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失落的样子」的想法,打开了自己与露易丝合住的房间。

  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照着镜子的露易丝,才人装出一副尴尬的模样说道。

  「呀──露易丝。这个……没回来对不起,我昨天在格鲁贝鲁老师房间里喝醉了……」

  但出乎才人的意料之外,露易丝并没有责怪早上才回来的自己,而是笑着打起招呼来。

  「早上好。」

  「……怎麽……你的这个打扮是?」

  不光是笑容才人讶异,就连露易丝身上的衣服,才人也从未见过。

  「啊,这个?昨天上街买的」

  露易丝站起身来转了一圈,身上穿的并不是平时的魔法学院制服,是让人觉得相当可爱的罩衫,配以藏青色短裙的飘逸打扮。

  「为什麽穿成这样?」才人惊异的问道,随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啊,是为了明天出席的仪式嘛。不过,你穿这样子出席合适吗?」

  「不是啊,这是为了想和你一起逛街买的。」

  「和我?为什麽?」

  「因为教皇圣下即位三周年纪念,城里好像正在举行祭典呢。贵族有贵族的祭典,城里平民也有平民的祭典的。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那祭典。」

  「但是,明天……而且今天还要做预备训练什麽的。」

  「有什麽不好,反正到现在这时候训练也没有什麽大意义。而且,偶尔休息一下也是重要的喔。」

  露易丝露出天真的样子,握住才人的手腕。

  「去吗,好不好?」

  看着露易丝那可爱的模样与态度,瞬间心动不已的才人,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被露易丝拖着前往城里。

  只不过在离开大教堂时,却发生了一些事情。

  真希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准备前往饭厅用餐时,正好见到露易丝拖着才人这一幕。

  「啊,才人副──呜!」

  然而话还没说完,真希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後的黑影摀住嘴巴拖到暗处。这道黑影速度之快,让真希毫无反抗的机会。

  听到声音的才人,疑惑转头看了一下真希的方向,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还来不及思考发生什麽事,才人就被加大力气的露易丝拖走。

  「才人,今天的训──哇呀!」

  「这不是我的兄弟嘛──呃噗!」

  「呦,才人小弟,我正好想问第三集的──别拖,我自己走!」

  【……这是怎麽回事?刚刚明明一堆人叫我,但为什麽我一直没看到人影……】

  才人疑惑地看向露易丝,可露易丝却向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好的预感逐渐在心中蔓延,才人忍不住向露易丝问道。

  「我说露易丝。」

  「嗯?」

  「你在图谋什麽?」

  「呀哈哈,什麽图谋也没有喔。」

  听到才人的问题,露易丝反倒把身体紧贴向才人,完全不怕被吃豆腐。

  「骗人!」

  「不是骗人的啦,真的真的,今天要和才人一起在城里散步,我是这麽决定的啊。」

  从露易丝的笑容中,才人丝毫感觉不到邪气。不过才人始终觉得,露易丝一定隐瞒了什麽事。

  正当才人不停思考的时候,露易丝伸出手指说道。

  「还、还有!今天不管什麽我都听你的。」

  「哈?」

  「真的!是真的喔!所以,不要顾虑什麽尽管说吧。」

  露易丝歪着头笑着。才人越来越觉得奇怪,决定说试试看。

  「那、让我看看**。」

  说完的瞬间,判断自己会被露易丝愤怒地踢飞的才人,立刻作出抱头蹲防的姿势防御。

  不过,不论是拳或脚,或是虚无魔法什麽都没飞过来。

  才人抬起头来,正好见到露易丝红着脸,老实地把裙子拉起来的情况。

  「请。」

  【露易丝今天是穿**的**啊……不对,这里是大街上啊!】

  望着丝毫没有生气的露易丝,同样脸红的才人慌忙地挥着手,阻止露易丝继续提上去……

  见到露易丝红着脸放下裙子,才人心中的疑惑感更是加重了无数倍。

  【太可疑了……这真的是露易丝吗?不会是谁变的吧?啊!该不会是密斯尼特伦的魔道具变的……】

  才人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把『使用炎白幻瞳就能看出真假』这件事情放到一旁,非常紧张地说出下面的话。

  「那、那,那让我摸摸你的胸。」

  「好的。」

  露易丝痛快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消去。

  「那、那我摸了……」

  才人吞了口口水,把手伸向露易丝的平胸开始抚摸。

  虽然平坦,但那微妙的突起还是在刺激着才人的手掌。

  才人偷看着露易丝,虽然脸上一片红润,但露易丝还是在笑,看起来好像很幸福一样。

  【不行,想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露易丝,必须要继续测试……我看还是先作好四肢全断的心理准备比较好……】

  才人颤抖着,说出了在以前几乎等同於必死宣言的言语。

  「这、这是胸吗?」

  「恩,是的喔。」

  露易丝边笑边肯定着。

  【这绝对不是露易丝!是别的什麽人!】

  「啊哈哈,你稍微去弄点蒂法妮娅身上的污垢什麽的煮来喝吧。」

  「好啊。那我这就──」

  才人瞬间退开两米距离,拔出德鲁并摆好迎战架势的速度,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还要快。

