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之所以选择蜂窝煤炉子，石海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一个就是投资够小。
像蜂窝煤炉子这样的产品，主要材料就是铁皮和耐热瓦。就问一句，钢铁厂会缺少铁皮吗？
至于耐热瓦？钢铁总厂同样有自己的耐火材料分厂。炼铁炉、炼钢炉都需要大量的耐火砖。同样随随便便就能拿到手。
如果制作样品的话，可以找几个老师傅，花个几天时间，轻轻松松的就能手搓出几只。
看到没有？几乎就是零成本。
一个就是周期够短。
就像上面说的那样，几天就能手搓好几个样品。根本不需要多长时间。
另一个就是意义够大。
在建国后的历史上，蜂窝煤的发明意义极大，前后节约了海量的能源。一点儿都不夸张，真的就是海量！
就说某次“建国后重要发明奖”吧！
蜂窝煤就荣登了这张榜单。而其中另外一个重要发明就是——北斗系统！咳咳。
能够和北斗系统并驾齐驱？明白蜂窝煤的重要意义了吧？
当然，正因为投资小、周期短，再加上炉子的结构十分简单，好像一丁点高科技含量都没有？似乎我上我也行。就导致了许多人的轻视，根本不理解其中的重要意义。
正因为如此，就使得现在的初始阶段，蜂窝煤的推广十分艰难，老百姓也不愿意用。连市场上都是非主流。
所以说，关键就变成了——怎么吹！
如果宣传很糟糕的话，那就是非主流。但只要PPT做的够好，怎么吹牛都可以。
话说回来，说到吹牛画大饼，这年代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某个穿越挂逼。
石海笑道：“李哥，在研究蜂窝煤炉子的过程中，我也做过一定的改进。之前那种和普通炉子一样，我把它叫做——普通版，或者民用版。就是依靠蜂窝煤的特性节能，炉子的作用并不怎么大。但造价很便宜。另一种叫做——精品版，或者工业版。可以收集烟囱排放出的废热，回收到炉子里再利用。可以在之前节省20%的基础上，再节省10%。我把这种炉子叫做回风炉。”
“回风炉？”
“对！可是李哥，既然咱们能够回收蜂窝煤炉子烟囱里的废热，为什么就不能回收其他烟囱里的废热呢？比如说：锅炉烟囱？而整个京城，全国各地，有多少工厂的烟囱呢？都可以节省10%的能源啊？”
听到这里，李怀德双眼闪烁着精光，他已经坐不住了：“海子，你是在说，所有的工业烟囱都能够加上这种回风炉吗？”
“当然可以。但回风炉的造价就比较高，还是要看经济效益的。”
“这我明白。”李怀德点点头，“但起码能够节省10%的运力。这就已经是一大创举了。”
别看在原著剧情中，李怀德似乎就是一个手段狠辣的老官僚。但从某方面说，他同样也是一个技术干部。因此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有一说一，其实京城不怎么适合发展工业，尤其是钢铁厂这种重工业。主要没有大型河流通过。一方面，缺少工业用水；另一方面，没有特别廉价的水运。
正因为如此，后来京城主要就是利用首都效应，发展——政策类轻资产产业。例如：高科技、影视业、服务业等等。
至于轻重工业，包括钢铁总厂，除了留下了总部和研究所设计院以外，基本上都迁出了京城。就是因为地理条件实在是太糟糕。
顺便说一句：说到地理条件的优越性，浦海市就是全世界独一档的存在。
如果没有内外政策的打压限制，浦海市就是藐视一切的存在。什么纽约、洛杉矶、伦敦、巴黎……，直接就吊打这些城市。至于东京、香港、新加坡……？拜托！别开玩笑，你们不要来碰瓷好伐？
平心而论，要不是欧美国家对东方巨龙的联手遏制，要不是考虑国内均衡发展。如果让浦海市野蛮生长，都不知道会成长为什么样的怪物。
可就算这样，后来浦海市的GDP似乎也就这样了，好像不怎么起眼，被打压限制后出现了扭曲。但只要看到真实的经济质量，简直能把人吓得血压飙升。
无论是哪个重要产业，浦海市都有全世界排名前几的大集团。或者是世界500强，或者是本行业的龙头大佬之一。
包括汽车、钢铁、化工、机械、互联网、芯片、航天、飞机……
甚至还有纺织、影视业，甚至连农业公司、畜牧业都有？都是全世界排名前几的大集团？你敢信？
