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死了。
死的惨不忍睹。
满门血亲,无一幸存。
高廉的亲眷都是高俅的亲眷,梁山众人都知道高俅亲人不多,杀一个算一个。
为了给林冲报仇,他们大开杀戒。
高廉引以为傲的飞天神兵,在失去了他自己的指挥后,也泯然众人,没有什么战斗力,根本不足为惧。
高廉作为一个修士,府上的收藏比青州府的慕容彦达还要丰富,而且更加诱人。
林冲搜了个痛快,高廉的府上有他这么多年搜刮的珍稀药草无算,还有一些现成的丹药,以及大量修炼典籍。
林冲耗费了两颗聚灵丹,把这些东西都收到了金铃中,心情格外地好,骑在虎背上都要哼着小曲。
众人只当是他杀了高俅的兄弟高廉,算是报了个小仇,所以才这么开心,也都由衷地替他高兴。
柴进这次是真要上山了,他自己也害怕朝廷再次出手,毕竟当今皇帝也是个花钱大户,查抄柴府一个,就够他花一阵子的。
柴进不想当那只被宰的肥羊,投奔梁山绝对是个好主意。
柴家来投,梁山凭空多出大量钱粮、财富,比当初李应上山带来的还要多。
这是真正的地方豪强,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财富。
更重要的是柴进这些年积攒的人望,也成了笼罩在梁山身的光环,会让很多人来投。
快到梁山脚下的时候,众人经过一个县城,林冲看着城门处的县名有些失神。
“兄弟,怎么了?”
“师兄,你们先回城,我去这里拜访一个人。”
鲁智深看了一眼,“郓城?莫非要去看看及时雨宋公明?”
“师兄也知道宋公明?”
“江湖上谁不知道,那厮也是个有义气的,咱们一起去拜访吧!”
林冲点了点头,拍了拍白虎,让他在城外等候,又让杨志带大家回山,然后自己和鲁智深往郓城走去。
这小县城与梁山相隔不远,但是一直没有受到梁山的侵犯,县令时不时派人去送写钱粮孝敬,甚至还有很多书信往来。
大宋顾不上这里,又被梁山隔断了朝廷的税吏和使者,当地豪强也只能另外想办法。
毕竟大家的第一个目标,都是活下去。
小城内十分热闹,梁山这大半年虽然崛起,却没有迫害百姓,所以即使邻居有个巨寇,也没影响这里的百姓生活。
鲁智深和林冲走在路上,瞧见一个衙役打扮的公人,上前问道:“小哥,可知宋押司何在?”
这衙役本来一脸不耐烦,听到是找宋押司的,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笑道:“两位是宋押司的什么人?”
“江湖上的朋友。”
衙役顿时有些畏惧,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楼,说道:“宋押司就在那里吃酒。”
两人来到酒楼处,迈步进去,果然有一桌上坐着一个矮小黝黑的公人。
林冲和鲁智深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靠近,笑着说道:“敢问足下可是宋押司?”
那黑胖子转过脸来,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睛点漆。
“小可正是宋江,两位是?”
“在下林冲,这是我师兄鲁智深。”
宋江差点把刚喝的茶水喷出来,很快稳了下心神,脸色有些古怪。
“两位义士请坐,来本县莫非是...”
林冲和鲁智深在民间的名声不错,但是在官场上已经成了活阎罗,已经有三个知府被他们砍了脑袋。
大宋在这里也就十一个府,一下子被砍了三分之一,各地的知县知府都是惶惶不可终日,拼了命的花钱想要调离这里。
登州府和莱州府的很多官员已经逃到开封汴梁去了。
宋江有些后悔,没有去梁山拜拜山头,这下人家杀过来了,没有交情怎么给县太爷求情。
“我与师兄素闻及时雨大名,故而特来拜访。”
宋江一听,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小二,腾出一个雅间,再点些酒肉来。”
“押司要些什么?”
宋江笑着说道:“你这厮恁的麻烦,挑着店里拿手的上就是。”
林冲心中暗道,这一世自己截胡了生辰纲,晁盖没有上山,便不会派刘唐来给宋江送钱。
他没有把柄被阎婆惜抓住,也就不用再杀小老婆了。
看着宋江那富态的黑脸,林冲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就觉得这人十分的好,和他交往说话,让人如沐春风。
三个人坐好之后,宋江脸上挂着微笑,亲和力爆棚,谈吐和待客无可挑剔,“两位义士在梁山替天行道,仗义疏财,小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本该去山上拜访,怎奈俗务缠身,一直没抽出空来,我自罚一杯。”
“我们来拜访你也是一样的,洒家在延安府的时候,就听说过你,这些日子俺们兄弟也是忙着厮杀,不然早来了。”
三个人把酒言欢,林冲说了高唐州的事,宋江皱起眉头说道:“不想柴大官人竟然被奸贼陷害,他几次修书,叫我去沧州一晤,都耽搁下来。这次好了,梁山相隔不远,改日一同去拜访了,倒省下不少脚力。”
林冲试探性地问道:“公明哥哥,如今昏君当道,奸臣盈朝,百姓饱受涂炭之苦,我观哥哥不是胸怀抱负,何不舍了这县中小吏的职位,到山寨与兄弟们共举大事。”
宋江脸上笑容不改,说道,“兄弟不知,我早就有这个想法,无奈家中老父亲看得紧,不许我离开身边。”
“黑三郎果然是孝义两全。”林冲笑道。
“林冲兄弟谬赞了,不过以我观之,今上只是被贼臣蒙蔽,其实还算是个好皇帝,只要醒悟之后,任用贤臣,远离小人,朝廷不是没有中兴的机会。”
鲁智深刚想反驳,林冲按住他的手背,笑道:“公明哥哥说得对,但是奸臣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我们不如打进东京城,诛杀宵小,清君之侧,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宋江皱了皱眉,低头饮酒,没有说话。
林冲心里暗笑,你小子还真是忠臣,难道你宋江的宋,是大宋的宋?
酒过三巡之后,宋江的黑脸喝的红扑扑的,渐渐地谈性也浓了起来,言语间也不像刚开始那般谨慎。
这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到宋江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宋江摆着手,无所谓地说道:“那厮又不是我爹娘下聘,明媒正娶的妻妾,不过是个外室,我看她活不下去,这才接济一场,她爱和谁耍就和谁耍,无须到我这里聒噪。”
说完之后,宋江从怀里掏出一些钱来,塞到送信人的手里,把他打发了出去。
“公明哥哥,什么事?”林冲心知肚明,八成是阎婆惜和张文远搞到一块了,宋江在郓城县里有的是耳目,这人是来报信来了。
“不值一提,莫耽误咱们弟兄喝酒。”
“需要帮忙么?”林冲眯着眼,笑吟吟地问道。
宋江吓了一跳,摆手道:“一些腌臜事,不值得打扰了咱们的酒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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