  「你是谁!你把露易丝藏到哪里去了!」

  才人一脸惊恐地吼道。

  「都说了我就是我啊!相信我啊!」

  「那为什麽你不生气啊!」

  「因为、那个、这个……」

  像是有什麽话很难说出口似的,露易丝犹豫了好一阵子,随後抬起头说道。

  「对!你想,明天不就要战斗了吗?不是必须和那可怕的密斯尼特伦为敌吗?所以这应该怎麽说呢?奖励!对,就是奖励!」

  「你……之前不是很反对的吗?」

  「我最後改变想法了吗。」

  【也是啦,以露易丝作为贵族的自尊来说,公主殿下的话就是绝对的……】

  「要再摸吗?」

  「不用!不用了!我相信!我相信你了啊!」

  「谢谢。」

  露易丝满面笑容地说道。

  【算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享受一下,毕竟像这样能悠闲的时光实在是太少,而且明天没准就丧命了。不过,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呢……】

  才人一边下定心,一边随着露易丝逛起祭典。

  由於明天就是即位三周年纪念,作为庆祝用的前夜祭,在罗马尼亚城内可说是非常热闹。不过,这祭典与托理斯塔尼亚城中的祭典并不一样。

  有着能够自由摆放露天商店与表演舞台的街道,带来了热络的人潮。加上从各地前来罗马尼亚巡礼的商人们,也顺便运来了各式各样的商品。

  与戴着草帽的亚麻色头发少年擦身而过,露易丝来到了一个罗列着漂亮衣服的露天商店前,拼命地挑选着围巾。

  「连围巾也想买吗?要买的话去买更好的吧。」

  才人道出了足以让摊贩主人怒眼相视的话语。

  才人记得非常清楚,露易丝衣柜里面的围巾虽然不多,但无论是哪一条,款式与品质都比露天商店的来得好。

  露易丝听到才人的话摇了摇头,拿起一条颜色朴素的围巾并买下了它。

  「……你要这种颜色的围巾做什麽啊?」

  看着带有格子花纹的黑色围巾,才人不解地说着。

  即使是缺乏艺术品味的才人都看得出来,这条围巾并不适合粉红色头发的露易丝。

  「和你的黑发很配。」

  「这、这是给我买的?」

  「恩。」

  露易丝微微一笑。

  「你,难不成……不小心喝下了媚药吗?!」

  「不是啦。这有什麽不好,不要多想啊!都说了这是奖励的!」

  「原来是这样,这也是奖励吗……」

  才人和露易丝缓缓地走在大街上,先前看上去非常严肃的神官们,也开始无视着规矩喝着烈酒,并勾搭着肩膀唱起军歌。

  虽然刚来这里的时候,才人觉得这里很刻板。不过照现在这样看来,才人认为这里和哈尔凯尼亚大陆上的各个城市也没什麽区别。

  不远的大街正中央,有一群吹笛打鼓的人正在跳舞。

  露易丝拉着才人也加入了进去。

  「来跳舞吧。」

  露易丝和才人配合着那轻快的曲子跳了起来。看着跳得非常开心的露易丝,受到影响的才人也配合着露易丝欢快地跳着。

  跳累了的两人,在街上发现了前几天被圣堂骑士们围攻的时候,被当成防御的酒馆。抱着好奇的心态,两人走入了酒馆内。

  酒馆里的桌子,早已变成闪闪发亮的高级品。两人曾从丘鲁克口中得知,丘鲁克给了这座酒馆庞大的修理费。

  不光是桌椅,就连窗上的玻璃也全变成彩绘玻璃。整体来说,这座酒馆就像变成了高级酒店。

  店主也穿着上等衣服在擦着酒杯,看到这一切的两人相视一笑。

  注意到露易丝和才人的店主,不高兴似的把脸背了过去。

  「前一阵给您添麻烦了。」

  即使如此,店主也依然把作好的菜陆续端给两人,只是看上去还在生气──

  「明年也拜托了。」

  ──如果没有这句话的话。

  露易丝和才人一同笑了起来。

  等到菜肴上齐後,露易丝用勺子舀起盘中的汤,伸向才人。

  「呃?」

  「啊、啊——」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才人顿时手足无措。不管怎麽说,就算这是奖励也太过美好了。

  「你……到底,到底是怎麽了?我不会生气的,你说出来好不好?」

  「不是的,今天的我很可爱。我想让你看到可爱的我,真的只为了这件事。」

  听到这种说法,才人也只能乖乖的张开嘴,露易丝高兴地微笑着。

  再次来到外面,露易丝抬头看着才人,平静地说道。

  「来接吻吧。」

  「呃?在这里?」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邀请,红着脸的才人还没说完,露易丝的身体便紧贴在身上,把他压进旁边的小巷里。

