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的庄园十分豪奢。
依山傍水,绵延十几里。
看到这个院子的时候,林冲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为啥不是穿越成柴进?
大门口处,就是一条长河,两岸边都是垂杨大树,水面上有座阔版石桥。
敖元此时也幻化为人形,收了蛇身和两个脑袋,穿着一件青色长袍,一副云游道人打扮。
他这副扮相,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跟在两人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又多了些高人的气质。
三人过了桥,是一条平整的大路,路上马蹄印密布,一看就是经常跑马。
门口的树下,坐着四五个庄客,遥遥看见林冲一行人,大声问道:“什么人!”
林冲向前一步,笑道:“相烦几位大哥报与大官人知道,京师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与花和尚鲁智深求见。”
“阁下是林教头?”
林冲的名号还算是很响的,在东京做教头的时候,也经常救济一些窘迫的江湖人。
更重要的是他武艺高强,令人钦服。
“正是。”
“既然是林教头来了,俺们大官人岂有不见之理,何必去通报,林教头快快随我前去见我家大官人!”
这些庄客深知柴进的秉性,知道他最喜欢结交一些真有本事的豪客。
自己带着林冲去见大官人,肯定能拿不少赏钱。
到了庄园内,林冲才发现这里出奇的大,到了会客厅前,安排三人坐下,庄客们才结伴去叫柴进。
不一会,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教头在哪里!”
林冲站起身来,从厅外跑进来一个锦衣男子,他三十多岁的年纪,头戴一顶皂纱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龙云肩袍,腰系一条铃珑嵌宝玉绦环,看上去十分英武。
林冲躬身道:“大官人,在下就是林冲,这是我结义兄弟花和尚鲁智深,这位是我好友敖元。”
柴进握着他的手,大笑道:“小可久闻林教头和鲁提辖大名,不期今日来踏贱地,足称平生渴仰之愿。”
“大官人太客气了,我们弟兄都是有国难奔,有家难投之人,能与大官人结识,才是宿生万幸!”
柴进一听林冲这么会说话,更是心中欢喜,觉得这个人值得结交。
他虽然交游广阔,经常接济一些江湖人,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林冲和鲁智深这种真豪杰,几年也见不到一个。
反倒是那些来混的,每日不绝,柴进也不会驱赶他们,左右是自己扬名的工具,花些散碎银两对他来说实在不叫个事。
“来人呐!宰一只羊来,备酒置菜,我要与林教头和鲁提辖不醉不归!”
鲁智深一听这个,也笑着说道:“大官人客气了!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弟兄两个,也早就听闻你柴大官人的名声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鲁大师平日里闷闷的,不是说他不好说话,其实恰恰相反,鲁智深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
这一路上他之所以天天沉默,纯属是饿的...
柴进心里更加快活,只觉得今天万事皆顺,连日头都比平日里更明媚些。
林冲和鲁智深这样的人物,也对自己刮目相看,看来自己在江湖上果然很有威望。
落座之后,柴进坐了主座,鲁智深和林冲分坐两边,敖元坐在下首。
三人叙说些闲话,说的都是江湖上的勾当。听到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柴进握拳击掌道:“好!这才是江湖上的好汉子。”
看着鲁智深在那高谈阔论,林冲也笑吟吟地喝酒,静静地听着。
等鲁智深说完和史进的交往,又叹了口气说起东京城里林冲遇到的糟心事。
林冲接过话头,讲了高衙内如何害他,高俅如何在白虎堂设计,野猪林里鲁智深如何救他的事。
柴进怒气冲冲地说道:“这朝廷充斥着如此腌臜的小人,如何能长久!”
林冲眼神一动,笑了笑。
柴进对大宋赵官家,不可能没有怨言,毕竟这江山本该是人柴家的。
赵匡胤欺负别人孤儿寡母,浑然不顾柴荣对他的知遇之恩,强夺了柴家的江山。
两头蛇敖元一直在那胡吃海喝,这年头山神的日子也不好过,好不容易能改善一下生活,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酒过三巡,突然有庄客大声喊道:“教师来了!”
林冲心中暗道,来到应该是洪教头。
洪教头是柴进的师父,教他武艺,所以在庄园里地位很高。
一群人簇拥着洪教头走了过来,林冲打量了一下,这人八尺多的身材,四肢魁梧,看上去壮硕无比,面皮黝黑。
虽然酒气熏天,但他走起路来步伐稳健。
见他竟然真有几分本事,林冲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难道柴进拜了新的师父?
毕竟在水浒里,洪教头还是很菜的,当然也可能是故意写的有些弱了,毕竟柴进结交了那么多江湖豪杰,一般人怎么入得了他的法眼。
“这位是?”林冲主动问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冲这次是求财来的,没想着惹事。
柴进笑道:“此乃洪教头,是个有真本事的,留在庄里教我些枪棒拳脚。”
还真是你啊,老洪!原著里专门给我装逼打脸的工具人....
柴进刚想给洪教头引见林冲和鲁智深,只见那洪教头冷哼一声。
“这杀鸡宰羊的,还以为是招待什么贵客,原来是个贼配军。”
鲁智深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一拍桌子就要打人。
柴进也沉下脸来,这两位是他的贵客,洪教头却不给面子。
林冲按住了他的手臂,心里暗道你这厮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本来还想着今天心情好不打你了。
洪教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心里更气,自己来了这么久,也没见柴进如此招待。
他坐到桌前,毫不客气地撕了一块羊肉,冷笑道:“大官人你好习枪棒,便总有些刺配的犯人,来庄上骗吃骗喝,大官人如何忒认真。”
柴进笑道:“这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姓林名冲,洪教头可曾听得他的名字?”
“你就是林冲?”洪教头吓了一跳,酒都差点吓醒了。
“正是小可。”林冲见他这孙子样,心中暗道你可别怂啊,你要是怂了不敢打,我怎么在柴进面前装逼刷好感。
想到这里,林冲故意赔笑道:“久闻洪教头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区区林冲不足挂齿。”
洪教头一看他这幅姿态,心里又有了底气,或许这厮是假冒的,看柴进好骗,又来哄他的钱财。
要么便是林冲名头甚大,没什么本事。
柴进也犯起了嘀咕,这林冲怎么软趴趴的,难道是假的?
他不动神色地说道:“两位教头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不如趁这机会,切磋一番,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洪教头还是有点害怕,刚想说几句漂亮话推辞,只听林冲道:“岂敢岂敢。”
洪教头看他点头哈腰,不像是个高手,心中忖量道:“这鸟人必是假的,心中先怯了。”
他哈哈一笑,说道:“来,来,来!让我们看看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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