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四章腐败守门官
那守门官还认识沈链。
他说:“你进了城门,为何又出城把两个北番细作带进这客舘中,你不是细作,是什么呀?”
沈链笑了“他们两个人,我不认识,凭什么说我又把他们带进城中了呀。夜晚,你们没有关城门,或者是他们两个杀了你们守门士卒,硬闯了进来?”
“那倒不是。是你点了他们的哑穴盲穴,放进了这两个细作。”
“是吗?”沈链笑了。
“是的,就是这样。”
两个守门士卒肯定地说。
“我点了你们的哑穴盲穴,你们还看得见吗?”
守门官这时也插言了。
“你不要争辩了。哑穴和炫目穴是两回事,你不要在这里打马虎眼了。”
他停了停,又说:“我是看在你还老实,看在那一两银子的份上,否则,我早把你首先关进大牢里再说。”
沈链笑了。
倏地出手,一下就点了守门官的哑穴。
守门官咿咿呀呀了几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沈链把一个守门卒拖着,从他面前走过去。
“大人,你看见这个我拖着的人,是谁吗?”
守门官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而且目眩眼花,只觉得面前金星乱舞。
他连连摇头,还两手作揖。
这个意思沈链明白,是求解了他的穴位。
沈链笑了:“百家武术,各有不同,各有所长。大人,现在你领教了我点穴的味道了吧。”
他还说:“我给你解开穴位可以,但是你一旦解了穴,就不要再捕捉我的人进牢房了。”
守门官连连点头。
沈链果真给他解开了穴位。
他的两个心腹,立即来搀扶着他。
可是这个守门官是条变色草皮蛇呀,不会遵守诺言。
在心腹的搀扶下,带着他的十二个人,向客舘大门外走去。
可是他的身体一到大门外,就立即旋风一般回过头来大声发号施令。
“弟兄们,拔出刀来,把他们三人都杀了。”
他的两个心腹首先出刀,呐喊着来了个回马枪。
守门官大声鼓气:“弟兄们,我们十二人,他们三人,不是我们的敌手,冲上去,杀了他们,我会报请司马奖赏兄弟们。”
离沈链只有一丈多远了。
沈链大笑一声,横手一剑。
剑气如霜风扑面,冷冰冰的。
而且劲道强势,霸气凌人。
前面的三个士卒,居然跌倒在地。
后面的也踉踉跄跄,前进不得。
这是什么剑术,让守门官大惊失色。
看到这些人的狼狈像,锦衣卫麴列屾笑了。
“你们这些脓包,能这招剑气横秋也不知道。”
“这是中原剑客的平常招式呀。”
守门官其实很有几招手段。
他看到这麴列屾在说得忘乎所以了,心想好机会来了。
他突然弓腰弯背,一个狐狸摸样,飞速滑向他。
手中的利剑直刺他的小腹。
可是,他忘记了,还有沈链和另外一个锦衣卫在这呀。
那个锦衣卫名叫麯鹤来。
他的武器是个鹤嘴锄。
鹤嘴锄一下就格住了他的长剑。
哗啦一下,长剑脱手,飞上了屋顶。
麴列屾淡淡一笑,一脚就把他踢翻了。
守门官满地打滚,痛苦不堪。
其他的士卒见了,不用他们再吆喝,一齐放下手中的佩刀。
个个跪拜在地。
个个口中哀求:“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爷爷们饶命。”
沈链笑了:“不是说我带进城中的是两个北来的细作吗?你们这样没有骨气,十多个人,向两个细作求饶。”
“不敢。我们不敢乱说,那是我们的大人,没有得到进城银两。所以说他俩是细作。”
麯鹤来笑了,一脚踏在守门官的丹田穴位上。
淡淡地问他:“你这只守门狗,你的士卒说对了吗?”
