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站在一众的尸体中，王夏默然无言地看着帆羽。
“小夏，我知道你的为人，你只专心于修炼与魂导器的研究，可为什么你会卷到这件事中？”
王夏确如帆羽所说，每天不是修炼就是研究魂导器，从不懈怠，这样的学生自然受老师喜欢，帆羽也一样，再加上王夏也确实在这方面极具创造力，是个近乎完美的学生。
所以王夏没有时间去管陈文，现下发生的很多事有着莫名的违和感，他觉得自己有些偏听偏信了，背后的事情恐怕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因此，王夏没有质问，而是想了解清楚来龙去脉，“帆羽老师何意？”
顿了顿，帆羽深深地望着王夏的脸，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最后只得摇头苦笑，“你这孩子，总这副表情，我都难以判断你是否真的不知情了。”
“近来史莱克城有些风声鹤唳，原以为是某些邪魂师作祟，学院出动了史莱克监察团调查。”
“但最后调查的结果却把矛头指向了新出现的一些民间魂导工厂，再往下查，竟还发现一些走私稀有金属的事情。”
“到了这一步，魂导系便需要参与了。见到了你，我也明白了，钱院长派我前来原是这个意思。”
到了这种时候，王夏大抵也明白了。
杀人放火金腰带，最赚钱的买卖在刑法。
就像脚下的尸体，帆羽并不在意，但他的话却引起了王夏的注意。
“这些人有的是放高利贷的，有的是做皮肉生意的，有的甚至高价觉醒武魂，更有倒卖走私的，手上的人命不在少数却不好辨别，史莱克检查团不可能管得这么细。”
“也是他们命该如此，是与你们唐门商会的生意上有矛盾，算他们倒霉吧。”
“生意上的矛盾？”王夏下意识地问道。
完美的学生终究也是人，无暇顾及之处便是他与人诟病之处。
帆羽作为老师，也给了他提示，“我知道你想只开发一些低级的民用魂导器售卖，也不参与经营，但你该问问手下的人了，毕竟是打着唐门的旗号。”
“明白了。”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会处理好这些。”帆羽走近王夏，拍了拍他的肩膀。
“钱院长在唐门商会的浴场等着，希望你在见他前摆平一切。”
接着帆羽便与王夏错身而过，走回了史莱克城。
“多谢帆羽老师。”
帆羽没有答，他只挥了挥手，更没有回头。
就像第一次带王夏入学那般。
望着脚下的横七竖八，王夏喃喃道：“左右还有活着的。”
麻利的将一个家伙绑了起来，吊在了附近的歪脖树上，便将其弄醒了。
那人一醒就大喊了起来，“啊！啊！”
“叫也算时间，你唯一的生路便是我问伱什么你答什么。”王夏手上没停。
“不…不…饶了我…”
也不怪那人吓得，在他与王夏身前已然摆满了他同伴的尸体，而王夏正在尸体上倒着什么。
毁尸灭迹不难，王夏实验中总会有一些高腐蚀性的附属品。
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堆起来的实体便缓缓消失，在那人眼中就像自己要活活经受这些。
似乎是看出了那人的想法，王夏拿着小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咦！说！我说！我都说！”
见效果达成，王夏便问道：“你们和陈文是什么矛盾？”
说起陈文，这人也不怕了，反而咬牙切齿起来。“陈文？那小子断了爷们的财路，不杀他我们这些兄弟可就活不下去了！”
“你们是做什么营生的？”王夏又问道。
“放贷啊！陈文那xx弄的买魂导器，买丹药做什么分期，能买能借，拆几期，每月按期还，还只有半分利！”
这人越说越激动，“您说说看！最低三分利是规矩，他这么搞我们兄弟的生意还如何做？”
“丹药？”这事儿王夏就不知道了。
见王夏问到这事，那人也说了个明白，“他可是玄冥宗药房的掌事，他们那宗门的嫡系觉醒需要纯洁的女人，陈文那小子家族就在玄冥宗内就是干这个的。近些年这小子不知得了什么狗屎运，竟发达了，真是见鬼了。”
“你怎知晓？”按说这是人家的宗门隐密，不该为外人所知。
说到这個，那老兄还特骄傲，“别的事不敢说，道上的兄弟不说手眼通天吧，这等下三滥的事却是瞒不过我等！”
转过身，作思考状，王夏也大概明白其中的猫腻。
就像他只要每件魂导器千分之一的毛利，但架不住薄利多销。
斗罗大陆高级的魂师魂导师还是少数，绝大部分顶了天也就一二十级的普通魂师，这些人可不能寒暑不侵。
