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打通,凿空大辽计划顺利展开,又留下阮小二、阮小五、吕方、邓飞暂时坐镇饮马川,解决商路上的一些小麻烦。
曹杰便决定回郓城,谋划下一步计划。
比如拯救林娘子、招揽鲁大师……
但在离开辽国前,他还要收一位好汉在麾下。
辽国蓟州城,也就是后世的天津卫!
曹杰、阮小七、曹正、孟康一行来到城门前,只见城墙依旧带着浓重的汉家风味,城楼上的四角飞檐依旧趴着一尊造型奇特的嘲风造像,随风飞舞的铃铛上早已锈迹斑斑,而铃声依旧清脆。
不知那位铸造风铃的工匠,是汉家的哪位巧匠。
这里原本是汉家的幽州地界,儿皇帝石敬瑭一纸贺礼,就让这片富饶的土地与华夏天人永隔。
曹杰正感慨,他们一行生面孔,又各带着好些货物,立刻引起了城门口辽国军汉的注意。
“呔,你们是什么人?来蓟州城做什么?过来好生说道说道。”
七八个军汉围了上来,个个面目狰狞,神色贪婪,其中为首那个军汉身形高壮,两条腿足有常人腰肢粗细,显然腿功了得。
“你又是什么人?敢拦我们的路?”
曹正抬脚挡在了曹杰面前,手袖中一把剥皮小刀反掌握着,眼睛死死落在那为首军汉的脖子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割人动脉的架势。
“我?‘踢杀羊’张保是也!你们打听打听,蓟州城乱不乱,我说了算。”
“是要入城费吧!军头,您行个方便。”
孟康是知道辽国规矩的,避免麻烦,立刻上前,从囊中掏出一角银子,笑着递了上去。
这“踢杀羊”张保见他长得格外白净,立刻“嘿嘿”笑了几声,手在他手背上一摸,猖狂笑道:
“这点银子可不够,没個百十贯钱他们可入不了城。不过,你……我倒是可以格外关照关照。”
见这“踢杀羊”张保如此嘴脸,孟康心中一沉,他平生最恨搅屎棍,当年就是因为这身皮囊好看,被那提调官骚扰,这才杀了官,流落江湖。
“滚!”
什么玩意儿,也配打劫爷爷!
曹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实力正向炼精大成稳步迈进的他,一个玉环步便绕到了张保面前,随之飞起一脚,时机恰到好处地踢在了他双腿之间。
“啊”的一声,这踢杀羊便抱着卵子滚在了地上,痛苦地嚎叫了起来。
“二郎好腿法,已经有了武松六成火候。”阮小七竖起大拇指夸了起来。
“铮”的一声,其他军汉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齐齐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你们想造反吗?”
曹杰亮出一块铜制腰牌,上面写着的契丹文,他可不认识。
可这些军汉一见腰牌,立刻收起了刀,满脸谄媚,点头哈腰道:“大人,大水冲了龙王庙,恕罪恕罪。”
“滚!”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
权利不用,过期作废。
在大怂我唯唯诺诺,小心行事,在国外,我重拳出击,纨绔横行。
孟康见大哥亲自为自己出头,心中感激不已,忠诚度大增。
打发了小鬼,曹杰指着蓟州城,问道:
“孟康兄弟,此城中有好汉否?”
孟康在饮马川多年,自然了解幽州各地的风情人物,应声答道:
“哥哥,要说好汉,此城中有个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算是好汉。此人乃是河南府人氏,武艺高强,面貌微黄,人称病关索。”
都说关索是关二爷的第三子,其实不然。
西南夷将“爷”称为“索”,“关索”其实就是“关爷”的意思。
至于这个“病”字,表面上指面色蜡黄,其实是说这个“关索”像是生了病,脸色变了。
关爷脸色一变,那是要杀人。
杨雄自然有一把子实力,但这个人现在生活美满,又和蓟州知府交好,不好赚上山去。
曹杰暗自琢磨了一下,又问道:“辽国官府中人,不好接触。可还有其他好汉?”
孟康沉思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曹杰提醒道:“我听说蓟州九宫县有个好汉,自幼好习枪棒,拜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为师,道号一清先生,学得一身道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人称入云龙。”
孟康露出苦笑:“这等孕神的人物,哪是我能接触的。哥哥若是想要结识那入云龙,可以从契丹贵人处着手,上那二仙山看看。”
“算了,我听说那罗真人已经修炼出了婴儿,掌握天罡五雷正法,我一个炼精小成的小人物,可不敢去拜访。走,入城,今晚便在这里住下了。”
在蓟州城里一路走去,曹杰不时打量着路边的平民百姓,希望来场偶遇。
那石秀,此刻必然是在蓟州城里。
此人原籍为金陵建康府,专好打抱不平,江湖人称“拼命三郎”。后随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不巧叔父中途病死而生意亏本,便流落到蓟州,靠打柴为生。
有诗赞曰:
匣里龙泉争欲出,只因世有不平人。
旁观能辨非和是,相助安知疏与亲。
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
全仗一条杆棒,只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皇州,拼命三郎石秀。
蓟州城是座大城,酒楼茶肆客栈当铺赌坊,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有商贾小贩来此寻觅生意,有士子远游边境,有江湖人呼朋唤友到此一游,有人在此说书,也有些女子做着见不得光的皮肉生意。
在一家大客栈租了个两进的院子落了脚,曹杰叫来曹正,说道:“曹正兄弟,麻烦你去寻个人。”
“哥哥,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尽管交代。”
“此人名叫石秀,江湖人送拼命三郎,在这蓟州城里应该是以打柴为生。你花些银子,安排些人手,尽快将其人找出来。”
“拼命三郎石秀,打柴人,我知道了。”
曹正得了令,便去寻人。
想在偌大的城里寻个人,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对于石秀,曹杰是志在必得的。
此人不仅能打,还格外的义气,更难得的是,他在打探消息上格外的有天赋,是个成熟的敌后特种作战人员。
此刻,在蓟州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樵夫,身材高大,四肢匀称,因为常年行走在户外,晒出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肤。
那一双浓眉下生有一对虎目,炯炯有神,裸露出的手臂肌肉凸起,充满着男人的阳刚之力。
此等样貌很是吸引闺中少妇,无奈,一身破旧的衣衫,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人避而远之。
他肩挑两担过千斤的燃柴,来往于各家各户,出售自己辛苦砍来的燃柴,边走边叹道:“生也难,活也难,生活也难。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只有辛苦一天后,回到住处,偶尔才记起身在他乡,在金陵的种种往事浮上心头。
这夜,他刚在破屋里躺下,一个邋遢如乞丐般的少年急匆匆敲响了烂木门。
“谁?”
“石三哥,是我。有大官人听说你的大名,要请你喝酒。寻你过去,便能得五贯钱呢!”
石秀心中一惊,只以为在金陵杀人的事传了过来,有官人中人设计要抓他。
可刚准备跑路,他又停住了脚步。
‘这里是辽国,又不是大宋,我跑什么?’
‘这请我的人莫非是南边来的好汉,听说过我的名号……’
‘见一见倒也无妨,若是想要害我,大不了,拼死拉他垫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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