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交椅上动也不动,说话也是高高在上,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王伦如此作态,实在气煞了众人。
特别是三阮兄弟,嫉恶如仇、放荡不羁,人敬他一尺,他便敬人一丈,人若欺他一寸,那便老拳相向,揍他个满地找牙。
阮小七阴阳怪气“嘿嘿”一声,皮笑肉不笑道:
“咱兄弟上山落草,那是看得起你梁山。你这是瞧不起咱兄弟吗?听说这梁山乃是柴大官人资助的。”
“柴大官人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绰号小旋风。”
“今日一看王寨主的作态,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以王伦的性格,吕方、焦挺想要上山可不容易。
现在山上两方势力还较为平衡,在王伦的掌控之中。
其实自曹杰横插一脚推荐宋万提前上山开始,他们就不可能和原著中那样是一条心了。
王伦想要坐稳第一把交椅,就不可能再度壮大宋万这个二头领一方的势力。
文人嘛!喜欢权术,搞平衡。
他们哪里清楚,江湖人只认义气。宋江武力也不行,但他就能做老大,凭借的是什么?
就是“义气”二字!
所以,必须想想办法,纵然最终还是上不了山,那也要将王伦的名声给搞臭了。
这正是曹杰亲自上山的原因。
曹杰“唉”的一声,打断阮小七道:“王寨主,我兄弟脾气暴躁,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勿怪。七哥,我们有求于人,怎么能说这些话。而且,柴大官人是柴大官人,王寨主是王寨主,岂能混为一谈。”
“二郎,他做得,我们便说不得?”阮小五脾气臭得很,戏谑道:“你看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老儿坐在那呢!”
王伦嘴角顿时一阵抽搐,面色铁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刚要开口,就听曹杰说道:“王寨主若是看不上我兄弟吕方、焦挺,那我们便另投他处。吕方兄弟,你玩得一手好方天画戟,焦挺兄弟,你相扑技艺高超,去柴大官人府上,也是个好去处……”
江湖人最看重的还是名声,王伦也知道名望的重要性,哪里能让他坏了名声,暗道:
‘今天若是放他们离开去沧州,真的入了柴大官人的眼,那我王伦就被动了。唉,得想个办法才是。’
王伦朝杜迁递了个眼色。
这位诨号“摸着天”的三头领,战力那也是梁山独一档的,和宋万并列第一。
在柴大官人府上,也是佼佼者。
毕竟身材放在那,摸着天,和云里金刚一样大高個。
因为没遇到过真正的强者,对自己的实力太过高看,起身道:“两位好汉来我梁山,不是来做喽啰的,但我梁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头领的。我自诩还有点武艺,不如校场上较量较量。”
“甚好!”
要不是为了曹杰哥哥,小温侯吕方哪里忍得了这个气,早用手里画戟捅他个千百个窟窿了。
但为了梁山这片基业,这个气他必须给忍着。
一腔怒火只能发泄在手里的方天画戟上。
“山上可有马?”
“有几匹劣马在山下养着。”宋万笑道:“好汉随我来。”
王伦的眼神幽幽望着宋万,很是不满。
很快,山道上响起来了“当当当”蹄铁敲击青石的声音,竟是有人在狭窄的山道上策马驰骋,并且如此迅捷。
紧接着就见到,身披一袭大红披风的小温侯,挥舞着方天画戟,跃然而出。
方天画戟往往是用来议设装饰用的,很少用来实战,但是这并不代表它的威力很小。
相反地,其威力惊人,只是对于使用者的要求极高而已。
画戟的头部锋锐尖细,便要求使用者精通枪法,画戟的两边都有刃,便要求使用者精通斧法和刀法,画戟的小枝和主干的间隙则是可以锁拿敌人的武器,画戟的长杆杀伤力同样不俗,这就要求使用者精通棍法。
在兵家绝学当中,使画戟有“援”之法,重点在于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等;有“胡”之法,重点在于横砍、截割等;有“内”之法,重点在于反别、平钩、钉壁、翻刺等;有“搪”之法,重点在于通击、挑击、直劈等。
因此,单单是看起来就会觉得,这画戟的使用方法当真是令人眼花缭乱,何况是要一一精通?
