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心情大好,接着,他又问:“怎么最近突然回金陵了呢?”
秦夫人忽然变得神色紧张起来。
柳茹石瞥了她一眼:原来如此,秦将军竟是蒙在鼓里的。
为何回来?
难道她就不能说您得问您家夫人?
当然,柳茹石淡淡笑了笑,并未开口。
倒是秦夫人急急开了口:“定是柳首辅想这丫头了。”
这下柳茹石很是乖巧地附和着点了点头。
明显地,秦夫人张氏也松了一口气。
秦将军又说了一些家常话,便叮嘱柳茹石早点回去,以后常来做客之类的话。
柳茹石被秦夫人母女送出来,宾客已经散去不少,柳夫人几人正着急地等着她。
本以为今日就这般过了,谁知,柳茹青仗着年纪小,忽地,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怎么不见未来的姐夫呢?”
若是平日,秦夫人定是客客气气,而这会儿,似乎正烧到她的眉心,正欲发火,忽被秦裴倩拽住了胳膊,故,转道:“今日不早了,未来亲家早些回去歇息吧。”
“可我们还没见到未来姐夫。”柳茹青根本就不依,给了台阶,她也不顺着往下爬。
“这位小妹妹可就不知了,怎么说我们秦家也是将军府第,这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自然也知媒妁之言,这未婚男女见不见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父亲母亲见过柳姐姐,满意就行。”秦裴倩上前一步,笑盈盈地对着柳茹青,开口道。
顿时,柳茹青似被人打了耳光般,青一阵红一阵,进退两难。
就连李氏此刻也觉得站不住脚。
小女儿这般被人诋毁不懂礼数,她还是头一回。
一旁的柳茹芸也觉得脸烧得厉害,今日的脸面真是丢尽了。
此刻,她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茹石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像是个小透明。
直到柳绍裳进来说马车准备妥当,李氏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大家子,连忙告别。
在回去的路上,正巧遇上柳首辅外出的马车。
柳茹青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父亲!”。
柳首辅听见,不得已停了马车。
虽说,他不喜欢这般没大没小的喊叫,但碍于是最小的闺女,他并没有发火。
柳首辅问了李氏几句今日赴宴的情况,便欲离开。
谁知,柳茹青忽地哭喊起来,“父亲,大姐姐扎了我的手,现在还疼呢。”
“什么?”柳首辅闻言,还顺势瞪了柳茹石一眼。
“怎么回事?”他问道。
“我们在去的路上,因我不小心拽了大姐姐的头发,她便,她便拿簪子,对,拿簪子扎我!”柳茹青嘟囔着小嘴,委屈地告状。
柳首辅一听,这还了得,竟然敢用簪子扎人!
“茹石,你怎么可以动手扎妹妹?”
“我没有。”柳茹石低垂了眉眼,小声道。
“走,去前面的医馆看看。”柳首辅吩咐道。
到了医馆,一行人全都下了马车。
谁知,那大夫左看右看也没瞧出什么不妥来。
柳首辅连问了两回,“您确定孩子没事?”
那大夫冷瞥了他一眼,“没事!”说完,又去忙别的。
柳首辅悻悻地咽了咽嗓子,谁知,柳茹青依旧喊疼。
“大夫,要不您再给瞅瞅?”不得已,柳首辅又道。
“宫里有太医,慢走不送。”很显然,大夫也知柳首辅的身份,很是不客气地送客。
柳首辅一愣,转身拂袖而去。
见柳首辅乘马车离开,李氏也不敢耽误,赶紧带着孩子们乘另一辆马车离开。
柳绍裳依旧骑着马,紧跟在她们后面。
晚膳时,柳首辅阴沉着脸,问柳茹青,“手还疼?”
柳茹青怔愣一下,转动了一下左手腕,咦,怎么不疼呢?
她以为记错了手,又转了一下右手腕,还是不疼。
见她迟迟不曾开口,柳首辅瞬间来了火气,“枉费我如此疼爱你,你竟然敢如此说谎!”
柳茹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长这么大,父亲还是头一次这般大声斥责她。
越想越觉得委屈,她直接起身,挪开凳子,朝自己的屋子跑去。
“都不准喊她,晚膳饿着她!”柳首辅也来了脾气,吩咐道。
瞬间,整个厅堂便安静了下来。
“老爷,多大个事儿啊,小孩子耍耍脾气,吃饭要紧呐。”秀姨娘忽然笑着,给柳首辅盛了一碗粥。
“嗯,都吃饭!”柳首辅应了一声,随手端起,喝了一口粥。
之后,他又问了柳茹石,“今日秦将军可见过了你?”
“嗯,见了。”柳茹石轻轻柔柔道。
“那他如何说?”柳首辅又问。
“啊,”柳茹石啊了一声。
“啊什么,我问你,秦将军对你印象如何?”
“他要我叫他父亲。”
“什么!”柳首辅正端粥的手,忽地晃了一下。
“茹石,那二少爷长得是不是仪表堂堂?”秀姨娘忽然插话进来。
“我没见到他,不知。”柳茹石如实道。
尽管如此,她却相信,经过今日,金陵城里她的名声定是大躁。
柳首辅抬头,盯着她瞅了瞅,若有所思。
接下来,大家用膳异常安静,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用过晚膳,各自回屋休息。
今日的喧闹,算是告一段落。
次日一早,柳茹石朝柳首辅请示,要奶嬷嬷陪着出去转转。
碍于之前她迷路的事,柳首辅安排了柳绍裳跟着。
柳茹石不肯,觉得耽误大哥正事儿,谁知,柳绍裳一点都不上道,直接说妹妹们的安危比什么正事儿都重要。
这话,深得柳首辅心。
不得已,只能让柳绍裳跟着。
刚上街没多久,柳茹石领着奶嬷嬷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柳绍裳不方便进,便去附近的点心铺子去给她们买糕点。
而柳茹石则直接从成衣铺子后门出去,拐进了一家药铺。
“怎么,刚出了门,就急急找来了?”药铺里一老者,淡淡道。
“那是,为了见师父嘛,自然是要急切一些。”柳茹石笑道。
“哼!”老者冷哼一声。
若是细看,老者分明就是昨日医馆里的大夫。
“没事别老出来晃悠,还有,三脚猫的功夫,也别瞎胡用。”老者再次打击她,泼她冷水。
柳茹石吐了吐舌头。
她自然清楚老者说得何事。
昨日,她的确是扎了柳茹青的手,用的不是别的,而是院落里随处可见的松柏针,那东西很细,扎一下,并不能瞧出痕迹。
不过,那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若是遇上像师父这般的医者,怕是轻易便被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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