王夏赚的就是这部分的人的实际需求。
这招却也被陈文学了去，还做了创新。
大抵不仅是放贷，周边的业务他都做，也就是帆羽所说的走私与皮肉生意，多半也跑不了赌场。
难怪总是隔三差五地遇上闹事的，需要王夏出面解决。
被吊起来的那老兄见王夏一直不说话，眼神便活络了起来，“兄弟，你是史莱克学院的高材生吧？这么厉害的大魂师只怕也只有史莱克学院能教出来吧？”
“您可真得放了我，咱这生意虽见不得光，但能在这史莱克城存在，没被监察团平了，那都是上头默许的。”
这兄弟见王夏偏过头朝他斜斜一笑，心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王夏真的不懂？历来这些生意不好管控，或者说黑道能存在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有些事只有他们能做。
例如稀有金属的走私，或者说是从日月帝国来的走私。
只有这个，利益牵扯最广。
亡命徒也不愧是亡命徒，就在王夏思考之际，他挣脱了束缚，直扑王夏而来。
只是王夏头也没回，嘴角含着笑，一记透骨针便洞穿了他的脑门。
“暗器还是要淬毒。”
结束后，王夏也稍作吐槽，要知道，玄天宝录那半本毒经可没有传承下来。
随着这人的尸体渐渐干瘪，王夏便点起了一把火，将现场烧了个干干净净，再铺上新鲜的泥土与落叶，再没人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
王夏的动作不慢，回到史莱克城，也临近深夜了。
这几年陈文赚了很多，竟能以唐门商会的名义在寸土寸金的史莱克城买下一块地皮。
万能的王夏在土木工程上没什么心得，但却知道钢筋水泥，但仅仅这两手又够陈文赚得了。
这总部大楼更成为了史莱克城最高的建筑物，落成时三十层楼高，在斗罗大陆都算奇观了。
站在总部大楼门前，陈文满脸堆笑的与王夏打着招呼，“呦，夏哥辛苦，就等您嘞！”
春风得意的陈文显然没有注意到王夏看他的眼神有什么变化，而是向王夏介绍着这次宴会的来客名单。
“夏哥，二少爷这次面子大了，内院的学长学姐来了好几个，就连您魂导系的院长都到了！”
陈文话说的激动，只有王夏看他的眼神奇异，这个阵容足以夷平唐门商会了。
高层建筑自有高层的需求，升降梯便也有了存在的理由，升到了顶层的宴会厅王夏便见到了觥筹交错的朋友们。
第一个注意到王夏的是蹲在呼呼大睡的唐雅身旁，给她脸上画乌龟的凌落宸，“小雅，你家王夏到了哦～”
“夏？啊？”听到了这话，唐雅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这储备梁今天穿着的是一件与她蓝银草一般颜色花纹的礼裙，一边到脚踝，一边高开衩，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看得出来精心打扮过，平日里的高马尾也放下了，就那般披散在后。
若脸上没有那几只小乌龟，踩着同色尖头高跟鞋的唐雅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见到王夏她就扑了过来，想来是因为刚睡醒迷糊，还崴到了，若不是王夏接住怕不是要平地甩，“哎哟，你这家伙怎么才来？”
周围的同学们见此情形纷纷投来了揶揄的笑，不过也见怪不怪了。
站定后唐雅立时就嘟起了小嘴，小拳拳捶在王夏胸前，责怪起了王夏，“你这王夏，我还以为你跟楠楠似的，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但王夏却抓住了关键，忽略了唐雅脸上的小乌龟，他立时问道：“楠楠？”
“对啊，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下课后换了衣服就走了。不来就不来呗，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想让她帮我看看裙子来着。”
这事还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兴许江楠楠真的身在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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