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饭桌充斥着硝烟,自然也就吃不出什么味道了。
柳茹石坐立不安,匆匆扒拉几口饭。
膳后也没和秦老夫人闲话家常,便起身告辞。
秦将军有些挂不住脸面,忙让秦裴言去送她。
柳茹石推脱不用,秦裴言却很自觉地跟在了她后面。
她不敢多言,一路快走往门口去。
一路担惊受怕,唯恐秦月华不顾脸面地冲出来。
幸好,他并没有。
直到马车停在了柳府门口,柳茹石一颗忐忑的心,才安定下来。
而秦府那边,秦月华被秦将军叫去了书房。
至于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不得而知。
夜半的时候,柳茹石睡得正香,却被人撬了窗进来。
悄无声息地摸上她的床榻。
柳茹石一个翻身,吓得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既然醒了,咱们就聊聊。”声音突兀出来。
柳茹石就算再迷糊,也听出来人是谁了。
除了秦月华,不会再有旁人。
一个挥手,秦月华点亮了烛火。
此刻的柳茹石脸色有些苍白,眼里泛着晶莹。
“怎么,怕我?”秦月华瞧她可怜楚楚的样子,于心不忍,便轻声问道。
柳茹石这会儿睡意全无,可以说非常的清醒,甚至是恼怒,却不得不压低了嗓子,嘶声道:“你是不是疯了,大半夜闯进来,若是被下人发现,你想要我死吗?”
秦月华不语,静静地看着她。
“你若是因为我今日去府上生气,大可不必。”柳茹石怒视他,很是愤懑。
秦月华依旧是沉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此刻的表情很冷,冷得恍若冬日里的寒霜敷面。
“你是我的。”良久,他才蹦出这么一句。
柳茹石气得要跳起来,可奈何被他箍住身子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她只能恨恨地咬牙,“你真是好笑,你我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就是你的?”
秦月华盯着她,忽地低头,用力地口勿住了她,将她所有的咆哮堵了回去。
他口勿得很用力,几乎要把他的丫头箍进骨头里。
柳茹石拼命地挣扎,慢慢没了力气,整个身子瘫软下来,任由他蹂*躏着,汲取她的甜蜜。
良久之后,秦月华松开了她。
却用手一遍遍擦拭他亲口勿过的樱唇,动作很轻也很柔,好似在擦拭一件珍宝。
“除了我,谁还碰过它?”秦月华轻轻柔柔地擦着,却冷冷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柳茹石不说话,任由他摩挲着。
她此刻真得很生气,气得想与他同归于尽。
什么恩怨情仇,她都不管了。
所有的过往,所有的委屈,也在这一瞬间,涌上了心头,硕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滑到他摩挲着樱唇的手上。
“我确实疯了。”他看着她,轻轻低语。
那低沉的话语,有低到尘埃的悲凉。
也有诸多压抑的歇斯底里。
“你为何要为他医治?”半晌,他再次开口道。
柳茹石愣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她道:“医者本分。”
“那我呢,我也病了,你可能医好我?”秦月华盯着她,含情脉脉道。
柳茹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忙挪开对上他的视线,反问他,“你伤口还没好?”
“肌肤之表好医,可心病,你告诉我如何能除?”秦月华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
柳茹石想踹他几脚,奈何力气不足,只能没好气道:“那谁知道,那得问你的心。”
“我的心,除了你,无人能解。”秦月华继续言道。
“你!”柳茹石气红了脸颊。
这厮不管说得是什么话,她都不信!
她不想要这种关系。
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
她希望自己能见的光,而不是这般偷偷摸摸。
就算和秦裴言退了亲,她与秦月华也不可能。
不光世人不允,怕是秦家,任何人都不会欢迎她进门。
而这种见不得光的情情爱爱,只会让她狼狈不堪,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丫头,你和他退亲吧。”秦月华看着她,许久许久,才轻轻开口道。
“然后呢?”柳茹石问他。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秦月华不解,只能反过来问她。
柳茹石忍不住心里落泪,我该如何和你在一起?不明不白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仰起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再次落下来。
瞧瞧,自己,多狼狈,终究还是换不来他一句,我娶你。
“你走吧,天亮我还要去学院。”默了好一会儿,柳茹石终是开口道。
“你,......”秦月华欲言又止。
他已经如此低声下气,还是等不到她的挽留。
明明就是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为何就这般难?
此刻,恨不能将她直接推倒,将她......
秦月华猩红了眸子,狠狠地看着她,却还是松开了箍紧她身子的手。
“明日我会去北梅学院。”留下一句话,他便闪出了窗外。
柳茹石一脸懵怔,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起身,神情恍惚地走到茶桌前,倒了一盏茶,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有些醒过神来。
站在茶桌前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回到床榻上。
躺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奶嬷嬷过来催她,才缓缓醒来。
瞅着她黢青的眼窝,奶嬷嬷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没睡好?”
“做了噩梦,无碍的。”柳茹石淡淡一笑,安慰奶嬷嬷。
“那我去找府医开些压惊丸?”奶嬷嬷心急,忙问。
“您老人家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柳茹石依旧笑着,反说她。
奶嬷嬷怔了怔,只能苦笑一下。
如今大小姐会医术,已经不需要刻意隐瞒,自然是不用再找什么府医,这偌大的金陵城,比大小姐医术好的,或许也没几位。
“行了,敷点胭脂水粉,遮挡一下,看不出什么的,等去了学院,晚间早些歇息便是。”柳茹石安慰她。
奶嬷嬷不言,纵使再担心,也左不过大小姐。
用过早膳,柳茹石和柳茹芸便一同往北梅学院去,这次,柳首辅没有陪同,而柳绍裳也不在。
柳茹石知道他出了远门,至于会不会再回来,眼下却不好下定论。
到了学院,进了宿舍,柳茹石发现,只有郑蓝怡在。
“思诺与平和郡主还没来?”柳茹石问道。
“思诺好像是生病了,平和郡主就不太清楚了。”郑蓝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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