还有全球排名第一的港口，整个远东地区最重要的航空枢纽之一，国内最重要的公路物流枢纽之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另外还有证交所、期交所，金融业也十分发达？
看到经济质量没有？只要随随便便的松个绑，浦海市的经济就会出现井喷。
像世界上其他的大城市，他们的产业会有那么齐全吗？更不要说，长三角地区还有一大波的一流城市群呢。那些城市都是浦海市的小老弟。更有辐射好几亿的巨大市场？
这玩意真的不服不行。
就说后来
的大飞机产业吧！国内找了许多地方，但他们都百般推辞，觉得这就是个无底洞。
最后国家就强行喂给了浦海市。浦海就让宝武钢铁和上烟集团出钱。对！浦海的烟草集团同样也是本行业龙头大佬，同样也富得流油。再招募了一批人才，最后居然搞出了国产大飞机？
觉得很搞笑吧？钢铁厂、烟草厂给飞机制造厂出钱投资？
你也别说，还就是浦海市能够做到。有钱有人才，轻轻松松的就能应付过去这种“无底洞”。
说实话，这就是一座躺赢的城市！也是一座创造奇迹的城市！
不过京城就完全不同，这是一座政策类的城市。
在建国初期，之所以建设那么多的轻重工业，主要为的就是政策。需要在首都形成完整的工业链。
在这方面，经济效益就变成次要的。可以不惜成本的去建设工厂。
然而再怎么不讲经济效益，还是要讲节约的吧？如果能够节能10%？或者说，只要能够节能1%，那绝对有着重大意义啊！
石海笑着点点头：“李哥，这就是回风炉的作用。我们是为工厂设计制造节能炉，顺带着弄出来了蜂窝煤炉子。蜂窝煤炉子也是节能炉的一种啊？难道不让我们轧钢厂为节能事业做贡献吗？”
“好好！”李怀德被逗乐了，这理由完全可以，难道钢铁厂就不需要节能了吗？
钢铁总厂每天的用煤量在几万吨以上。注意：这是每天！
如果能减少几个百分点，每天就能节约几百吨煤炭，那同样也相当重要。
“海子，那你这种回风炉的原理呢？”既然解决了理由问题，那就需要考虑技术问题了。
“就是把烟囱里的废热收集起来，再吹回到炉子里。减少热能的浪费。结构是相当简单的。”
并不像后来，工厂烟囱已经普遍使用了回风炉，基本上已经成为了标配。
这年代的工厂烟囱就是直接排放。好像到处都是滚滚黑烟，就显得那座城市就十分现代化，连空气都变得很香甜。
至于什么环保？那是嘛玩意？
应该说，回风炉的原理确实相当简单，基本上一听就懂。但因为没有先例，李怀德依然有点犹豫。
考虑了几秒，李怀德就说道：“海子，这样吧！新分厂正好在建造新浴室的锅炉房，你可以想办法改建一下。成功后我们再进行推广。”
这也是应有之义。不过石海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些。他就微笑道：“李哥，如果单独看蜂窝煤炉子，还有回风炉，包括之前的养鹌鹑，好像也就这样。也不会引起上级领导的多少重视。但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换一种方式？”
“对！就像我之前向您提到过的——负能炼钢。我们可以把整个负能炼钢作为一个大项目。当然，这肯定是一场大战役。也不是你我区区几个人能够完成的。但我们可以把养鹌鹑、回风炉作为其中的子系统。零敲牛皮糖般的实现节能减排。它们并不是单纯的养鹌鹑、回风炉，我们为的就是负能炼钢！”
李怀德浑身一激灵。如果这么宣传的话，那完全就是两种概念了啊！
“海子，你继续往下说。”
“李哥，如果以后成立了负能炼钢项目组，作为首创者，您理所当然应该进入领导班子。而我就是您的小卒子，想要承担一些技术方面的工作。”
李怀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诱惑太特么的大了啊！
说实话，虽然李怀德已经成为了副厂长，但分管后勤？还是比较的边缘化。毕竟在任何工厂内，主抓生产才是真正的关键。
李怀德也想要去抓生产啊？但苦于找不到什么切入点。毕竟现在分管生产的就是杨厂长，根本不可能让李怀德插手的。
然而现在就有了个机会。如果能从节能方面入手，并且做出一定的成绩，那不是体现出自己“抓生产”的能力了吗？
李怀德显得迫不及待：“海子，你详细说一说，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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