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中考,终于算是了结了一头事,路飞也不由心里轻松了一些。
现在,四合院那边的宝贝君子兰根本不用他操心,他妈路芳现在比他还上心呢。甚至,他都觉得路芳已经找到了新的乐趣,有点真的喜欢上养花弄草了。
路芳问路飞:“我还碰见一个姓马的老人找到四合院那边,掂了个布袋,给捎过去一些养料土。”
路飞知道他说的是回民老马,于是就把跟老马认识的经过说了一下。
路芳说道:“他确实是懂得挺多的,我还趁机给他请教了许多东西呢。”
“妈,你记住,跟他再怎么打好交道都可以,就是有一条,绝对不能卖花。他说到天上去,你也不能把花轻易地卖给他。”
“我知道,我还等着能到你说的那个价格呢。再说了,我发现这养花也能养出感情来,经常去照料它们,一来二去的还真有点舍不得了。”路芳一副你别把你妈当成傻瓜的表情,很有意见地使劲瞪了路飞一眼。
“那院里不是还有其他品种的花吗?你可以再把花圃扩充一下,嗯,官园儿那边花鸟虫鱼市场你没事了也可以转转。”路飞忙着陪上了笑脸。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数就像上紧了发条一样,特别讲奉献。
少年儿童要奉献自己一片赤子之心,青年人要奉献自己的精神,中年人一定要将大好才华尽情的发挥,老年人还要提倡发挥余热。
所有人,都在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大家都在急速奔跑在改革开放的道路上,一门心思为祖国建设奉献着自己的力量。
所以,很多人都顾不上自己的家庭,为了工作和事业,为了理想和追求,抛家离子,这也造成了这个时代很多原生态家庭出现了很多问题。
就如同夏林她家一样,似乎只要她爸爸和妈妈都从外面回来,好不容易在一块了,就有吵不完的架。一旦人都走了,她家才能安静下来,可是这样的安静往往代表着失望和孤独。
所以,路飞觉得夏林为什么那么喜欢唱歌,除了天赋的基因之外,可能更多的还是一种对心情的宣泄。在唱歌中她找到了快乐和自由,找到了那种让心灵能够自由自在翱翔的感觉。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他老妈路芳是另外一种人,跟这個时代有点不大协调。可能是因为她路家第一个闺女的原因,她在路老爷子那儿最受宠爱,所以事业心这种东西似乎从小就跟她绝缘了。
路芳现在已经不上台表演,工作就是坐坐办公室,时间空余的比较多。不像夏林她妈,经常还要下到各个煤矿上去慰问演出,辛苦的很。
但这只是个人的选择,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有得有失吧。路芳和夏林他妈比就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才能乐于选择清闲一点的工作。
这也是她能很快接受路飞交给了她的那些君子兰,拿出精力去照顾的主要原因。
考完试的夏林就如飞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快乐。
一大早上就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拉着路飞要出去满天的转悠。
正好路飞还有为剧组的伙伴们捎带东西的任务,于是两个人便结伴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出了院门。
“去哪儿转呢?”
“今天就随便转,压马路逛公园。”路飞觉得这丫头都有点疯了。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骑着自行车,串胡同,溜大街,碰见什么好吃的她都要来一份,好像她不是BJ长大的,从前从来没吃过一样。
最后两个人甚至还跑到长安街上骑着转了一圈。
这年代长安街上也没有那么多汽车和行人。他们还能悠然自得的骑着自行车,在宽阔的长安街上乱晃。
中午饭,两人晃到西四的杏园餐厅,吃了两碗炖肉面。肉烂面香,真的是味道一绝,要不是路上夏林嘴馋,已经吃了不少小吃,这会绝对要再要一碗。
路飞能陪着夏林逛一上午,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他本来打算下午找地儿把剧组的人捎的东西买齐,就打道回府了。
谁知道夏林兴致还挺高,非要拉着他再去逛公园。
好说歹说,两人捡了个近的地方,干脆就进什刹海转一圈儿吧。
在公园里刚溜了一小会儿,在稍偏一点的湖边远远的传来了唱歌弹琴声。夏林兴奋地拉着路飞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远远看,那是两帮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边都穿着板绿,看架势应是zz大院里的。另一边,一群人穿的很杂,想来就是胡同里的胡同串子吧。
两边都是七八个人,最显眼的是还都带着漂亮姑娘。
路飞看见这情况就想拉住夏林不让她再往前凑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万一是两边约架的怎么办?
谁知道夏林反而更有劲了。“走走,咱们去看看,应该是茬琴呢。”
茬琴?这个词在路飞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涌出了一些关于它的信息。
虽然他这具身体的少年还没干过这事,但是也是向往已久,平时苦练琴技,也是在心里抱着有朝一日能在茬琴时大出风头的想法。
等两人靠近,并混入了围观的人群中。路飞看见两边人果然有不少都挎着吉他,他心想,真有可能是在茬琴呢。
路飞的好奇心也被逗引出来了。
这时胡同那边弹唱起了《蓝宝石》,唱歌的人是一个破锣嗓子,琴倒是弹的还可以。
“我有一个蓝宝石,我要用它做对耳环,把它挂在你的耳边……”
路飞听得正有味儿,结果唱了一半就停下了,而对面一身板绿的大院那边,立刻有人弹着琴接着往下唱。
一首歌唱完。
又轮到大院那边起头。
吉他一响,路飞就听出来这是要唱刘文正的《三月的小雨》。
同样是这边唱一半,那边紧接着唱完。就这样你来我往,两边斗的还挺热闹。
歌也是一首接着一首。《默默的祝福你》、《啊,朋友再见》、《雨中即情》……大概唱了有六七首。
直到,胡同那边终于接不上来了。领头的人戴着个蛤蟆镜,但是也遮不住脸上的难色。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把头低下了。
对面大院那帮人都开始叫嚣起来。
然后路飞就看见那个带蛤蟆镜的男青年,摘下挎在身上的吉他,狠狠砸在旁边的汉白玉栏杆上,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然后,大手一挥:“走,改日咱们再接着茬。”
胡同那帮人,纷纷用不服气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对面看了一会儿,把吉他往背上一背,跨上自行车,转身就走了。
一帮大院的人吹口哨的吹口哨,弹着吉他唱俏皮小调的唱俏皮小调,反正是每个人都得意至极。
“走着哥几个,今儿咱们去老莫。”一帮人前呼后拥着,也跨上自行车,欢笑着离开了。
路飞和夏林就站在旁边围观的人群中,直到两边人都没影了,俩人才互相对视一眼。
“牛b。”路飞对夏林说,他说的不是唱歌弹琴,而是那个蛤蟆镜摔琴的动作太牛逼了。大几十块上百块的吉他,说摔就摔,这得多局气啊。
夏林则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改天咱们也找人去茬琴,我听说八一湖那边更好玩,茬琴的、赛歌的、搞诗歌会的,去的人特多,挺热闹。”
路飞打趣道:“就你那两下子,估计有多少琴得摔多少?”
夏林笑了笑:“我就负责给你掂琴,主要还得看伱。”
“得了吧,我可没时间,也没那闲工夫,我明天就得回剧组了。”
夏林一下泄了气:“太没意思了,你这人太没劲了,好不容易放假,你又去演什么贾宝玉?”
在下午,两个人一块转着圈去买东西的时候,趁着路飞特别给剧组的小姐姐们捎礼物的机会。夏林也狠狠的敲了路飞一笔,美其名曰“补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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