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们翻过了三道深深的沟壑,越过了三条高高的山岭。
前面有啊一堵危崖。
这堵危崖,和前次的山崖很不同。
也是刀削斧劈一般,这倒是相同的地方。
只是危崖很高很高,大概有三百多丈吧;危崖很长很长,大约有五里多路途吧。
还有危崖上,草木不生,寸草皆无。
但是却这里那里,有着明显的裂缝。
有裂缝,就有办法。
崬晶兰心里想。
危崖顶上,一定是一块大平地,因为上面是一个村落。
危崖之上,村落高耸,这就是奴叶村。
顺山谷沟壑,走正道,今天夜晚是到不了啦。
因为余三姑的轻功,在吴巧儿的指导下,还才入门。
崬晶兰就微微一笑。
吴巧儿知道,她又找到捷径啦。
还是老办法。
她要吴姐和余三姑,削来十多个木桩丁。
她捆了六个在身上,吴巧儿也捆了六个在腰间。
崬晶兰掏出细细的绳索。
这一次,绳索的一端,系着一个铁钩。
顺手一抛,绳索呼呼飞上,铁钩一下就挂牢在一条裂缝中。
崬晶兰手握绳索,飞一样上去了。
到了裂缝前,解下身上的木桩丁,打入裂缝内。
自己就站立在上面,呼呼山谷大风吹来,也纹丝不动。
吴巧儿也上来了,紧接着把余三姑也吊了上来。
可是她在桩丁上站立不稳,崬晶兰只好扶着她。
吴巧儿把绳索抛上去,手法做法,完全和崬晶兰的一模一样。
这样猫娘盘崽子,一个(段)一个来。
三个人到了危崖上。
悬崖边上,有一棵笔挺高大的石槠古树。
崬晶兰纵身上了树顶。
放眼看了看这奴叶村的地势。
原来,这危崖上的平地,活生生是她摘下来的奴儿掌的叶片模样。
村庄就因势利导,修建在这块平地上。
哟,这村庄就由此得名。
只是,这靠近山村的大树尖上,听不到村子里犬吠鸡鸣。
村子里一片寂静。
三人进得村内。
家家关门闭户。
敲了几家的门,没有人回应。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的大门开着,余三姑喊道:“家中的老板听着,我们是过路客,想求借一宿,伙铺钱照付。”
一个老妪拄着拐杖,来到了门前。
老妪耳不聪目不明,她依靠在大门边问道:“哪位官老爷来了,要交人头税吗?”
看到老太婆这副模样,余三姑急忙走进屋,搀扶着她。
在她耳朵边,又大声重复了刚才的话。
“哟,要住店,我家不是伙铺,没有床位。”
“没有床铺不要紧,我们打地铺。”
“我也没有被子呀,只能在地上铺层草。客官,行吗?”
