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与柳茹石僵持了良久,还是将人送了回去。
连续几日,头午,秦月华都在学院里教投壶射箭,午后同年们则学习其它。
不过,那日过后,秦月华倒是没有再夜里将柳茹石约出去。
转眼,又到了休息日,不少同年又休沐了。
柳茹石与柳茹芸一大早便乘了柳府的马车回去。
刚到家门口,便见秦府的马车停在了柳府门前。
马车里的人没有下来,管家倒是上前一步,告诉了柳茹石,秦老夫人要请她过府一趟。
柳茹芸瞥了大姐姐一眼,心里泛起嘀咕:她真是好命,没想到秦府的老夫人竟如此在乎她。
虽说心里不满,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自顾进了柳府门。
柳茹石却家门都没入,便坐进了秦府的马车里。
马车里见到秦裴言,她一点都不意外。
约好的施针,她自然不会推脱。
依旧去了秦裴言安置的那座小院,彼此已经熟识,便没了之前的尴尬。
施针过后,柳茹石试着让他发声。
秦裴言试了试,依然没办法出声。
“不用心急,慢慢会好的。”柳茹石也不会说别的,只是简单出言,安慰他。
秦裴言点了点头。
施针过后,他非要请柳茹石去酒楼用午膳。
柳茹石推辞不过,便一同前往。
膳后,秦裴言又将柳茹石送回柳府。
只是这次,他执意要将她送进院内。
柳茹石不依,偏不巧,在门口碰见了柳首辅。
秦裴言竟拱手喊了一声:“柳......”
声音很轻,却能听清。
“你会说话了?”柳首辅一惊。
“父亲,有人说话吗?”柳茹石愣愣地看着柳首辅,反问道。
柳首辅看了看站着一动不动的秦裴言,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是出现了幻听。
“裴言送你回来的,怎么不请他进去?”柳首辅问道。
柳茹石正要说他很忙,却见秦裴言拱了拱手,走了进去。
进到厅内,柳首辅陪着喝了一盏茶,便离开了。
主要是秦裴言不会说话,他干坐着,实在是尴尬。
柳茹石见父亲离开,也没和秦裴言多说什么,正好管家进来说,宋太尉府上请柳茹石上门,秦裴言也不便再多留,便离开了。
柳茹石去禀明一声,柳首辅得知宋太尉府上的孙女宋思诺是她的同年,便应允了。
想着让柳茹石带着柳茹芸一同前往,谁知来者说只请了柳茹石柳大小姐一人,便作罢。
柳茹芸甚是生气,便去找母亲李氏。
李氏安慰她,让她耐下心来,静待时机。
柳茹石一到宋太尉府上,宋思诺便从门口飞奔着跑了上来,一下子就搂住了她。
那热情劲儿,真是不敢恭维。
只是太尉府上的人,似乎都洋溢在高兴之中,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茹石姐姐,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宋思诺兴奋道。
柳茹石一愣,怎么还叫上姐姐了,她俩好像是同岁的吧?
“对了,茹石姐姐,我是腊月出生的,应该是比你小一些。”宋思诺边拉着她的手往里走,边道。
“是要小一些,我是冬月的。”柳茹石笑了笑,告之。
刚走两步,就听见门外传来喊声:“宋思诺!”
这声音,两人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平和郡主来了。
这不,两人一转身,便见平和郡主正勒住马绳,倏地一下,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那动作干脆利落,英姿飒爽。
“郡主,你慢一点,小心摔下来。”宋思诺关心道。
“就我这身手,怎么可能摔下啊?”平和郡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马绳往小厮手里一丢,三个小姑娘便往里走去。
一同进了宋思诺的屋子。
宋夫人让下人送来了点心果盘,笑吟吟地非要留她们用过晚膳才能走。
柳茹石正要借口离开,谁知平和郡主竟立刻答应了下来。
如此这般,柳茹石只能留下。
“思诺能这么快没事,还得谢谢郡主和茹石姐姐。”宋思诺说着,就要俯身对两位作揖。
平和郡主直接摆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本郡主什么都不懂的。”
柳茹石更不肯接受这般大礼,忙道:“这可不敢当,还是石道长的功劳。”
“听母亲说,那石道长也是茹石姐姐的师父?”宋思诺问道。
“嗯,是我三师父。”柳茹石如实道。
“那你岂不是有三个师父?”平和郡主惊讶道。
柳茹石笑了笑,“的确是有好几个师父。”
“看来岭南也不是荒无人烟之地,这不,你连师父竟都有好几个。”平和郡主打趣道。
柳茹石又是一笑。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宋府便早早安排了晚膳。
主要是担心天太晚,亦不太好。
用过晚膳,平和郡主的马车先陪同柳茹石回府,然后再回郡主府。
这一举动,自然也落到了柳府下人的眼里。
当然,柳首辅也便知晓了。
对于柳茹石能结交平和郡主,还有宋太尉的孙女,柳首辅很欣慰。
对于这乡下归来的嫡长女,也多了更多的审视。
只是派人打探回来的消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看来这丫头,还是隐藏了什么的。
单说这会医术之事,他便没能查出什么。
苛神医,他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自家这闺女,竟是他的徒弟,着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柳首辅坐在书房里,久久不能平静。
柳茹石却请安后,早早便歇息了。
次日一早,秦府的马车又来了。
不用通报,管家也知道是找大小姐的。
这会儿,柳府上下刚用过早膳。
“怎么这秦府这般着急,不若挑个日子,赶紧将大姐姐嫁过去算了。”柳茹青冷嗤道。
“就你话多!”柳首辅瞪了她一眼,冷声道。
“老爷,青儿说得也没错啊,秦府这日子,是应该定下来。”李氏附和着。
柳首辅扯了一下唇角,看了眼秦府的下人,对着柳茹石摆了摆手,“去吧,有事回来再说。”
于是,柳茹石跟着秦府的人,便出了府门。
说是秦府的下人,其实就是每次赶车的车夫,也是秦裴言的亲信。
柳府的人不知,柳茹石却是清楚的。
上了马车,继续去老地方。
一进屋子,秦裴言也不扭捏,直接便褪去了上衣。
柳茹石继续很有耐心地为他施针。
而秦裴言似乎也已经习惯。
很快,时辰到了,柳茹石拔了针,之后,道:“你昨日开口喊了柳字,回去又试过了吗?”
秦裴言默了默,很快他起身,走到了茶桌前,沾了沾茶水,写道:“练了许久,却再也没发出声。”
他用期望地眼神看着柳茹石,似乎在问,为何会这样?
“你一夜没睡?”柳茹石看着他猩红的眸子,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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