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又一排墓碑整齐地竖立在阶梯型的石阶上,整片陵园几乎都见不到人影,如果是清明,清光市的山地墓园里会有许多人上香、祭拜,而在九月,这里就显得十分冷清。
他不是来上香的,但同时,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来这里。
身体恢复之后,白舟便第一时间来到了这山地陵园中,来到他父母的墓碑前。
九月三日是白舟父母的祭日,因此,他在前些日子便来过一次,那时的他还只是个普通人,即使强壮些,爬上位于山顶的阶梯还是会气喘吁吁,而今天再来,白舟却已经能毫不费力地登上这山了。
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白舟的手有些微弱的颤动。
他的父母,是否真的在这墓碑地下?
白梦梦那颠婆实属畜生,但她手中的一刀一剑所唤出的父母身影却不会骗人,那就是白舟的父母,是他一直以来视作英雄、榜样的人,也是他亲眼看着被葬下骨灰的人。
他每年都会来这陵园祭拜,而这墓碑的模样便从未改变过,为什么他的父母会出现在湮灭教团的人手中?为什么他们会被做成那充满恶意的武器?
不止是从情感上无法理解,便是用逻辑上也无法理解呀!
可惜,白舟不可能将石碑挖开,来确认这地方是否真的埋着他的父母......
看来今次便不可能有收获了。
白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让他哀痛迷茫的地方。
接着,他便注意到了山脚下的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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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家人们,我这点子是否有智慧?”
山地陵园的入口处,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正鬼鬼祟祟地看着漫山遍野的墓碑,他们是湮灭教团的普通教徒,被上面的领导们下了命令——扰乱整个清光市的思绪环境,为接下来的计划作准备。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任务,虽然同样信仰着邪神,可他们只是群没有力量的普通人,要如何让整个清光市的人产生负面情绪?
答案就在这里,就在这山地陵园之中。
虽然魔能局有意识地将本地的丧葬地点分流,但这山地陵园依旧葬着过去清光市近八成的死亡人口,换句话说,清光市里的几乎每个人都有至亲好友在这陵园之内......
那只要把这地方炸了,还愁他们不愤怒,还愁他们不疯癫、发狂吗!?
“哈哈哈,快把炸药拿出来,神使大人说了,做好了有奖励,做不好有惩罚,我们便要抓紧时间,好回去领奖励呀!”
这群邪教徒手忙脚乱地从面包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一捆捆红色的管状炸药,在这时间段,有谁会来陵园?值班守墓的老头倒是发现了他们,可这老人家又能做什么?邪教徒们用几根钢管就能将他打的四处乱窜,只能逃到自己的守墓小屋里打电话报警。
“呱,我这计划就太完美了,简直天衣无缝呀!”
看着手下的人忙忙碌碌地安置着炸药,贼眉鼠眼的头目不禁哈哈大笑,他就根本不怕这老头打电话,就算是魔法少女,想从市中心赶到这陵园之中,也要许多时间,等她们赶到,这地方早就被炸的稀巴烂了!
嘻嘻嘻,他已经能看到财富与地位向他招手了呀!
“你们在做什么!?”
愤怒的娇斥从身后传来,小头目浑身一震,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赶紧把东西放下!”
吓他一跳,还以为是被魔法少女发现了,结果只是个普通的黄毛丫头!
“你不长眼吗?看不到爷爷的钢管?”这家伙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武器,一个只会报警的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怕的?
等警察来了,他们早就该跑了!
定睛一看,小头目发现眼前的女孩竟也是个清秀可爱的少女,他不禁邪魅一笑:
“嘻,既然敢阻拦我们,那就别怪我了!我要把你扒光呀!”
小头目狂笑着冲向这女孩。
女孩的脸色从愤怒变得冰冷,还有释然。
除非情况特别紧急,否则,魔法少女不允许对普通人出手。
但如果被无恶不作的邪教徒看到了变身的过程,就相当于暴露了真实身份,那不就是特别焦急的情况吗?
她总是迈不过去主动屠杀的那一关,只能用这种方法逼自己一把。
她抬起手,将一团发出淡淡光芒的闪耀宝石放在胸前。
魔法少女【夜灯】,变身——
啪!
闪耀着的淡黄色光芒将她照亮,轻巧的圆头小皮鞋与包裹着无暇裤袜的双腿率先迈出光圈,只一瞬间,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便已变了个模样。
“呱!是魔法少女,大家快退呀!”
看到这一幕的邪教徒立刻四散而逃,看到魔法少女,他们便已知今天的任务失败了,但所有人都不想被魔法少女抓起来关在监狱里,而他们恰好又没有魔力,一般的魔法少女是没法直接感应他们的,只要能藏起来,躲过这一波,或许就不用被关起来!
然后,一颗魔力构成的子弹穿过了他们的心脏。
“呱?”
穿着黑衣的小头目难以置信地倒在了地上,前一刻,他还意气风发地挥舞着钢管,下一秒,他的身躯便已经开了几个血洞。
“这,这是怎么回事?魔法少女,在......?”
一发子弹穿过了他的大脑。
少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魔力凝聚成的精巧手枪对准了其他家伙。
魔法少女的身份绝不能暴露......一旦暴露,就会为自己,为家人,为朋友带来无尽的灾祸,即使是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邪教徒,只要看到了变身的过程,就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因为仁慈,她在樱州就体会过一次那种痛苦,所以这一次,她就要一个不留!
杀吧。
就让母亲最爱的樱花在邪教徒的鲜血里绽放吧!
魔力子弹在空中飞舞,随着邪教徒一个又一个倒在地上,夜灯清秀的面容逐渐带上了冰冷的笑意。
就该这样,就该这样的杀呀!
她调转枪口,将精致的左轮小手枪对准陵园里唯一还站着的人。
一个叫白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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