  随後,露易丝捧着才人的脸,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露易丝离开才人的唇,脸上再度露出那开心的无上笑容。

  依然不知道那笑容理由的才人,也浮现出**的笑。

  才人注意到,露易丝总是边走边看着自己。而且每次他转身看去,露易丝都在对他微笑。

  几乎整颗心都被露易丝占据的才人,只感到如今的露易丝非常的可爱,又为两人能这样漫步而感到高兴。

  才人觉得,如果是为了这样的女孩,让自己做什麽都愿意。

  然而……

  每当想起母亲的邮件时,总是让才人胸中一阵疼痛。

  「你怎麽了?」

  「没什麽,没什麽的。」

  逞强也好、说谎也罢,总之才人就是不想让露易丝担心,於是一直勉强自己露出笑容。

  痛痛快快大玩了一场的两人,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大圣堂中的房间。

  【结果,最後还是照露易丝说的一直陪她到傍晚,可是现在想想果然还是很可疑。就算她再怎麽说这只是奖励……但今天的露易丝实在太奇怪了。】

  「累了吧。喝水吗?」

  露易丝把水倒进杯子,递给才人。

  才人一口气喝下後向露易丝问道。

  「我说露易丝。」

  「恩?」

  「……你,今天为什麽非要让我看你的笑容?」

  「不行吗?」

  露易丝再度微笑着。

  「这太奇怪了!你和我已经一起相处一年了,除去算上被尼欧的无厘头行为逗笑的次数,我也只见过你两次笑容啊!可是,今天你竟然笑了七十二次!这太异常了!」

  「你在数啊,我好高兴,谢谢。」

  露易丝脸上还是挂着笑容,那是像天使一样可爱的笑容。

  「所以,这是我一生份的笑。」

  「呃?」

  「一年两次。如果今後和你一直在一起三十年。不,是四十年吧?要是能有五十年就好了…。这是你到那时所能看到的,我笑的次数。」

  「你在说什麽啊?」

  「我呢,已经,一生不会再笑了」

  明明脸上的笑容还是异常灿烂,但露易丝的眼角却开始流出泪水。

  「露易丝?」

  「我一生,不会再去爱任何人。但是你不能这样,你要去喜欢上谁,要像你对我一样去保护那女孩。在你的世界里……」

  泪珠形成一线,沿着露易丝姣好的面庞流下。

  「呃?呃?呃呃?」

  正在他错愕的时候,睡意突然涌了上来。

  【是魔法药!】

  瞬间醒悟到这点的才人,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露易丝……你……在那水里……」

  感受到全身的力气逐渐消散,才人咬着舌尖逼迫自己保持清醒。同一时间,才人发动了炎橙真元的力量。

  早已大致熟悉炎橙真元使用方法的才人,知道只要自己撑到橙炎吞噬完魔法药,就能避免昏睡过去的下场。

  看着扶住桌子缓缓爬起的才人,露易丝却一脸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正当魔法药的效果开始减缓时,突如其来的後颈疼痛,使得才人的意识瞬间断线。

  【什──】

  能够无声无息地潜入房间,而且精准地掌握住才人目前实力,并施与刚好使才人昏迷过去而不致受伤的力道,如今在哈尔凯尼亚大陆上只有一人能够办到。

  「怀特……你……为什麽……」

  反射性地道出了袭击者的身分,才人的意识也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露易丝抱住快要倒下的才人,双手温柔的捧住他的脸,把唇贴了上去。

  温柔的抱住才人,露易丝小声地说道。

  「别了……温柔的你。别了,我的骑士。」

  露易丝呜咽着。

  露易丝抱着才人良久,之後让怀特把才人慢慢地平放到床上,并坐靠在才人身旁。

  「才人会昏睡多久?」

  「就算魔法药被炎橙真元消耗掉一半以上,剩下的量也足够让才人昏睡一天以上。」

  「是吗……可以了。」

  随着露易丝这句话出口,房间的侧门被人打了开来。只见朱利奥正站在门外,揉着早上被怀特揍了一拳的腹部笑着说道。

  「真的可以了吗?」

  露易丝毫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是的。我要为才人打开『世界门』。」

  「不过,你为此就要……」

  「我会很乐意协助你们的。不管是抓住密斯尼特伦还是夺回圣地……全部都会。不只如此,我还会为了你们和哈尔凯尼亚的理想而奉献一生。作为虚无的背负者,作为哈尔凯尼亚的贵族……」

  怀特闭上了眼,心中无声叹息着。

  朱利奥点了点头。

  「就是说『圣女』诞生了,那请马上来这边。既然他不在,计画就要变更了,要重新和你说明天的计画。」

  正当三人要走出房间的时候,露易丝缓缓回过头,泪水也止不住的涌出,从脸上流下。

  露易丝任由那泪水留在脸上,说道。

  「别了,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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