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的建筑司,已经在修筑驱瘟台了。
于此同时,吴巧儿也到了安定县教习脑热瘟疫针灸法。
要求来学习的人很多。
但是县衙严格按照她提出的要求办。
对来学习的人要严加审查。
因为怕有瘟神派来的细作捣蛋弄鬼呀。
而且要越快越好。
县令觉得很是为难,怎么样区别普通人和瘟神细作呀。
他只好硬着头皮去请教。
吴巧儿嫣然一笑:“我只是二公主一个小丫鬟,不懂如何区分好人坏人,究竟怎么办,是大人的事情了。”
“只是时间只有三天。”
“三天到期,后面有人来报名,也一概不收录了。”
第三天下午,安定县已经招收了一百三十三人。
这是个好数字。
因为三十三,正是应了老君兜率宫所在的地方。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小青年,特别的机灵。
吴巧儿问了每一个人的姓名,最后才问到他。
他姓砮名鰂爱。
他很聪明,也很滑溜。
七天过后,这些人都掌握了专治脑瘟的针灸大法。
药物是上面供应的。
县衙只需煎熬。
成立了一个驱瘟熬药班。
夜里煎熬好了药,由各里正清晨派人来取。
过了三天,太医院的师傅也下到各各县去了。
按照安定县的模式,直隶每县都很快就培训了百余治疗脑热瘟的专科医生。
果然,人心是稳定下来了。
但是要铲除病根,不是驱瘟台就能够办到的。
这一点,只瞒得了皇上相国和众大臣。
沈襄錚和崬晶兰,心里都知道的。
直隶死亡的人数明显减少了,患脑热瘟的也越来越少了。
那驱瘟台还没有筑好。
静安道姑可是来了。
皇后带着公主热情地招待了她。
她预言,直隶的瘟病快要根除了,可是临近的玉州又要爆发了。
而且是从玉州荷县开始。
这预言,皇后皇上都是半信半疑。
五日后,玉州瘟病署果然来上报。
三日内,荷县城中,因为患脑热瘟病,死亡一百七十八人。
这情况,比直隶开始时还要凶险一些。
户部不顾一切,直接到丹房急报。
户部尚书也进不了丹房。
他只好跪拜在丹房门外,哭诉了这个险情。
不是嘉靖帝昏庸,而是他早就派了锦衣卫,探明了瘟疫凶情。
现在又必须召开紧急朝会。
在朝会上,大臣们个个垂头丧气。
嘉靖帝大发雷霆,为什么工部还没有修好驱瘟台。
工部尚书跪拜在地,叩头谢罪。
他说:“设计图案过于繁杂,一时难以竣工。”
还说:“臣已经竭尽全力,只怪自己无能,请陛下降罪。”
嘉靖帝道:“这是千百年的大计,一定要按照图案做好。昨天静安道长和仙道都到工地检查,觉得工程质量还好,姑且免罪。”
停顿了一下,他又宣布决定。
"兹因玉州荷县爆发了瘟疫,故令沈襄錚和玉州督抚对调。"
说完,当堂让太监宣读圣旨。
还责令吏部尽快办理好一切手续。
还有恢复巡查总署建制,令崬晶兰为总署长,监管全国安全,查明瘟神藏身之处,并且有先斩后奏之特权。
朝中群臣惊魂未定。
尤其是户部尚书。
原来圣上早就有了安排,自己事事迟缓了。
这样安排,嘉靖帝以为会有异声,没想到无人说出半点异议。
其实,崬晶兰早就暗里禀报了公主,去了玉州荷县。
在荷县城里。
一个中年男子,突然昏倒在街道上。
街道上众商家吓得关上了店铺门。
大家都说,无法活了,这瘟神逃离了直隶,就到玉州来了
那街道上的中年男子,呼吸渐渐微弱。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
马车上的人,见街道横着一人,店铺关门,大街上无有人的踪迹。
赶车的急忙跳下来,抱起这个男人,觉得浑身火烫。
车内的小姐,立即让车夫把这个男人安顿在车内。
车夫好不容易才敲开一家铺子的大门,询问附近是否有好点的医馆。
店主人捂着口:“说有,没有.....,”而且口齿不清。
车夫怒了,说:“我们是从京城来的,瘟疫没有什么可怕的。”
“干嘛成了这副模样。”
那店主人颤颤抖抖地说:“顺街道直走,到一个三叉口,有一家医馆,号曰济世堂。”
车夫打趣地说:“口气挺大,不知道真实本事如何。”
说罢,扬鞭驱马,疾驰而去。
到了。
马夫又把热病男子抱入医馆。
这个医馆,有个高个子郎中坐舘看病,还有一个伙计在旁。
看来是个杂工。
可是高个子郎中说自己只是个药师,兼做点杂事,扫扫地,斟茶倒水而已。
虽然他自己这么说,但还是稍微探了一下男子的脉搏,又摸了摸额头。
说了一句:“到别的医馆去,只有赶出来的了。”
“幸喜来到我的医馆,但是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后面房间里还有一个针灸师。
郎中说:“今天我亲自来施行针灸,你给我打个帮手。”
针灸师赶紧点燃蜡烛,拿出一包银针,展开包裹,里面是许多银针。
几针下去,病人毫无反应。
郎中说“我在荷县朋友那里学了古怪的针灸法,但愿救得这个人。只是......”
车夫说:“只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快快说,救人要紧。”
“只是我确实不是偷学的。是交了一大笔学费,所以要收九两九钱白银。”
“只是,我是在街道上碰到的这人。无亲无故。”车夫说,“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
车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车夫,给他十两就是。”
“可是,小姐,我们的盘缠不多了。”车夫说
而后又面对郎中说:“这样吧,我们出九两,你也少收九钱算了。在直隶,都是免费治疗呀。”
“好吧,先交九两再说。”
九两白银到手,郎中又到里面拿出一个药箱。
拿出了一根粗大的银针,照百汇穴扎下去。病人哎哟一声,醒过来了。
车夫又说:“不知道贵处可以收留病人留宿住舘否。我们明天来,多给银钱。”
郎中笑了:“得寸进尺是不?我自己都不在舘内安歇的。去罢。”
车夫只好作罢。
但是还说了一句:“还请大郎中开副中药,回去煎熬罢了。”
郎中很不耐烦,挥了挥手:“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明天再说。”
车夫只好悻悻离开了。
这辆马车一直开到县尉寓所。
原来,这个车夫是吴巧儿,车内的女人是崬晶兰,而装作发热病人的是驰度恒。
这驰度恒被任命为和县县尉。
因为这个县,接连三任,都死在寓所内。
所以无人敢来。
这次崬晶兰上任为巡查总署大员了,为了查探脑热瘟疫的起源,就到吏部,给驰度恒讨了个荷县县尉的小职务。
崬晶兰在县尉衙门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落。
当晚,在这个小院落里,三个人碰头商议今天的见闻。
吴巧儿道:“我认识这个郎中,他就是砮鰂爱。”
“是呀,他是在和县培训班的,那个机灵的青年。看来这个济世堂,是个大有蹊跷的地方。”
天亮了,济世堂前。
昨天那个患脑热病的人,早已经等在大门口。
一会儿,杂工来了,他打开了大门,患者便不请自进。
杂工很有礼貌,他招呼患者坐下。
他的屁股还没有挨到凳子板,郎中就来了。
郎中立刻认出了他。
连声问道“昨夜退了烧。”
患者说:“先生真是神医,我今天只有点头晕了。”
“那好,今天还给你扎几针,就没有事情了。”
可是患者没有正面回答他。
“我扎不扎针,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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