外表极为凶恶的人,其实内心是十足的怯懦。
会变颜色的草皮蛇,也是出奇的变化快捷。
“是,是,大人饶命,是我错了,错了。”
沈链心中大骇,边境上是这等的士卒,下层小官如此无能昏庸,贪婪无度,边关不守,只是早晚之间了。
他在心中哀叹,边关吏治,腐败到了顶点了。
他们为了银钱,可以指鹿为马,任意残害良民呀。
不过,他口中就说:“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以后,再勿胡作非为,诬陷欺压百姓。”
顿了顿,又说:“北方的细作看来很容易进城,只要交上银两,细作可以在城中畅行无阻吧。”
守门官连连叩头:“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收取细作的银两呀。一见有嫌疑之人,我们绝对不敢乱来的。”
麯鹤来听了,再也忍不住了,又是一脚。
这一脚,踢得他在地上翻了三个滚。
“厚颜无耻,奉上银两就是良民,不送银两就是细作。这是你们的金科玉律,众人皆晓的事情了。"
早有耳目报知敦煌守备鞠福来。
当守门官进入沙漠之春时,他却在对面那栋民房的楼上,观察此事。
他看到了一切。
也听到了麴列屾和麯鹤来的大声斥责。
他听清楚了麴列屾的声音。
于是带着十几个随从,缓缓进入了沙漠之春。
他皱着眉头,也是大声训斥。
“你这个守门官,守到头了,居然敢对我的侄儿无礼。”
听到这话,麴列屾不由得抬头一看。
“原来是叔叔大驾光临。小侄该死!”
麴列屾双手抱拳行礼:“小侄有军令在身,此时此地,无法给叔父行大礼了。”
鞠福来笑了:“果真是贤侄,我也才调到这里没有几天,没有告知贤侄,莫怪莫怪。”
沈链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这个守备,他也是认识的。
只是自己略为装扮了一番,鞠福来还没有认出他来。
一个姓麴,一个姓鞠,何来叔侄之称。
这时,麴列屾已经在介绍沈链了。
“叔父,这个就是我们的头头,老百户沈链大人。”
鞠福来这才看到了沈链。
他快步走上来,深深一躬。
“百户大人莫怪,适才和小侄说话去了,没有看到大人。大人海量,莫怪莫怪。”
以前沈链来西北办案,在兆州认识他的。
沈链说:“哪里话,不知道鞠守备,已经调到敦煌来,没有前来拜望,也请莫怪罪。”
鞠福来笑着回答:“仁兄说哪里话。我岂能怪罪你。”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此处不说话处,还请仁兄移步署衙内,要为仁兄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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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府衙之内。
这等时间了,厨房居然一会儿就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鞠福来笑着对沈链说。
“仁兄不觉得奇怪吧。小侄姓麴,我姓鞠,为何叔侄相称。”
说了这句话,给沈链夹菜。
沈链接下菜,就不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这样的情况多种多样,不足为怪的。
可是鞠福来,就说出了很意外的话。
“我们本是一家子。后来我亲哥哥投靠锦衣卫麴千户,麴千户很喜欢我哥哥,认为干儿子,还改了姓。”
“不久后,有一次外出办案,我哥哥为救千户,死于非命。”
“我这侄儿到十六岁时,就被麴千户培训成为正式的锦衣卫成员。”
“可是不久,麴千户就病死了。”
“所以无人提拔他,至今还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
这一点,沈链倒是知道。
他原本也想拔一下麴列屾。
奈何时运不济,他自己也成了校尉。
可是麴列屾就对他感恩戴德,成了他沈链的心腹。
而且开口闭口喊沈链为恩师。
只是麴列屾就从来没有提起过和鞠福来的个关系。
酒席间,麴列屾提出。
这个守门官,太坏了,要求叔父予以严惩。
可是鞠福来没有答应。
理由很复杂。
一是他自己刚刚调来,还没有站稳脚跟。
二来是据他摸底,这个守门官,虽然很小,但是居然是严府的一个家丁。
所以不能够动他。
也不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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