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去找两蓝旗,辽东不能去了。”
“主子……主子!”
代善等人近五千人北上大安口,迎面撞上以逸待劳的堵截部队,这次后金军的探马察觉到了异常,却只能硬着头破冲关口,没办法,这是后金军第二次来到大安口了。
之前代善带队侦察到大安口有敌军驻防,稍作试探,发现是朱存枫的部队,有强悍枪炮,只得出奔喜峰口,到了喜峰口遭遇了同等情况。
军中辎重已无,朱存枫的主力追杀部队快要到来,已没多少转圜余地。代善最后一次选择杀回大安口,结果此地防守兵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了,而且蒙骑也包抄到位,最终后金剩余五千甲兵被全歼,只有少量百余人四散奔逃而走。
代善重新竖起五旗旗帜,为其他人转移注意力,多尔衮等少数几个后金贝勒逃得一命。
剿灭代善,朱存枫立刻下令向京师急行军,京师方面也传来喜讯,马世龙等人愿意开城投降,只要大军一到,大事可成。
“主子,两蓝旗在南边。”
“不去南边,我们去京师,去……投降……明帝。”
“主子,不可以啊,这是自投罗网!”
“不,我们对明帝还有用,明帝不会杀我们。”
队伍全灭前,多尔衮等人了解到了真实情况,明白歼灭他们的人是朱存枫,不是大明朝廷队伍。其他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同,都是朱家人,多尔衮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多尔衮只带了少数人前来京师投降,多铎则带其他人继续南下,随着后金覆灭,势力内部也分崩离析,每个人都只为自己负责。
“陛下大喜!大喜!鞑虏覆灭!”
“快,详细说说!”
随着多尔衮的到来,令京师上下确认了后金覆灭的消息,崇祯大喜,随之大惊。
向崇祯报喜的温体仁顺势说道:“陛下,外敌已溃,可令勤王大军回返驻地。”
崇祯一愣,随即脸色难看:“勤王大军不能退。”
“陛下,臣说的是陕军、辽军。”
“陕军可退,辽军……孙师……”
“陛下,不可再迟疑!”
“好,依卿所言!”
多尔衮赌对了,他果然没有被杀,向崇祯摇尾乞怜后得到特赦,将了解到的朱存枫部队武器和作战方式教给守城部队听,史诗削弱的版本。
崇祯等高层听说了正版枪炮的威力,全都陷入恐慌和迷茫之中,若是让普通士兵听到这些,恐怕都要不战而降。最后崇祯命令洪承畴带着多尔衮教士兵,同时监督工匠,看能不能仿造朱存枫的武器,哪怕没有一把实体参照。
“上……将军,京师兵力薄弱,不可久守。”真正了解了京师的守备力量后多尔衮后悔了,这些士兵防守后金军进攻绰绰有余,想要打朱存枫根本不够看。
“是上官,不是上将军,或者叫我将军也行。”洪承畴说道,“京师城高墙厚,为何守不住?”
知道守不住与为什么守不住概念不同,洪承畴自从管理多尔衮,有条件参与军事后,大量汲取军事知识和技能。他知道以后的日子需要这份技能,而他的学习能力非常不错,加之有底子在,马上对行军打仗有了自己的理解。
但这些是不够的,这样的能力用来对抗乌合之众的农民军或许有用,对抗后金军都严重不足,更遑论对抗朱存枫了。
多尔衮很明白这一点,但他没有明说,而是打了个比方,用黄台吉之死为比方。
黄台吉之死代表与朱存枫军作战不能竖大旗,不能让朱存枫军看到主将所在,否则就是送死。而当前世界的军队,还没有哪一支能够在旗帜不鲜明的情况下有良好的组织能力。
这需要强大的基层军官能力,更快捷、隐蔽的命令传达能力,以及强大的基础士气。
当前世界军队一旦遭遇主将阵亡,全都会溃散,只有明军有强大的基层军官能力,但必须要让上下知道他们遇到的是什么敌人,会遭遇怎样的攻击。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明军不知道为什么打仗。连军饷都发不齐,对抗外敌的时候还能有一点决心,如果让明军知道是对抗朱存枫军,基本只会投降。
就和买股票一样,越是涨越有人买,越跌抛的人越多。眼看造反大军就要兵临城下,崇祯朝廷上下都知道士兵拿不全军饷的后果,但崇祯第一次抛弃脸面让朝廷捐献,结果连一万两都没有。
正因为看到了崇祯朝廷的丑态,多尔衮才后悔。原以为明朝只是挪不开手脚,这才让后金起势,如今看来,明朝合该灭亡。多尔衮后悔没有跟着南下,更后悔没有劝阻黄台吉南下。
要是后金军守着辽东,没有这场惨败,或许等大明自己灭亡,后金就可以席卷天下,可惜这一切只能出现在多尔衮的幻想之中了。
朱存枫没有给京师太多时间,几天的急行军过后,大军出现在京师城下,同时出现的还有尤世威和侯世禄,他们站到了朱存枫身旁。
“尤将军、侯将军,弃暗投明,很好。”
“谢殿下不罪之恩!”
与两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一脸尴尬的尤世禄,他是被尤世威架着来见朱存枫的,见到他的那一刻,不用多说朱存枫就明白许多事。朱存枫并没有理会尤世禄,令尤世禄进退难堪。
“逆信王朱由检,阴谋杀害先帝,崇信王世子殿下得太祖天旨,进京平乱。将士们,随我开城迎殿下!”
都不用朱存枫开口,马世龙一刀砍死身边的太监监军,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打开了城门。
其实马世龙开城门也有危险,他到底是囚徒,身边没有嫡系,也多亏了马献图,身上带了许多钱,令马世龙有余财收买一批人,一批穷苦的底层士兵。
马献图也带着对讲机,朱存枫大军到达京师不远处马世龙就知道了,趁着这短暂的空挡,马世龙将一部分中高层军官骗走,以宴请的名义。
这段时间马世龙经常宴请其他军官,名义上是联络感情,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米青诚合作,大家都没有觉得异常,欣然接受宴请,这次也不例外。
为了不让京师遭遇兵祸,朱存枫接受了马世龙的提议,乘夜突袭,不给其他城门守军反应时间。
中高级军官都在宴会上,全都没有察觉到马世龙消失,突袭大获全胜,只有一直盯着马世龙的洪承畴在最后时刻察觉到异常,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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