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黎晓还是第一次给沈远做早餐，小心翼翼问道。
“挺好的。”
沈远拿起一个小笼包往嘴里塞，腮帮鼓鼓的，说话含糊其辞。
黎梦这时换了睡衣睡裤出来，坐到黎晓对面，小抿了一口豆浆。
“黎梦，你今天上班吗？”
黎晓随口问道。
“上班，下午要飞燕京。”
黎梦回道。
两姐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沈远时不时插一句嘴，关心一下这对姐妹。
吃得也挺无聊，沈远觉得不过瘾，左脚轻轻踩一下黎梦，右脚又蹭蹭黎晓的腿肚子。
黎梦本来想踩回去，可想想万一沈远这个坏胚又在调戏她姐，要是碰到姐姐的脚就尴尬了。
而黎晓纯粹是不敢回击，她怕动作太大，会被黎梦察觉。
两集美谁也不敢吭声，装作若无其事的聊天，只能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瞪沈远两眼。
只是过了一会，随着沈远愈加放肆的动作，两姐妹的俏脸都不由自主有些泛红。
黎梦是因为心虚，黎晓则是因为痒痒的。
沈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左右打量这两姐妹，心想这样也挺好玩的。
黎晓这时发现了妹妹的不对劲，这妮子脸红什么？
难不成她们昨天在客厅的事情被妹妹发现了？
说起来，也不是没被黎梦看到过，不过那次只是亲个嘴，尺度没有那么大。
就算是因为这种事，按照黎梦的性格，应该也不会脸红啊。
黎晓犯起了迷糊，不过也没往那种方面想。
在她的印象中，黎梦自从经历过那段失败感情后，从来没看到过她对哪个男生感兴趣。
可能是包子和豆浆太烫热到了吧
黎晓心里这样想着。
两姐妹各怀心思，而沈远则是在看乐子。
吃过早餐，黎晓要去上班，于是沈远开车送她到涉外后，接着给自己回了景福。
抵达公司办公室时，已经是9点半，贾南寿已经在门口侯了多时。
“老贾，今天还挺早的。”
沈远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推开玻璃门。
贾南寿讪讪一笑，他知道沈远暗指上回9点还在睡觉的事情。
不过沈远是老板，他再怎么批评，贾南寿也只能咽进肚子里，
他跟进办公室道：“沈总，我来汇报涉外体检项目的事宜。”
沈远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嗯，说吧，本来我也打算找你的。”
贾南寿坐下来后，跟沈远汇报了初次接洽的情况，涉外那边比较积极，初步报价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签约的可能性很高。
这些都是沈远了解的情况，上次余继峰已经说了，不过他还是耐心的听了贾南寿讲完。
“嗯，我知道了。”
等到贾南寿说完之后，沈远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文件袋，随意扔在桌上：“老贾，解释一下这个吧。”
贾南寿眼皮一跳，内心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双手拿起文件袋，抽出里面那些纸张。
当看到第一张时，他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继续翻阅其他的纸张，他看到里面那些内容时，心脏猛然一沉。
“沈总.这？”
贾南寿睁大难以置信的双眼。
沈远活动了下脖子，表情淡然道：“要解释吗？还是承认？”
这证据都摆在了桌面，哪里还需要什么解释，沈远只是让他心里再崩溃几分。
贾南寿喉咙发干：“沈总.这.这些资料是哪里来的？”
“这不重要。”
沈远摇摇头，顿了顿道：“这里只是一部分而已，你应该知道，光是这里面的金额，都足以把伱送进去了吧？”
贾南寿额头开始渗出汗水，肥胖的身躯支支吾吾起身：“沈总.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
沈远冷笑一声：“这是老子的公司，你贪公司的钱，就是贪老子的钱，你说我不至于把你送进去？”
贾南寿紧张不已，喉咙不停滚动，想了想道：“沈总，我也算的上公司的元老，也跟了史总这么久，您有容人之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贾南寿打起了感情牌。
他知道这些资料的重要性，如果老板存心追究，不留情面，要送进去真不是不可能。
现在纠结资料是谁送上来也没意义，关键是怎么过老板这一关。
老板既然把资料摆了出来，那说明还有谈的空间。
沈远面无表情道：“那你给我一个不送你进去的理由呗。”
贾南寿面色阴晴不定，沉吟好一会，咬着牙道：“我会主动离开公司，同时把体检中心那些亲信全部带走。”
“就这？”
沈远扬了扬眉。
贾南寿也不知道沈远的目的，于是道：“沈总.要不，您直接说出您的要求。”
沈远提醒道：“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要主动交代的。”
