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你这......”
叶新城看着笑容和善的许青山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两人朝着教室走,他欲言又止。
“别试图和傻逼讲道理,不是么?”
“嗯......”
叶新城还沉浸在方才许青山的操作里,他凡事都得理顺逻辑,只是下意识地回应。
直到进了教室,叶新城都没想明白自家兄弟的人设和方才的行为究竟应该如何联系上的。
只不过哥俩一个后排,一个前排,倒也分开了。
坐在座位上,一边听着老师讲课,一边偷偷走神,许青山的悟性已经足够他一心多用,还跟得上节奏。
瞥向窗外。
塞满自行车的铁皮顶车棚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清澈的蓝天温柔地将云拥入怀中,那些云,像积雪,像棉花,像浪涛,自由地在空中飘荡。
教室里此时到处都是书,教科书、练习册、卷子、教辅,几乎每个人的桌上都堆得满满的一座小书山。
教室前后都贴着许青山能倒背如流的奋斗标语。
黑板边有每天更新的倒计时:距离高考还有“287”天。
安静又澄澈。
他似乎在内心渴求这样的日子许久,当人生再重来,坐在这里,才真切地感受到这种久违的美好。
至于前世死前的事?谁安排的泥头车?复不复仇?
许青山一点想法都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
毕竟当年年轻气盛得罪的人太多,谁下手都有可能。再说了,都有人因为他去跳黄浦江,被创死也算还业债。
而且想开点,如果没有那泥头车,自己都没有坐在这里呼吸香甜空气的机会。
不仅不用考虑所谓复仇,他还要完全告别前世那种走钢丝般的生活,靠着逆天的悟性和先知的眼光,堂堂正正地开拓未来,照顾好自己在乎的人。
愚者才会被困在过去。
甚至他都不一定会再去沪都,更不一定还会和前世那些人有交集。
如果有的话......
那就拉名单,挨个点草。
这辈子,许青山没打算再当畜生。
早上的课主要是让大家进入状态,其实更多的都是老师提一下高三的不同,大致地讲了总复习规划。
许青山如今尚不知道自己的悟性在各个科目的开发程度究竟能到什么地步。
但他还是认真地跟着老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知识体系,想看看如何更快查缺补漏。
但想要查缺补漏,首先也得有完整的知识体系,才有查缺补漏的空间。
许青山根本没有知识体系。
算是东记一榔头,西记一锅盖,记什么主要得看他当时心情。
“行叭,刚好跟着总复习一起从头开始学。”
两节课的时间,许青山也确定了自己目前更适合的方式。
高三上学期会完成较为快速、最为完整的一轮总复习。
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可能就算只是复习学过的知识,也会因为信息量过于密集,而导致依然有知识点遗漏。
但这种高密度、快节奏的扫描式复习,对于悟性逆天的许青山来说,作为从零开始的学习计划却刚刚好。
“叮铃铃铃铃……”
龙江实验的课程表采用大课间制度,在早上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之间有個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
叶新城想了两节课,好不容易找到许青山变化的合理逻辑,从位置起来想去后排找许青山聊天,却在起身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教室后门一道靓丽的倩影。
少女倚靠门框,脸颊微红,带有一分羞涩与纯真,目光飘忽,有意无意地向许青山的位置飘去。
叶新城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青山~”
少女见许青山埋头在案,等了一会都没抬头,才轻声细语地唤了许青山一声。
可声音这么小,有谁能听得见?
还是一旁一边假装翻书,一边眼神不由地锁定清纯少女的同学实在看不下去了,到里面拍了拍许青山,示意他有人找他,许青山抬起头来,看向后门。
少女正处于最青春活力的十七岁,眼眸清澈明亮,宛若晶莹露珠,闪烁着害羞的光芒。每当有人从后门路过时,那双眼睛便会轻轻低垂,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动,似乎在遮掩她的无措。
她穿着校服也衬显其身姿婀娜,改窄的腰身和袖口透露着少女的小心机,手指纤细白皙,如同精致瓷器,在不经意间轻捻衣角,展现出一种少女特有的娇柔和羞涩。
任谁看到她,都要夸上一句清纯。
只不过.......
江婧怡?
钓系小绿茶?
她来做什么?
不需要悟性逆天,许青山都记得江婧怡,龙江实验出名的清纯乖巧美少女。
许青山眉毛一挑。
这么清纯,想必反差感肯定很强吧?
嗯......
说来,她其实还是许青山去沪都的原因。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沪都一年,总共八年的时间,她一直在和许青山暧昧。
就是那种喜欢说着“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女友待遇,收着意义特殊的贵重礼物,但却在关键时刻屡屡刹车,在许青山想挑明关系的时候泼冷水,在他想退却的时候给奖励,那种反反复复的拉扯感,实在是让许青山欲罢不能。
「我觉得暂时还是以好朋友的关系相处比较舒服......」
「现在竞争比我想象中的大,我想保研,暂时没精力谈恋爱。」
「读研好忙,你又刚创业,谈恋爱我会影响你的,还是等毕业了再说吧。」
如果不是许青山到沪都赚到第一桶金后,想给江婧怡准备惊喜再次表白,也不会撞见她在咖啡厅里和人模狗样的金融男相亲,还主动跟人比手掌大小。
许青山觉得自己可能会一直被钓到拿到婚礼请柬为止。
被骑驴找马的驴、被钓麻的翘嘴、用不上的备胎、推屁股的沸羊羊。
彼时,他的爱情刚被掐死,眉眼中多了几分金城武的忧郁,人又钱包鼓鼓、邪火乱窜,也就顺其自然地成了沪都浪子。
什么招式套路,都手拿把掐。
后来平心静气地当了八年苦行僧,就把男女这点事想通了,也没什么好怪人家的,是自己不懂自爱。
这姑娘手段又不高,却能拿捏住自己。
靠的是什么?
在意。
人对不在意的人,玩起来就像玩狗。
不过她既然来了,那就会会她。
不就是钓么?
我也会。
比你还熟,懂不懂禁欲系男高的含金量啊?
刚好自己头发还没剪,要是剪了,还真不一定符合现在小女生的审美。
许青山吐槽了一番,站起来看似自然地伸了个懒腰,又拿着水杯浅喝了一口,让自己的侧颜舒展和喉结微动,又故意落了几滴水顺着嘴角滑落。
尽可能展现出自己充满艺术美感的侧颜静态细节和喉结水珠构成的动态性张力。
完事,他余光瞥去,只见原本倚着门框的江婧怡站直了身子看着自己。
切,就这?
一点定力都没有,就这定力还想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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