余三姑点了点头。
“那么,客官们都进来吧。”
老妪看来还行,招呼她们在桌子边坐下。
只见他对着里面喊道:“老头子,出来吧,不是收人头税的。是客人。”
只听得里屋有掀开盖板的声音。
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家出来了。
老人家见了她们,向她们作揖行礼。
余三姑道:“老人家,我们不是什么当官的,不要客气。”
老人家耳朵还好,他立即回答:“哎呀,说来不好听。我们一听到门外有人喊,以为是官家来了,就急忙躲到地窖里去了,见笑了。”
“老人家,官家要为老百姓办事的,怎么你们一提起官家,就这样胆战心惊呀。”
吴巧儿柔和地说。
"能不害怕吗,官家一来,不是牵牛就是杀猪,还抓走村里年轻人,一去就没有音讯。"
老太婆说话了,这时说话的声音也清朗了,耳朵也好像不太聋了。
三个人都有点奇怪。
老头子看到了三人,有奇怪的表情,
他说:“三位客官不知,男人,只要稍微年轻点,都要抓走,女人也一样。所以老婆子就只得装聋作哑。”
“这是什么样的官家呀?”吴巧儿问。
“官家的人说是县令派来的。全县都是这样。”
老头子说。
崬晶兰心里琢磨开了,全县这样,那还了得。
只是转念一想,或者是山大王所为吧,假借官府的名义,吓唬老百姓。
她们在这住宿了一夜,清早就走。
临行时,给了两个老人一两碎银。
老两口噗地拜倒,我们一生一世,只是到县城一回,看到了一个大商店里,有人用碎银子买货物。
天啦,我们今天也有碎银了。
“只是家中太穷,总要吃点早饭才好走路呀,才有力气呀。”
老两口异口同声地说。
老太婆想了想,说:“有了,家中的床下,还有一个老南瓜,当宝贝一样收藏着嘞。”
老头子立刻到房间里,抱出了这个老南瓜。
只是,虽然收藏不久,瓜肚脐眼边,已经有了黑点,再不吃,宝贝就要成粪土啦。
她们也确实肚子空空的了,就各吃了一碗南瓜。
她们继续前行,照老汉的话,翻过两道山梁,就又是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所有的人都姓骆,也就称为骆家村。
可是这个村落里,空无一人。
吴巧儿纵身上了村边的一株大楮树。
看到了村西边的树林中,隐隐约约有炊烟冒出。
没有道路上去,就是茅草掩盖的羊肠小道,也没有。
余三姑轻功不行,就有吴巧儿拉着她,在树尖上,从这棵树跃到那株树。
三人很快找到了那若有若无的冒出炊烟的地方。
很快,发现了一矮小的草屋。
是用几根横木,搭着树木干上,铺上茅草的小棚子。
这里那里,有三间这样的小草棚。
吴巧儿就要落地去寻找草棚里的人。
崬晶兰急忙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她。
她仔细地观察这片树林中的情景。
这三个小棚子的上面,有一堵山崖。
山崖脚下有几个山洞,很浅。
炊烟就是从这几个山洞冒出来的。
她们轻轻地落地,来到山洞前。
“呀,有人来了,官府的爪牙找来了。”
一个后生仔惊恐的叫声。
八个人拿着烧火棍,锄头棍棒冲了出来。
崬晶兰摆了摆手,温和地喊道:“老乡们,别怕,我们不是官府的人,我们是打猎的,迷了路,误撞到贵地来了。”
有个老伯正要开口回答她,一个老妪眨了一下眼睛,老头就闭口不开了。
晶兰仔细地看了看他们。
这八个人中,三个老头两个老妪,还有三个小伙子。
小伙子们还是很不放心,手里紧紧地握着柴刀。
崬晶兰手里拿着一根小石槠树枝条,若无其事地问道:“敢问老伯,你们为什么好好的村庄不住,就藏匿到这样的树林子里来了。”
一个小伙子慢慢地走到崬晶兰身边,突然举起柴刀,猛力劈下。
口中还狠狠地说:“就是你们害的。”
崬晶兰不慌不忙地用小树枝一格。
柴刀就从小伙子手中飞了出来,飞到了一棵大树干上,深深地砍了进去。
小伙子还不甘心,又是猛扑过来。
崬晶兰只好轻轻地一闪,伸出左手,食指尖轻轻地点在他的背上。
小伙子跌倒在地上。
只是,他无论怎么用力,就是爬不起来。
一个老太婆走过来,扶起了他。
八个人都慌忙跪下,三个老头子同声说:“原来是民间高手,得罪得罪。”
吴巧儿和余三姑也走上来了。
她们说:“我们不是什么高手,我们只是总督府的人,只是很奇怪,是来查访民情的。这是巡查署的崬晶兰大人,你们有什么委屈,尽管对她说,她会为你们做主的。”
“呀,崬晶兰,我知道。”一个老头子惊呼起来:“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大大的官。”
只是,另外一个老头子却说:“你们别蒙蔽人了,崬晶兰和公主义结金兰,是个女的,而你们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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