主动交代？
贾南寿仔细想了想，还确实有。
“沈总，可是我说了之后，您怎么保证不追究我的责任呢？”贾南寿试探道。
“你有跟我谈的筹码嘛？”
沈远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只有选择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间办公室。”
贾南寿的心脏顿时沉到了底。
他确实没有资格跟沈远谈条件。
如果直接离开，激怒了沈远，怕是真的要去蹲大牢。
如果把事情完全交代，反倒还有生机。
到时候还可以去找史总求求情，让沈总网开一面。
但前提是，把问题交代清楚。
“沈总，我说，我知道的全部说”
贾南寿一五一十把知道的内情全部跟沈远交代，前前后后说了30分钟。
过程中，沈远问了些细节，贾南寿知无不言。
最后，沈远还让贾南寿提供了一些证据。
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后，沈远道：“这件事你不要找史总了，只要你保证交代的完整，我可以不追究你其他责任。”
贾南寿愣了下，原来沈远早就知道他会去找史文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远又道：“另外，你这两天收拾一下手头的工作，把体检中心那些亲信全都带走，然后跟余继峰做一下交接。”
“明白了，沈总。”
贾南寿大概也猜到这是余继峰的手笔了，毕竟整件事他最获益。
这狗日的，真狠！
贾南寿内心问候了几句余继峰的老母。
他乘电梯下到负一楼的车库，刚发动车子的时候，没想到人力资源总监钟宇追了上来。
“老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钟宇在贾南寿出办公室的时候，就发现他表情不对劲，肯定是老板对他有什么动作。
贾南寿苦笑一声：“我要离开景福了。”
“啊？”
钟宇怔了怔：“什么情况？”
“就那些事呗，被人检举揭发了，不走不行。”
贾南寿苦笑一声，然后同情的看了眼钟宇。
这两年，不仅他吃得不少，几个管理层也没几个干净的，刚刚他就是供出了其他人。
当然，他是吃得最多的，其他人没他胆子大。
钟宇捕捉到这个眼神，心里顿时发毛：“老贾，你不会？”
贾南寿摇摇头：“你别想多了，我还有点事要回体检中心，有空再聊。”
说完，贾南寿升上车窗，然后踩下油门离开。
望着车子的背影，钟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应该不会吧？
老贾这狗日的不会把我也卖了吧？
不过这狗日的大口吃肉，老子就跟着喝了几口汤啊。
钟宇心里惴惴不安，一个不确定老贾到底有没有交代，再一个，如果他交代了，那他是交代了多少？。
但是他捞那点油水，估计就老贾一个零头，沈总要是知道，会清算自己吗？
贾南寿回到体检中心，环顾着自己精装修的办公室。
一想到自己奋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成就，结果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心里是真的很难受。
这会是彻底栽了，而且栽的没有一丝挽回余地。
他把一切责任都归咎给余继峰，实在顺不过这口气，于是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贾南寿冷哼一声：“妈的，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大的，亏老子对你还不错。”
“贾总说笑了，对我不错从何而来？”
余继峰笑着道：“我又不傻，要是不搞动作，迟早被你卸磨杀驴。”
贾南寿目光又阴鸷了几分：“做人没有不贪的，希望你能洁身自好。”
贾南寿说“洁身自好”这几个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余继峰没有跟他多辩驳，只是道：“既然你还能跟我说这些话，说明沈总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还是给你留了退路的。”
贾南寿不忿道：“要是你不卖我，他根本没可能做到这一步。”
“你想多了，我只是把这个时间提前一些而已。”
余继峰平静道：“你真以为沈总没有自己的打算吗？”
贾南寿皱了皱眉，顿时明白了几分。
他能做到这个位置，肯定不会这点领悟能力都没有。
老板要是真的想开自己，还需要找理由？
随便一个理由都能让自己卷铺盖滚蛋。
拖到现在，看来有两个原因。
一是等待一个合适且有能力的继任者，能把体检中心的利润和能效提升起来。
二是从自己嘴巴里挖出公司其他的蛀虫。
而给自己留个全尸，大概也是卖史总一个面子。
想到这里，贾南寿摇了摇头。
看来不服不行，这位年轻老板，确实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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