也正是因为方天画戟使用复杂,功能多,需要极大的力量和技巧,集轻兵器和重兵器功能于一身,对使用者十分苛刻。
所以一旦练成了以后,往往都是可以占据极大的便宜,成为无双猛将。
既可以和重兵器,骨朵、锤、镗等比拼力气,也可以和轻兵器,矛、枪、刀比拼招式技巧,甚至反过来以巧破敌,以力克巧,占据莫大的主动!
吕方一出场,就给了杜迁莫大的压力。
一个是冲锋陷阵的战将,一个充其量就是个重步兵。
重步虽然克骑兵,但那要成建制的重步兵,配上长兵器,才能抵挡轻骑兵的冲锋。
杜迁手持横刀,双臂粗壮奇长的他虽然很想来个横刀立马。
但……真面对骑兵冲锋的时候,少有人能不胆寒的。
吕方在校场上来回一个冲刺,依旧不见对手上场,而他也感到屁股下的劣马体力消耗得严重,于是勒马站立,手中方天画戟指向王伦:
“我乃小温侯吕方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梁山一百单八将,论马战,吕方那也能排得上号。
杜迁,又算个什么。
“嘤嘤嘤!”
杜迁不理会王伦的眼神,抬头望天。
“咳咳,吕方兄弟这手马术真不凡,我梁山没有擅长马战的头目,此战……”
王伦还没说完,曹杰笑道:“那王头领更应该留下吕方了。”
“就怕埋没了吕方兄弟,我看……还是……”
王伦话还没说完,焦挺裸露着胸膛,摇晃着胸前两大坨,摆出相扑的姿势,瓮声道:“杜迁兄弟,我不会马战,也不懂刀兵,你我角力一番,能让我退后一步,便算我输。”
杜迁刚刚丢了面子,深吸一口气,不动刀兵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焦挺的建议正合他意。
可当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大意了。
“轰!”
两米多,两百多斤的身体砸在地上,升腾起一阵烟尘。
王伦嘴角再度抽搐:‘完了,猛龙过江,留不得啊!破财消灾,必须送他们下山去。’
杜迁也是要面子的,忍住痛站起来和焦挺斗了三个回合,终于还是躺在地上不动了,身子骨就像散架一样。
“哈哈,我这兄弟摔跤相扑可以说山东第一,杜迁兄弟,你这是拿自己的短处来战他的长处了啊!”
曹杰开始发动“孟尝君”技能,并掏出一瓶跌打药,说道:“来,我给你抹药,别伤了筋骨。”
有了梯子,杜迁也下了台来,尴尬笑了笑。
可当曹杰用推拿手法开始抹药时,杜迁惊讶道:“这药……哥哥和清河县医活死人的阎王敌是什么关系?”
充当保镖的武松朗声道:“阎王敌便是我曹杰哥哥。”
杜迁“啊”了一声,当即纳头便拜:“宋万兄弟买药回来也不肯说是哪买的,后来清河县有个阎王敌能活死人肉白骨,宋万兄弟这才说山上的药都是阎王敌提供。曹家哥哥,受我一拜。”
“我七哥诨号活阎罗,这阎王敌,我其实是不认同的。”
别人用过的名号,拿来用就像娶了个二手的一样。
但名号传播开来,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王伦正思考用多少两银子打发这群过江龙,突然听到“阎王敌”三个字,顿时大惊。
立刻凑上来一听,忍不住握住曹杰的双手,惊讶道:“兄弟是阎王敌?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兄弟你早说你是阎王敌啊!哪有这些事!朱贵兄弟,设宴……”
上茶!上好茶!
请坐!请上坐!
江湖,名号亮,走到哪都吃得开。
而对待神医,皇帝老儿都要客客气气的,何况一个打家劫舍的山寨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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