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祭旗

  “大胜!大胜!俘莽古尔泰。”

  “全仗殿下之威,此战大获全胜。”

  大战过后,后金溃败,祖大寿、何可纲上前请功。辽军确实是这个年代最优秀的精锐部队,认真起来确实厉害,如狂风扫落叶般将后金乱军击溃,并歼灭大部,当然这离不开战前的火炮支援。

  为什么辽军先出,这是祖大寿等人的考量。辽东已平,后金也即将覆灭,辽军没了用武之地,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立功,将来朱存枫成就大业,恐怕新朝没有他们的位置。

  只有让后金军发挥余热,至于辽军死伤,祖大寿他们已顾不上,反正寇已经没了,军队也就没用了。料想将来朱存枫也不会让他们统领大军,那还不如让辽军发挥余热,为他们晋升爵位当垫脚石。

  只是祖大寿他们没想到,秦军的枪炮那么犀利,火铳齐发就射杀了黄台吉,火炮一轮集火就炸乱后金军,让他们得以轻松取胜。

  向朱存枫献俘的时候,祖大寿看到周围将领不善的目光。想到开战前他请战时,朱存枫允许他先出战,那些将领也是这个目光,这下他明白为什么了。

  有这么强悍的武器,立功唾手可得,立功根本不是看谁有能力(没基础能力的也当不了总兵,有基础能力足够了),而是看朱存枫给谁机会。

  “黄台吉呢?”

  “回殿下,并未见到黄台吉,想来是贼虏抢走了尸体。”

  “恩,没关系。收拾战场,诸部乘胜追击。”

  “是!”

  众将离开后,朱存枫向孙承宗询问:“孙督师以为如何?可有疏漏之处。”

  不管朱存枫造不造反,他当下率部进攻后金,于国于民都有利。纠结一会,孙承宗还是开口说道:“此战乃小胜,后金尚有大军在旁,不可掉以轻心。黄台吉生死不明,谨防万一。”

  “孙督师老成持重,好,好!”

  开口也是一种站队,朱存枫很满意孙承宗的选择,并没有为了某个人的皇位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不愧是带着全家殉国的人。

  孙承宗的猜想并没有错,黄台吉还真就运气不错没死。当时开枪,正好黄台吉的战马扬起马头,是黄台吉的习惯,讲话时扬起马头更显威武。这颗马头帮黄台吉挡了子弹,黄台吉只是落马摔伤了手臂,并无大碍。

  是黄台吉让莽古尔泰带队断后,致使莽古尔泰被抓。选人很有讲究,莽古尔泰一直对黄台吉有意见,毕竟努尔哈赤死后身为弟弟的黄台吉继位,上面几个哥哥都不满意。平日里经常违抗黄台吉的命令,危境自然要把莽古尔泰推出去。

  后金内部争斗一样强烈且凶险,黄台吉深知这一点,他能坐稳大汗之位,就因他能带领后金取得胜利。如果这次大军入关惨败,他的大汗之位必然不保。所以黄台吉要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后续能打赢还好,打不赢也要把其他几個能跟他争位的人坑死。

  “大军披麻戴孝,缓慢向后方撤退。”黄台吉招来一众贝勒下令,“大贝勒(代善)与岳讬率正红、镶红为左翼,莽古尔泰、固三泰(镶蓝旗总管大臣,这次出兵统领镶蓝旗)领正蓝、镶蓝为右翼,待辽军追击至,左右包抄,围歼之。”

  “喳!”

  黄台吉这次给的诱饵很足,将永平、滦州、迁安这三座原本攻下的城全部放弃(留有少量士兵抵抗,弃子,大都是正蓝、镶蓝旗的人)。

  朱存枫大军追击的速度也令黄台吉满意,比后金军撤退的速度快多了,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这个速度代表疏忽,代表闷头追击,不顾左右。

  遵化城

  这次黄台吉也打算让明军尝一尝据城而守的苦果,他率正黄、镶黄于城内防守,其他部队与蒙军城外依城死守,并给明军下战书,引诱明军进攻,等待两翼包抄大军合围。

  “看来黄台吉在演戏,我们不配合显得不懂待客之道。”

  “殿下英明,末将愿率部攻左翼!”

  “末将愿攻右翼!”

  黄台吉的布置没有问题,首尾也打扫的很干净,加上披麻戴孝,普通将军肯定中计了。谁让朱存枫有雷达、高倍望远镜和夜视仪帮助,追击的同时大量夜不收侦察左右,发现两侧的异常。

  借助夜视仪的便利,秦军夜不收轻松找到了后金军伏击部队。后金还有心思做那么大一局,可见孙承宗口中的万一出现了,或者说战场上一枪击毙敌军统帅本身就是万一。

  “莫急,你们都没换装,正面对抗死伤太重,两翼就交给秦军吧,你们随我攻遵化。”

  “遵命!”

  遵化背后就是后金入关的大安口,朱存枫让那些散乱聚集到山海关的明军前去驻防,并告知他们长城有他的大军,守不住可以退往长城。

  右翼是另一个容易撤退的喜峰口,朱存枫让一万蒙骑守。左翼是京师方向,这里不需要提防,只要守住就行,朱存枫派了嫡系五千人去,剩下五千人和辽军一起进攻遵化。

  “黄台吉,来看看他是谁!”

  大军刚到遵化城下,为确信黄台吉是否活着,同时打击后金士气,阿敏等后金家眷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朱存枫让人把黄台吉刚出生的小儿子弄死,挂在旗杆上,插在两军阵前,并退后一段路,任由后金士兵拿走旗杆。

  “大汗,是大贝勒!”

  “胡说什么!大贝勒领军在外!”

  “不是,是叶布舒贝勒。”

  手下抱着一具男婴的尸体进来,黄台吉见其面容熟悉,又穿着特制的衣服,但黄台吉不愿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必是明人诡计!来人,给我杀了这个动摇军心之人!”

  男婴尸体入了城,城内没有任何反应,这下可以笃定黄台吉没死。没死就没死,朱存枫并不在意,他要的是后金军进攻,因为遵化城内有许多北直隶百姓,被后金军劫掠的北直隶百姓。这批百姓在其他三城也有,不过三城内不多,想来大头都在遵化。

  枪炮无眼,让秦军进攻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城内百姓的安全。况且后金本来就有用百姓当肉盾的习惯,所以最好让后金军主动发起进攻。

  阿敏等人的作用就到了,朱存枫下令,将后金亲眷一个个拉到阵前斩首,最后留下阿敏这个活着的俘虏绑在阵前。

  这次朱存枫就不允许后金士兵上前拉走尸体了,但凡有人上前都会被狙击,如果人多还会享受炮火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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