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名士磳得一餐酒醉饭饱,还赚得三锭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很高兴。
他们想,还是小地方的官员好。
京城的大官小吏,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小地方的官员,却双手捧着他们仨。
凡是官吏,他们的钱财,都是贪污来的,不要白不要。
今后,好哟啊好好地敲他们几回,用来作酒饭钱。
其实,在晶兰吴巧儿眼里,没有什么普通人和名士之分的。
尤其在夜鸦子的眼睛里,所谓名士,就是一些逢迎拍马屁的人罢了。
可是陈砮却不这样想,他认为名士是一个地方的脸面。
他的思想,还影响到了沈襄錚。
他以二师兄的身份,提醒沈襄錚,尊敬名士,才能给自己留下好名声。
名士是人捧出来的而已,但是官声,也要人捧呀。
是的,这话倒有点点道理。
这就是俗话说的,一扇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还有道是,红花再美,也要绿叶扶忖。
这些道理,说对也不对。
说不对吗,却又是有好几分的对。
这不,名士是深谙这个道理的。
几天后,名士发来请帖,要邀请督抚长史司马,到阳州胜景幻灵洞去喝酒。
顺便观赏阳州最美丽的景色。
这时,驰度恒也来了,他说也接到了三名士的请帖。
还有陈参军也接到了帖子。
名士虽然很有名气,可是消息不灵通,他们还给崬晶兰也发了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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崬晶兰已经奉公主之命,去巡视两广了。
而且她的总督府,也正在新建中,地点定在番禺。
虽然倭寇大都平定了,但是零星的海盗,还是有的。
这海上多有外邦来的黄头发绿眼睛的魔鬼操纵着海盗。
为此,天子很担心。
天子很会用人,太子殿下辖管的的江南的海边,都交给了公主。
因为南兴镖局平定过倭寇,那是穷凶极恶的匪寇。
现在南方出了赤发绿眼魔鬼,应当比倭寇更加凶狂。
所以要公主嘱咐她的妹妹去剿灭这样的魔鬼,是很适合的。
其实,太子根本不想管辖那些地方,建立不了功绩,如果管理不好,海疆不平,还要担上一个无能的坏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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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襄铮等三人到了幻灵洞。
这里的景色确实非常美艳而幽雅。
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从雾气腾腾中钻了出来。
雾气翻腾中,就是幻灵洞口。
离洞口半里许,有一株万寿果树。
这树枝繁叶茂,树下好阴凉。
树荫中传出优雅的鼓琴声,让人不由得随着琴声漫步起舞。
因为听到琴声,长尾巴灵鹊,短尾巴喜鹊,各式各样的鸟儿,都齐集树冠上。
它们静声驻足,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优美的琴声。
浅浅的河水中,落下了几只丹顶鹤。
还飞来几只白鹭苍鹭,都在水中配合着琴声,翩翩起舞,
冼杰就在一块平顶大石头上,安好了画架,专心描绘这难得的景色。
离万寿果树十几丈,有一棵古老的松树。
粗大的虬枝向着小河弯曲下垂,俨然如苍龙探水。
而那伟大的书法家,却躺在虬枝上。
他悠然自得地用牙签剔着牙缝里的食物残渣。
还有对面山上有个樵夫,正挑着一担干枯的树枝走下山来。
沈襄錚觉的,这景色,这人,这物,都依稀梦境中。
长史小声地说:“我以前好像到过这里。”
陈参军就说:“到阳州来有多久呀,谁也没有到过这里。我们在南郊除害,也根本没有到这个地方。”
一句话,点醒了沈襄錚。
他说:“我们都没有到过这里,但是都看到过这儿。”
驰度恒猛然醒悟:“这不就是幻灵胜景图上描绘的地方吗?!”
“该不是大画师冼杰自己画的吧。”
“绝不可能的,他无法把自己画得那么出神入化。”
躺在虬枝上剔牙的李十郎,终于发现了沈襄錚他们。
其实是他早就看见了他们,他们从山口一进来,他就看见了。
名士们总是喜欢装模作样,掰掰架子,抬高自己的。
大书法家立即从虬枝上跳了下来。
他丢掉了牙签,连连拱手。
“稍不留神,就没有看到上官们都来了,得罪得罪。”
紧接着,还打着哈哈说:“怠慢,怠慢,恕罪,恕罪。”
这装模作样的把戏,三个人都看在了眼里。
这就是名士们的风流倜傥呀。
冼杰把他的画架拿来了,让上官们评论指点。
这画上,就是刚才的情景,
丹顶鹤在翩翩起舞,庐紫金在全神贯注地弹琴。
小鸟儿在树冠上旋转飞跃,李十郎躺在虬枝上漫不经心地剔牙。
而且,他们三人都到了画上了,而且惟妙惟肖。
只是,没有他大画师自己位置。
沈襄錚说:“你今天的这副画,可以和那幻灵胜景图相比,神妙呀。”
驰度恒说:“和那画比,只是少了你自己。那幅画,是谁的杰作?”
“那是当今最红最艳的画师齐晓崚的杰作。”
“上官们还不知道这个人吧?”
“听总督大人说过。在京城里,那些王公贵胄,都请他画像绘景,真了不得。”
长史慢悠悠地说。
“可惜的是,那副画上,齐大师没有署名呀?”
陈砮就接着说“如果署上了他的大名,那幅画就价值不菲了。”
“齐大师是署了名字的,只是要用一特殊的方法,才能够显示出来。”
冼杰故作高深地说。
三人无语。
李十郎就打破了这尴尬局面。
“遗憾的是,总督大人没有来,世界上少有的女中豪杰呀,可比前朝穆桂英花木兰。”
沈襄錚回答道:“太夸赞她了。她以后,一年内也难得来这云贵几次。公主已经为她在番禺修建总督府了。”
冼杰就说:“十郎的比喻,也太不像话了,区区一个花木兰,怎么和总督比,就是穆桂英,也只配给总督提鞋子罢了。”
驰度恒听了,很是不悦:“穆桂英确实比不上当今的两广云贵总督,但是,用提鞋子这个词,太过份了。”
驰度恒的话,让十郎很难堪。
“喝茶,喝茶。”庐紫金赶快把话题岔开。
一个小厮提着茶壶来了,同来的还有食为天的两个伙计,送来了丰盛的酒宴。
六个人围着这张小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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